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宦妾》第159章


195、既走,又何需再回头 
又是数日的时间过去,除了某天夜里真有那等厉害的刺客摸进千岁府,还寻到了轩辕夜的房间,在半夜时分从屋顶破入。 
轩辕夜正搂着上官,两人情事一场,皆浑身光裸肌肤相亲,他正觉心有柔软,想跟上官说几句软话,还打算着她若服帖了,便将那铁链给解了,还她自由。 
只听的哗啦一声,那刺客便从天而降。 
轩辕夜第一反应便是扯过锦被将上官身子给遮掩了,他甚至都来不及穿上衣服裹身,跃下床榻,当即出手。 
许是那刺客没想到是这般的情景,愣神间,轩辕夜掌已经攻到。 
大骇之下,便见赤身裸体的轩辕夜哪里是什么阉人,明明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子,不过洞悉这秘密的太迟。 
轩辕夜先是一掌震碎那人的内腑,又招式不变,五指顺势成抓,掐在刺客喉咙,在锦被中的上官只听的咔嚓一声闷响,他便将人的喉咙生生捏碎,那刺客瞬间毙命,带着刚才知晓的天大秘密。 
这时才有守卫听到动静,在门口相问。 
轩辕夜面色阴寒,慢条斯理地取了衣袍穿在身上,才开门让守卫将人处理了,他自己则将上官手上铁链解开,用被子裹了她,抱出去换了个房间。 
那晚上是这段时间以来,上官第一次双手得自由,也是轩辕夜没陪着她一起睡觉休息,将她安置后反而去了书房待到天亮。 
紧接着整个京城就开始躁动起来,不管是闵王还是轩辕夜的动作,两人各掌着一半的神策禁军,轩辕夜在城里大肆抓捕刺杀嫌疑之人,也趁此机会将闵王手下投靠的有志之士斩杀了些许,而闵王则是反其道而行,处处阻拦轩辕夜,但凡他要杀的抓的,闵王就是要保的,两人掐起来,整个京城乌烟瘴气。 
而仁康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到,许是现在这样的相互牵制的结果,便是他期望看到的。 
就上官亲眼所见的,往来刺杀轩辕夜的刺客身手一次比一次厉害,都快赶上组里她这等的死士,有好几次连她都胜不了,轩辕夜不防之下,伤了手臂,受了轻伤,千岁府里戒备的比任何时候都严。 
也可能是担心再有人像上次一样,以上官做要挟,自那晚轩辕夜将铁链给她去后便不曾在提过此事,上官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只是她还是不能出府,这个时候轩辕夜不会放心她出去。 
对于红酥冬宴之事,在御医妙手回春之下,红酥和龙子平安无碍,闵王当时严查此事,就趁机将左神策军中以前轩辕夜的心腹推了出去,说是被黄金之勺给买通,杀了好一批的人,过后再将自己的人给替换上,右神策军来了次大换血。 
自此,两军泾渭分明,水火不容。 
这几日,难得的轩辕夜在皇宫之中都未回府,但有差人回来跟上官说,仁康皇帝龙体突然欠安,他要伺候,嘱咐上官不得出府多加小心。 
上官不是没动逃走的心思,可她不确定这会不会是轩辕夜又一次的算计,遂按捺不动,以静制动。 
然当晚上,她还未就寝,暗五却突然摸了进来,将一早收拾好的小包裹塞进上官怀里,还将通行令牌给了她,就要她赶紧离开。 
上官大惊,眸色发寒,她将那包裹扔还给暗五,不为所动,“这么多年,还耍这种把戏,暗五,我看低你!” 
她出口的怀疑像把尖刀毫不犹豫地插进暗五心窝子上。 
“怎会是把戏,我得空从宫里主上身边摸回来的,皇帝这次欠安的古怪,主上脱不开身,闵王也被吸引了注意,你不趁此这时候离开,便再无机会了,”暗五在没有油灯的房间里面上苦笑一声,也难怪上官会不再信他,从前就是这样吧,她满怀期盼以为他能带给她新生,转身之后,便是主上的无情打压,瞬间跌至地狱黄泉,“十三,信我最后一次,就这一次,你赶快走。” 
上官意动,她眼神有闪,并没有一口应承,“我若走了,主上怪罪你当如何?” 
