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宦妾》第152章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有凤翊的随从进来,轻咳几声,提醒凤翊道,“二公子,卜老说的时辰到了,您该回去进行药浴了。” 
凤翊脸一冷,斥道,“滚下去!” 上官从那不知所措的随从手里接过干净的衣裳,一言不发地伺候凤翊穿上,末了才道,“爷回去,如今京城不安生,少点事好。” 
听闻这话,凤翊瞥了瞥嘴,也算听进去了,不吭声。
目送凤翊离开,上官在那茶寮又呆了个把时辰,眼见日走夕山之际,她才起身,拍了拍衣裙离开。 
她在坊间走着,没几步就察觉到有几道鬼祟的人在后面跟着她,猛然回头,那几人竟也半点不隐藏,大大方方地斜睨着上官,脸上还带轻蔑的笑。 
上官皱眉,这几人她有点印象,起先出门之时在千岁府门口不断张望的便是。 
唇线上扬,上官冷笑一声,她看着那几人带点阴寒的杀意,转身就入了旁的深巷,几个脚步迅速地拐弯,便将人给甩了去。
这些人,她还是心里有数,最近京城里不满轩辕夜的风声为最,特别还是那些从其他州县来投奔到孙家和闵王府的血气年轻人,这些人最易受人蛊惑,言语激将不得,而且又最不怕死,对出入千岁府的人格外上心,她这也是一出门就给盯上了。 
将人给甩了之后,上官也没放心上,可她没想到,适才到千岁府门口,就见道银灰色的人影立在府门石狮子边。 有斜阳余晖洒满他身,遍染的金黄之色,将轩辕夜那身气派的蟒服纹绣衬的越发狰狞。
涂抹了胭脂白粉的五官在夕阳之中透出只有上官才能看出的风华来,可上官才一触及轩辕夜的丹凤眼,就被微怔当场。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恍若如墨深渊,不见半点的光亮,也没见任何光线能透进去,只沉的一如里面藏着只像随时都会暴起食人的兽,此刻的沉静,不过是轩辕夜还有理智尚在的原因。 
“你要去参加红酥娘娘的冬宴?”轩辕夜背剪身后的手垂下来,上官就看到他手里捏着那张上午红酥差人送来的请帖。
“是。”她诚实回答。
眼眸低垂,掩掉其中的晦暗之色,轩辕夜转着那帖子,似乎考虑了下才道,“如若本王不想你去呢?” 上官没说话,只沉默睫毛一颤。
见状,轩辕夜出奇的没有恼怒,那张帖子在他指间被越发的转的快,“你也是会去得吧?” 说完这话,他上前一步,挑起上官下颌,强势的让上官看着他,“无碍,既然怎么都拦不住你,想去便去就是,且本王还会为你备上最美的华服送你去参加。” 
他的声音低,听不出半点的怒意,可越是这样,上官便越觉得毛骨悚然,揣测不出轩辕夜到底在打什么注意,亦或又在算计什么。 
哪里猜不出上官的想法,轩辕夜低笑了声,他埋头靠近上官,用鼻尖蹭了她耳垂一下,“毋需担心本王是否又在算计,以后不会了,你可记着,日后本王不会在算计你什么。” 
尽管轩辕夜如此说道,反而更是让上官心提了提。
“可是去见凤翊了?”他也不管上官信不信,将那帖子给边上的人收好,就那么拉着上官的手往府里走问道。 
知道瞒不住,上官索性回答道,“是,昨个是新月。” 
“哦?”轩辕夜只沉吟了瞬,就又道,“寒毒是迷情毒带来的,此毒对男子作用明显,所以凤翊寒毒入体,是出了意外吧?” 
