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故国神游》第359章


苏夜愣了一会儿,笑道:“但我现在不起。”
沈落雁缓缓道:“你去仔细问问苏公子。”
苏夜笑道:“问什么?你不娶雷姑娘之后,可不可以娶一下我?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有自尊。”
她双眼发着光,似乎很平和镇定,只有非常熟悉她的朋友,才能看出眸光深处的痛苦。床褥依照她吩咐,不用香薰,散发着一点皂角味道。她裹在这团轻微的气味里,目光灼灼,紧盯着沈落雁。
比起有些人失恋了毁天灭地,有些报复社会,有些心理扭曲,她只是上床躺一会儿,已经很有自制能力。
事实上,沈落雁自己都不会问出那个问题。她回头一想,觉得这果然是个很糟糕的主意,不禁微微苦笑,不再多说。
公孙大娘也拍了几下,笑道:“为何像突然被打垮了,你要挟木道人时的气魄何在?你论文论武论容貌,都是当世难寻敌手,你难道比不上雷纯?”
苏夜笑道:“文不行,蔡京那种人才叫难寻敌手。”
公孙大娘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去把你师兄抢回来,总比窝在被子里伤心好。”
苏夜摇头道:“再怎么样,我不致沦落到和不懂武功的小姑娘抢东西。何况我们与六分半堂为敌,雷损无时无刻不想我死。”
公孙大娘奇道:“正因如此才要抢,如果雷损是你的朋友,你反而不好下手。”
程灵素终于帮了一次忙,在旁说:“而且那不是东西,那是你最为重视的大师兄。你们有二十多年的同门情谊,同时金风细雨楼是唯一可以信任、可以指望的江湖势力。”
苏夜叹道:“随你们说吧,总之我不去,我不去。”
她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冷冷道:“我忘了告诉你们,我得去一趟玉佩中的世界。”
程英既不认同沈落雁,也不认同公孙大娘,所以只默默听着,听来听去,竟听到苏夜想离开三个月,顿时一惊,问道:“为什么?”
程灵素缓缓道:“你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
苏夜盘膝坐在那里,平静地道:“你们以为我一时冲动,那你们就错了。当然,我原先认为,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惊慌失措,我也错了。苏梦枕娶雷纯,除了给我以毁灭般的打击之外,麻烦还在后面。”
沈落雁轻声道:“你是说,他对雷姑娘的感情,将影响他对六分半堂的策略?”
苏夜道:“是的。每个人都知道,苏梦枕、雷损两人之间,没有可能讲和,要么一死一活,要么同归于尽。但只要我活着,苏梦枕就不会死,所以我可以说,雷损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卧室里鸦雀无声,只有频率不同的轻微呼吸。苏夜目光掠过每一张脸,慢条斯理地续道:“雷损死了,雷姑娘和狄飞惊也许还活着。为保险起见,我必须把他们连根拔起,不容六分半堂继续存留于世。可惜,苏梦枕既第一眼就爱上了她,肯定会阻止我,甚至看在雷姑娘的面子上,让六分半堂保留残存势力。”
她戏剧性的停顿一下,苦笑道:“这才是真正值得担心的事,而非我伤心失意。我一想这件事,一个头就变作八个大,不但觉得棘手,还根本不愿去想。人常说,目光需放远。我放远了,之后我就碰上了无法解决的问题。”
沈落雁若有所思,顺口问道:“你选择离开,就是为了把问题想清楚?”
苏夜漠然道:“当然。我现在极端不安,被妒火和失落之情煎熬着,很容易做出不可挽回的蠢事。我昨日想冲进不动飞瀑,当众杀了雷损,踩在他尸体上大喊大叫。我不能容忍这样的情绪,而只要住在金风细雨楼,看见苏梦枕,我就不可能真正平静。”
第三百一十七章 
苏梦枕和雷损的关系,决定了京城局势。
他们两人生命力顽强至极; 若没被彻底打倒; 就会像初春的野草一样; 经过一季寒冬蹂躏,仍挣扎着生长出来; 让人后悔忘记他们的存在。然而,因为雷纯,雷损也许不会死; 或者死后势力仍在。
尽管世事无常; 离雷损倒台这一天还有很久; 但她必须预先作好准备,准备应对事前事后的所有意外。
苏夜一想未来有一天; 自己与苏梦枕会发生冲突; 就感到极其失望。这种失望影响了她的头脑; 导致她无法心平气和地看待问题。它也很像野草; 随时可以侵吞她的心田,唯有尽早除去它; 才能避免它日后泛滥成灾。
而且; 雷损向来能屈能伸; 在雷震雷手下也可以; 自行打出一片天地也可以。倘若他处于弱势的时候; 主动退让示好,消解金风细雨楼对他的敌意,将女儿光明正大嫁过来; 借此机会翻身,亦是一个非常符合逻辑的发展。
苏梦枕亲口承认他爱上雷纯,实在影响深远。她心灰意冷之外,还深深担忧起了未来。
沈落雁犹豫道:“苏公子真这么傻?”
