《娼门宦妾》第145章


而现在闵王不仅回了京城,带了几百的精兵不说,便从未再提过何远去边漠的问题,在他的势力之下,也没任何一个大臣敢将这事给提上朝堂,故即便仁康皇帝早有心让闵王远去,那也是没由头的。 
“夜大人何必恼羞成怒,”闵王轻笑一声,嘴角有讽刺,可那眼里却没半丝的笑意上达,黑沉的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密布阴云,“黄金之勺又如何,夜大人已经下手杀了一个了,这剩下的自然再刺一刀,便清清白白的。” 
一霎,轩辕夜眼神锐利如鹰隼,他盯着闵王,眸带寒色,倏地又渐起嘲弄,仿若闵王的伎俩不过如此,“王爷,确定要小夜子再补上一刀?” 
他问道这里,状若无意地将选择主动权交到闵王手上,实际却看着龙座之上的仁康皇帝。 
自古帝王之术,便是要平衡,今番这遭,轩辕夜清楚仁康皇帝不会让闵王得胜了去,也不会让他惨败,还没到收网的最后阶段,皇帝又岂会在这个时候扰了草蛇。 
只是…… 
他的余光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上官,她的面色越发的白,如冰雪之色,她一直不肯闭眼,只睁着那双眸子,看着他,从头至尾,眼不带眨。 
许是察觉到他的那抹眼光,上官嘴角牵扯出轻笑,她手指动了动,触及身下温热又粘稠的血液,心下有叹息,竟还有心思想着,这都是凤翊的血哪,这才三天不过的时间,便让她这般挥霍,若他知道了是不是会气的跳脚。 
很奇怪的,再一次被舍弃的生死之间,她想的人再不是轩辕夜,居然成了凤翊那张邪气不正经的脸。 
每个人鼻端都是厚重的血腥味,这种时候,人命在这些人眼里已如草芥,一文不值,没有为上官随时都会的香消玉损都惋惜。 
天女姽脚步有迟疑,她似乎想上前扶起上官,但又不敢有旁的动作,眼中有焦急不安的神色,不断地看向轩辕夜,这种场合,她也是不敢胡乱吭声的。 
正在这僵持不下的当,有小太监尖利的传唤声音突兀地响起—— 
“红酥娘娘驾到!” 
瞬间激起无数诧异,恍若石落湖泊,荡开的波纹圈圈而过,经久不息,就连仁康皇帝面上都露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红酥踏进朝堂,一脚踩在血腥之上,她顿了脚步,双眸圆睁,十分之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上官,惊呼出声,“上官……” 
随着话语,她不顾身上华服,奔了过去,沾染一身的血污,小心翼翼地抱起上官,转头就朝皇帝道,“请皇上请御医。” 
仁康皇帝皱眉,他看了一眼同样神色不太好的闵王,向红酥问道,“爱妃,认识此女?” 
红酥冷哼出声,“岂止是认识,臣妾一直视上官为姊妹,臣妾怜她飘零无依,几个月前央其帮忙回了兖州老家一趟,寻个故人,后来上官还对臣妾故人有救命之恩,故臣妾便征得她意见,送到千岁府伺候夜大人,也算是有一栖身之地,若日后遇见良人,自可从千岁府离去,上官此相貌,皇上也是看到了,他人臣妾还不放心,唯有夜大人臣妾觉将之托付是为保全之法。” 
轩辕夜敛着眸,不对红酥这番话多言。 
倒是闵王不甘心的道,“那娘娘可知,此女身怀有孕,正是夜大人的骨肉。” 
听闻此言,红酥将上官又重新放回到地上,腾地起身,艳丽华服上一身的血迹,她几步到闵王面前,扬起手便是一耳光扇过去,“住口,那本宫现在身怀两个月的身孕,也是他人的不成!” 
闵王平白被一妇人抽了个耳光,额头青筋之跳,就是他手都被捏的咯咯作响,然而红酥的话却在朝堂上乍起一道惊雷,将所有的人都震住了,尤其是仁康皇帝。 
他甚至几步从龙座上下来,到红素身前就问,“此话当真?爱妃,身怀龙子了?” 