上官点头,聪明如轩辕夜说了和凤静一样的话。 
他牵着她走过游廊,出奇的今天是半点隐怒夜不曾有,这样的轩辕夜让上官觉得不真实,甚至在知道她去见了凤翊也没往日那般的愤懑。
“之前让卫五给你调制解药的时候,本王亦无意觅得一截紫玄参,虽年份不及你在尚书房得的那块,但解毒尚可,一会取你,你与凤翊送去。
”轩辕夜说出让上官更胆颤心惊的话来。 
她看着他,桃花眼中惊讶莫名,之前不是还震怒地跟她吼着要杀了凤翊么,只这会居然肯将紫玄参相送。
轩辕夜转头轻捏了上官面颊一下,薄唇带笑,眼底有浅显地温柔微光,“很惊讶?也没什么,那本就是找来给你的,你想相送谁也是你的权利。”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膳房,上官被轩辕夜推进门,就见一桌子的菜,几乎都是平素她喜欢的菜式。
“来,陪本王用膳,”拉着上官在桌边坐下,轩辕夜将要伺候的人赶了下去,亲自给上官取碗盛饭,“你不用疑心本王又在算计,凤翊还不值当做本王的对手,如今也是闵王当先。” 
边说这话,轩辕夜执筷为上官夹了点菜到她碗里,示意她用。 
见她送进嘴里,轩辕夜唇边还抹开丝笑,可在上官看不到的地方,眸中的黑沉已经呼啸成深渊冷风,狂暴的能吞噬掉一切碍眼之物。 
无知围观群众 (我就是来看看的。) 2014…02…01 19:00:31
189、御尚坊的鞋 
沐小天已经饿了三天了,他缩在街角,即便如此落魄,他依然拒绝去行乞过活。 
有寒风肆意,他裹了裹身上那件破棉袄,脚上那双鞋很破,甚至脚趾头都冒了出来,他扯了扯裤管,企图遮一遮。 
他记得娘说过,一个人可以用衣裳修饰自身的丑陋,可是鞋子确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那也是唯一能瞧出人出身和修养的细节。 
沐小天微垂着头,他头发散乱,透过乱发间隙,他盯着坊间来来往往的一双双鞋,或匆忙或风尘,有麻布面的,也有富贵大户人家才能穿的锦面的。 
他这动作,蹲在角落,又低着头,那目光带着死气沉沉的阴骘,很不讨人喜欢,多数的人走到那地都离的远远的。 
可谁也不知他怀里抱着一把刀,那是柄没鞘的刀。刀身不长,不过半臂长短而已,那刀刃面并不锋利,甚至指头放上去连皮都不会破,可那一柄刀,刀身有三道血槽,泛着血腥的杀伐之气。 
那是他来京城之时,娘亲给他的,一直被供奉在破败祠堂的祖传之物。 
娘说,那是沐家的起源,沐家数百之前风光的始端。 
如今京城不安生,孙家和战神闵王在招纳有贤之士,于是他便来了,他要带着这柄沐家的刀追随战神闵王,重新挑起沐家的风光。 
可来了京城才会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每天都有无数从京城四大城门奔涌而来,几天之前,他从孙家那里领了两个金裸子,可也就那样而已,至于闵王府,他却是靠近都不能的。 
金裸子一花完,他又重新陷入现在这种挨饿受冻的局面。 
即便如此,沐小天知道,他再不能回去了,从娘亲将他送出家门口,他便没回头路了,要么有朝一日死在京城,要么衣锦还乡。 
不远处的街角,同样有辆不起眼毫无徽记的马车,沐小天在那处呆了多久,那辆马车就停了多久。 
马车里,凤静摩挲着腰间的红玉坠子,斜靠在软褥上,他对面的闵王撩着点帘子,看了对面的沐小天许久。 
“沐家,在先帝之时,以一招沐氏拔刀式刀法传家,在当时,不仅在沙场之上还是江湖武林都颇有名声,后来,沐家后人资质有限,没人再学会沐氏拔刀式,沐家也就没落了,而这个沐小天,是沐家几代以来唯一一个学会这招刀法的。” 
凤静娓娓道来,他其实注意这沐小天许久,几乎每个到孙家领了金裸子的人他都详细查过,这样海底捞针一样的计划背后,倒还真发现了不少像沐小天这样能堪一用之人。 
闵王眉心川字纹皱了起来,他目光带冰冷的审视,“既本就是沙场起家,这沐小天为何不投身军营,建功立业?” 
凤静眼眸半阖,“如今天下大势,也就边漠蛮夷偶有骚乱,基本无战事,沐小天即便到了军中,王爷又可会注意他?” 
“且据说这沐家拔刀式乃是一招毙命的刀法,单打独斗能一击必中,可若是在沙场,被人围攻,便只有身死的命,以前的沐家之人,那会专干刺杀的活计。”凤静语调无波,虽他自个觉得这个沐小天不错,可到底用不用,这决定权还是在闵王身上,他不能加以主观的说词,只能句句不带半点感情。 
闵王看了会,这时候有那一群身着丝绸的富家子弟从沐小天面前而过,有一人不注意,踩沐小天脚背而过。 
沐小天吃痛,他腾地起身,冲那人喊,“喂,你踩了我!” 
那几人止步,回过头来,看着沐小天,转瞬哈哈大笑起来,踩沐小天那人葱袖子里掏出几个铜板,不屑地扔到他身上,“死叫花子,还叫嚷嚷上了,拿了爷的银子就滚。” 
说完这话,那几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沐小天的视线在几个人的鞋上一扫而过,宝蓝色的鞋面,虽是锦面,可那鞋帮用线粗糙,针脚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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