苏夜笑道:“我觉得,他就是这么傻。我们在破板门,好不容易冲进大堂,他竟想饶过豆子婆婆不杀。可他饶完别人,就没想想,以后谁肯饶过他,谁肯饶过我?他对豆子婆婆尚且如此,何况雷姑娘呢。”
沈落雁不由望向程灵素。她希望在苏夜的师姐身上,找到一点信心,因为她怕苏梦枕傻了之后,苏夜也跟着犯傻。
幸好苏夜很快开始说话,“你们放心,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我可不是他。日后……日后倘若真有反目成仇的一天,我永远把十二连环坞放在第一位,绝不因为他对我意义非凡,就网开一面。”
“我进京时,已做好两手准备,万一他人品不好,行事令人诟病,”她继续说道,“我只能孤军奋斗,所以有了裂隙又怎样?不过是昔日的担心成真而已。”
沈落雁是犹豫,程英就是犹犹豫豫。她一字一顿,斟酌着道:“因此,你有必要离开一阵子?”
苏夜道:“是,你以为我为啥赖在这里不走?今天我心里又酸又苦,不想见到他,甚至不想见到他的兄弟下属。唉,我居然连杨无邪一并恨上,恨他不早早提醒我。可他是金风细雨楼的总管,自然更亲近苏梦枕。你们瞧瞧,我一会儿恨这个,一会儿怨那个,恨的怨的都是没干系的人,这能成吗?”
没有人接她的话,因为从未有人见过她这样子。
沈落雁心想不应继续沉默,遂道:“不过,这仅是一时气愤,也许过上几天,就会好了?”
苏夜苦笑道:“别人个个用情极深,轮到我,忽然变成了用情奇浅,几天会好?要是有人认为,我会像……呃,诸葛神侯与天衣居士那帮人似的,因感情生变,闹的分崩离析,那他们就错啦。我见过的例子已经够多,不必重蹈覆辙。”
沈落雁缓缓道:“你是否想起了石之轩?”
苏夜笑道:“不是他,他其实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我需要把这件事看的轻一些,从容一些。我输了便是输了,应当很有风度地从情场上退开,接受自己的失败。”
公孙大娘终于忍耐不住,问道:“哪来的情场?你战都未战,马上找一个理由,从容逃跑了?”
苏夜笑道:“以你熟悉的人物为例,你无法想象出叶孤城或西门吹雪和人争风吃醋,那也不该想象我。事实上,这样也好,以后双方公事归公事,不再有什么私情,可以避开许多问题。”
话说到这里,她心意已很明确。其实“把这事看轻一些”,无非就是挥慧剑、斩情丝,利用其它世界的漫长时间,刻意遗忘现实世界的烦恼。遗忘程度因人而异。可以确定的是,她三个月后返回,看待苏梦枕的眼光,不可能与过去一模一样。
陆无双总算说了一句话,“可是,如今快过年了……”
苏夜道:“所以我过完年就走。到了那时,我还不能摆脱沮丧心情的话,将有损心境和修为。我不愿冒这个险。”
她长长叹了口气,仿佛把心里的郁闷都叹了出来,然后看向程英,问道:“你刚刚见过叶云灭?他有什么话说?”
程英之前听苏夜吐露婚约一事,心知不好,正要安慰她几句,结果叶云灭登门求见,不得不出去见他一面。等她回来,其他人已安慰的差不多,接着又收到白愁飞的资料,以及苏夜即将离开的消息。
直到此时,她方有机会提起刚才的访客,不由苦笑一下,答道:“他还在侧厅坐着。”
苏夜奇道:“为什么?你们欠他钱了吗?”
程英笑道:“除了他,还有他侄子。”
苏夜缓缓道:“他们有啥问题?”
她真的不愿起来,但是积蓄了一会儿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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