红酥一拂袖,她转头看向仁康皇帝,脸上柔和一瞬,“是,臣妾本就是准备过来告诉皇上此事,听人说上官妹妹也在这,便想过来瞧瞧她,岂不成想,她已在阉人宦府都给人利用了去,皇上,臣妾求您,快请御医啊……” 
“好,好,好,”这时候什么伪宦之事,什么黄金之勺余孽,皆被仁康皇帝暂时抛一边,“传御医,不,赶快将人带去太医院,让御医务必将人给朕治好了,要不然提头来见。” 
纵使是哄红酥开心也好,不管是处于何原因,终归上官的生死是有着落了。 
轩辕夜看着有小太监进来,将上官动作轻柔地抬了下去,他似乎松了口气,眉心突突的疼,心才起缠绵不断的疼,像是被什么剜掉了一块,整个的胸腔之中都空了,上官拉着他手将刀刺入自己身体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不断闪烁,那刺眼的一地血色,他觉得这一辈子恐怕自己都忘不去了。 
闵王受了红酥一巴掌,那半边的脸都迅速地红肿起来,他企图做最后的挣扎,朝仁康皇帝道,“父皇,这与夜大人是旧识的女子,黄金之勺余孽该做何处置?” 
仁康皇帝已然不悦,红酥却又开口道,“黄金之勺余孽,王爷不是说笑吧?” 
闵王想开口,红酥截断他的话,“您说这姑娘是前朝余孽,可真不巧,臣妾这有个人识的这姑娘,还能将其来历说的一清二楚。” 
皇帝似乎起了兴趣,“哦?爱妃指的是何人?” 
红酥嫣然一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司乐坊谷风清谷大师。” 
她话音才一落,门口就再次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司乐坊谷大师求见。” 
“传!”皇帝开口道。 
依然是一身白衣的谷风清缓步进来,朝着皇帝行了一礼,“微臣谷风清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仁康皇帝一抬手,示意他起身,就指着天女姽道,“听闻你认识此女子?” 
谷风清抬头,见着天女姽,他唇边就露出了丝浅笑,明眸晶亮,衬得他身上气质越发的干净出尘,“阿姽,还不过来,为兄可是托人寻了你许久。” 
天女姽盯着谷风清看了好一会,突然就红了眼眶,脸上表情有激动,她几步到谷风清面前,期期艾艾地唤了声,“大哥……” 
谷风清宠溺地伸手拍了拍她发髻,声音再是感慨不过,“没事,莫叫人笑话了,去跟夜大人道个谢,之前为兄有拜托帮忙寻你,定是给夜大人添了许多的麻烦。” 
天女姽靠在谷风清胸前,身子动了几下,状若撒娇,不愿意此刻哽咽的面容被人看见。 
红酥这会才嗤笑出声,“王爷,现在可清楚了,这姑娘是谷大师走失多年的同胞妹妹,哪里是什么黄金之勺的余孽,而夜大人不过是之前受谷大师所托之事而已,不曾想,今日到闵王手边,就被扭曲成了那番模样。” 
“你……”闵王再说不说一句话。 
就连一边的轩辕夜此刻也只是闲闲看着红酥和谷风清两人,他瞧了天女姽一眼,心下什么念头都有,当下便觉京城这水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谷风清,这人到底是何身份? 
无知围观群众 (我就是来看看的。) 2014…01…29 01:25:02
182、一怒,血流成河 
是夜,月凉如水。 
整个千岁府寂静一片,连往日透亮的宫灯亦幽幽不甚分明,有痴缠小虫不经意撞上,便是一轮生死不知的飞蛾扑火。 
轩辕夜的房间里,亮白如昼,他坐在床沿,脸上胭脂白粉去了,他风华无双的面容影影绰绰有深浅不一的暗影纠缠其上,最终呈现出一种复杂的面无表情。 
床上躺着上官,面白无色,唯有长翘睫毛投下的影子是唯一的颜色,她双眸紧闭,气息微弱。 
轩辕夜伸手抚上她那张红唇,目光柔和地在旁边的朱砂红痣上打了个转,然后他视线下落,就瞧着上官肚腹间的伤口愣神。 
御医来瞧过,做了包扎止血的处理,也开了方子,他也让慕老鬼看过,都说今晚会发烧,但挺过去便没事了。 
他的那一到,也是有数的,避开上官要害,可终归伤口深的很,失血也过多,红酥也算来的及时。 
想到此处,他便想起闵王来,寡情的唇边浮起一丝杀意凛然的浅笑,“暗五。” 
“在!”不知从哪处的阴影之中传来暗五的应声。 
轩辕夜嘴角意味深邃,狭长的丹凤眼中厚重的杀意宛若经久不化的坚冰,“可都探听清楚了?” 
“回主上,城外闵王精兵三百五十四人整,再清楚不过。”暗五语调无波,可那深处同样是含杀气的。 
闻言,轩辕夜又伸手从上官面颊而过,他就低声笑道,“十三看着,今晚上本王就断了闵王爪子去,他日还让他在边漠有家不能回,这样,你可平气?” 
上官自是无法回答的,她在轩辕夜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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