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国公转头看他夫人,低声道:“你看看皇后,你再看看你,都是嫡母,差距怎么那么大。”
裕国公夫人心里百般委屈不知如何诉说。
宫宴结束的时候,已是深夜,众臣、宗室散去,林刚亲自护送太上皇夫妇回甘泉宫,赢姬与顾衡回凤栖宫。
今夜,许多人辗转难眠。
首先是徐妃,她刚回到永安宫,奉茶的宫女慢了点,她反手就是一耳光,“连你也敢怠慢本宫!本宫的儿子没有封地你就能轻贱了吗?”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娘娘恕罪!”宫女惊恐下跪请罪。
华嫔跟进来冲那宫女摇摇头,宫女得示意忙收拾破碎茶杯下去。
“姐,有再多恩宠又怎样?一个公主而已,您何必动气?将来二皇子谋的是更大富贵。”
“你还不懂?”徐妃声音很冷,“皇后在打脸,她在告诉本宫,这个后宫她才是主人!”
第七十八章 又要放招
静妃不如徐妃聪明,她不觉得赢姬是在打脸,她只是嫉妒,他儿子是长子却什么都没有,而公主却什么都有了!
回到太公宫就开始发脾气,寻思着怎么求顾衡封她儿子,刚刚宴席上她很想请封,但又不敢,毕竟顾衡对她可不如对皇后和气。
空出来的玉翠宫,燕和楼内宜嫔一个人缩在角楼里,抬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没了,一切都没了。”
“什么没了?”伺候的宫女不解的问,淑妃死后,玉翠宫的管理很松散,按理说淑妃不在,玉翠宫由宜嫔管理,可赢姬却不给她那个权力,是以伺候的宫人便没那么恭顺。
宜嫔此刻心里难受极了,哭已不能宣泄心中的难过,有人问,她便说,就像垃圾桶满了,迫不及待要倒掉里面的垃圾般。
“皇上会因为徐太傅时常去看徐妃,会给徐妃面子,但不会因为裕国公府来看我。”她悲泣。
宫女不明白,“为什么呀?裕国公府权势滔天,皇上怎么会不顾及国公府?”
“所有的恩宠都给公主了,将来国公府再立功,皇上都记在公主身上,没了,本该属于我的恩宠都没了,都没了。”她仿佛疯了般。
宫女听罢轻蔑的看着她,其实样貌还是好的,只可惜远不如淑妃,既然将来不会有恩宠,她又何必伺候?这般想,宫女站起来往外走,“宜嫔娘娘早点睡吧,天色不早,奴婢明日还要早起伺候您,先下去了。”
宜嫔仿佛没听到,一脸麻木,其实她听到了,奴才捧高踩低是常事,她只是觉得难堪,所以才装作麻木。
宫娥走后,她擦掉眼泪,“爹,我要去求爹,只要爹求情,皇上一定不会不管我。”
她这般打算,却不知赢姬在凤栖宫彻底断了她的后路。
赢姬梳洗好,又看着小公主睡下才躺到床上,顾衡伸手搂着她,两人心照不宣的什么都没干。
“皇上,裕国公是个好的,臣妾实在……”她欲言又止。
“皇后有什么话直说吧,和朕不需要忌讳。”顾衡闭着眼睛道。
赢姬转过身,看着他,不过才几年,他仿佛老了许多,做君王不止风光,还很累。
“皇上,臣妾担心裕国公夫人拖裕国公的后退,臣妾想给裕国公娶一平妻为他照顾家族,如此一来裕国公没有后顾之忧,才能更好的为皇上分忧。”
说完,她怕顾衡不同意又说:“虽平妻不合规矩,但裕国公府也不是什么久远的世家大族,有些规矩不讲也是可以的,彭夫人更比不得徐夫人贤德能干,是以臣妾想从小世家择一贤良淑德的女子嫁过去。”
顾衡心里对裕国公夫人是有芥蒂的,但是臣子的夫人,他又不好说什么,赢姬这个办法正中下怀,没有犹豫便同意了,“皇后想得周到,朕听皇后的,此事你来办。”
翌日,赢姬先看了小公主,然后才去前殿接受请安,宜嫔没有因为难过便没来,她不敢称病,她相信只要自己称病,皇后一定会让她病个十年八年。
徐妃和静妃等也都来了,自从赢姬学清宫做了套绿头牌,妃子们便不敢轻易称病不来请安了,因为病了绿头牌就会被摘下来,就会见不到皇帝。
虽然,不摘下来也不一定见得到,但万一翻了她们的牌子呢?