暗五笑了下,总算她还是关心他的,“我自然说你被不明刺客劫走了,生死不知,适当的时候再找具无法辨认的尸体给主上,这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算是从前我对你的亏欠。” 
听闻此话,上官沉吟那么一瞬,然后接过暗五为她准备的那个包裹,冲到妆奁之前,拉开抽屉,将那支黑檀木假寐狐狸的木簪给一并带上。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带上,想着要走,就那么做了。 
暗五没护送上官,这个时候天色晦暗不明,上官拿着通行令牌,畅通无阻地去了马厩,从里面随意牵了匹马出来,一跃而上,不再回头,当即扬鞭喝了声,出了千岁府。 
既走,又何需再回头。 
暗五在千岁府门口看着上官消失在夜色中,连马蹄奔驰的声音最后也消失,他垂手而立,朝着最为黑沉的角落低声道,“回主上,她走了。” 
那角落良久地没有声音,似乎暗五就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一般。 
“哦,”好半天才听闻这么一声,一身银灰蟒服有潋滟微光的轩辕夜从阴影中踏了出来,他面色不明,同样望着上官离去的方向,低低地笑了声,“果然这般无情,半点留恋都不曾,连头也不回……” 
闻言,暗五唇一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哪想,轩辕夜第二句话便是,“暗五,当年你是真贴心要和十三一起私奔而去的吧?你早便在意着十三,若不然,她又岂能和你同伴那般久?” 
暗五不知轩辕夜是何意,他猛地单膝跪地,低着头,不出声,这些问题都不好回答。 
轩辕夜看也没看他一眼,银灰色的衣袍翩然过冰寒的弧度,他转身朝府里走,只有轻言轻语散落在风里,“这时候离开也好,留本王身边,总习惯去算计……” 
不过几月时间而已,上官十三,你定会自己回来,若不回…… 
想到这种可能,轩辕夜就心起戾气,他自然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此间京城越发的不安稳,像那晚的刺客,都能摸到他房间,有些还能伤到他,他便动了心思,总归上官也是想归去,便暂时遂她意又何如。 
且说上官半点不知轩辕夜的用意,她打马出了京城,在城外,才伫马回头,那双桃花眼中不见任何的波澜起伏。 
她熄了去找凤翊的心思,这时候不管是轩辕夜还是凤翊,这两人她都不太想见,一个是还不清的债,一个是理不清的情,无论在谁的身边,对她来说,天长地久,都是一种煎熬。 
她扬鞭,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打在马上,马儿扬蹄,便朝着黄桷镇的方向而去。 
暂且她得在黄桷镇休整一番,也想看看轩辕夜是否有后续的动作,然后才决定其他。 
如此一晃三日过去,上官在黄桷镇半点没发现任何异常,她偶有在客栈中听从京城出来的行商之人说,仁康皇帝已经有意立红酥肚里还未出身的龙子为太子,朝堂重要大臣等皆在皇宫几日都未出来。 
她微微松了口气,随即觉心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可又觉得红酥果真能耐,得到想要的,那孩子还未出声,谁也不知道是龙子还是龙女,就已经要被立为太子了。 
不过想必以红酥的能耐,她需要的是个儿子,那么就必生龙子无疑。 
她出了黄桷镇,一转马头,就往昭州的方向而去。 
昭州,大殷小香都,她早便想去瞧瞧那里的故人——花氏阿九! 
那个心有玲珑的传奇女子,当日花九落魄身陷囚笼之时,她曾出手一助,虽说微不足道,花九却是许了她一诺。 
如今,她还真到这地步,除了昭州,她再想不到其他的去处,当真是一辈子颠沛流离的命。 
不急着赶路,上官走的慢,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才到昭州的地,她才进城门,就见个身穿宝蓝衣袍掌柜模样的年轻男子在城门口等着。 
见她骑马出现,那男子上前拦了她的去路道,“可是上官夫人?我家东家有请。” 
她一挑眉,知道这是花九安排的人,只是不曾想她不过刚踏进昭州地界,她便知晓了,“先生带路。” 
她笑着道,心头又觉快活起来,对要见着花九还是颇为开心,随即又想起她那夫君,万年面瘫,逗着就好玩。 
“夫人,叫在下尚礼就可,先生可当不得。”尚礼眯着眼睛道,主动地为上官牵马,这一引却又将上官往城外带。 
“这是去哪?”上官疑惑。 
尚礼回头,淡淡一笑,“东家住在城外的小汤山,不在昭州城里,夫人要见东家,只得出城。” 
上官了然,便也不再多相问,尚礼是熟路的,便任由被人带着上小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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