是以,她们不敢大意。
赢姬扫一眼所有人,很好,都来了。
“宜嫔气色有些不好,可是还太过伤心?”赢姬问,不等宜嫔接话,又说:“淑妃泉下有知定会感到欣慰,但逝者已矣,咱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坚强起来。”
“娘娘教训得是,嫔妾受教。”宜嫔福身,虽然不是因为淑妃死她才憔悴,但皇后如此说,就当是吧。
赢姬微笑,“本宫知晓,你与国公夫人一样,心里都很难过,本宫岂能不体恤,伺候皇上辛苦,本宫准你休息些时日。”
“娘娘……”宜嫔瞪大眼睛,脸上半分喜色也无,皇后竟然不让她侍寝,且没说什么时候可以侍寝!
赢姬脸上带着端庄的笑,“宜嫔还不谢恩?。”
“臣妾……谢皇后!”她咬牙,同时提醒自己,只要有裕国公府在,皇后就不可能永远压着她!
“免礼。”赢姬满意点头,“对了,昨日皇上说裕国公夫人失女痛心,怕是不能顾及彭家偌大家业,特命本宫给裕国公择一平妻,不知几位妹妹可有合适的人选?”
宜嫔听了整个人跌倒在地,皇后竟如此恶毒!皇上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想得到给她爹娶平妻,如此毒计,定是皇后出的!
徐妃、静妃、华嫔、几位美人才人面面相觑,皇后以前看着和和气气的,没想到毒起来如此恶毒。
裕国公年纪已是不小,肯嫁到裕国公府来的人岂能是良善之辈?看来宜嫔彻底凉了。
“徐妃?”久久等不到回话,赢姬干脆点名。
徐妃惶恐,“臣妾……许久不曾出宫,是以并不认得适合的。”
赢姬没有怪罪,她点点头,转而却是说另外的事,“本宫竟没注意过,各位妹妹怕是都许久没有出过宫了吧。”
所有人提高警惕,不知赢姬下来又有什么陷阱。
“都散了吧,各位妹妹若是想到什么合适的人可来找本宫。”赢姬温和的道,她又恢复了当初的宽和,可是没有人敢轻易相信了。
人都走后,赢姬让紫英将消息散出去,她相信只要消息散出去,就一定会有人来推荐。
正午,赢姬抱着猫儿看楼氏给小公主喂奶,想着事,突然她道:“去吩咐御膳房,本宫今日想和皇上还有各位妹妹一同用膳。”
皇后请嫔妃来凤栖宫用膳,宠妃可以有恃无恐不来,但宠妃已死,是以下午的时候所有嫔妃都到了。
赢姬很少派人请顾衡陪她用膳,每一次顾衡都觉得很受宠若惊,瞧,有的人就这么贱。
御膳用到一半,赢姬道:“皇上,今日臣妾问徐妃有什么合适的人可推荐,她说许久不出宫不认得合适的闺秀,臣妾想着是臣妾的错。”
“为何是皇后的错?嫔妃本便不可轻易出宫。”顾衡觉得赢姬又要放招了,他莫名觉得看赢姬放招挺开心。
徐妃整颗心提起来,皇后莫不是要对付自己?
第七十九章 她就不开心了
赢姬轻笑,“皇上不计较是皇上仁德,可臣妾身为皇后断断不可因皇上仁德便有所失责。”
“你为后,朕向来放心。”顾衡道。
赢姬举杯敬顾衡,两人一唱一和很是恩爱的样子。
“臣妾多谢皇上信任,只是方才臣妾突然想起张美人说过一句话,私心想着很是有道理,是以臣妾想让张美人再说一遍,说给皇上听。”赢姬突然看向末等座的张美人。
张美人突然被点名吓得刚夹的牛肉掉了回去,所有人都看着她,她如芒在背不知该如何是好,求助的视线投向徐妃,徐妃方才以为赢姬会继续说她,这回没继续说她,她松了口气,正低着头,哪里顾得上张美人。
她知道,顾衡因淑妃的死还在介怀,这个时候最好以静制动,等过些时日顾衡忘了淑妃再做其他打算。
这般想着,张美人已收回视线,待她看向张美人时,张美人已干笑问:“嫔妾不知,还请娘娘指教。”
“瞧你,这记性,本宫都记得清楚。”赢姬不像是要责备的意思,音调和脸色都很随和,她说完含笑看向顾衡,“既然张美人忘了,那臣妾来说吧。”
“哦?朕倒是有些好奇了,张氏一句话竟让皇后记得。”赢姬成功勾起顾衡的好奇心。
“那日臣妾说宫里不热闹,张美人提了个意见。”赢姬没有继续卖关子,接着说:“她说大顺朝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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