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后宫记事》第212章


眨魅赵缧├窗铡!?br />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那单薄的帘幕不住的摇晃了起来,马车夫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跳上了车子,扬鞭打马。调转了车头往自家府邸去了。撩起小窗边的软帘,车里那人看了看那长长的队伍,发出了幽幽长叹声:“原以为京城那么多人丢官,好歹也能轮得上我,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想补缺的。”
马车夫一边赶着车一边回答:“大人,都说盛极必衰,我看这太原王府虽然现在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可指不定哪一日便得垮了呢。瞧他这般卖官鬻爵,自然会有人要向皇上参奏他,大人只管等着便是,到时候自然有你升官的份。”
车里那人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明日我也不来了,便看太原王什么时候失了皇上的恩宠。”
太原王珲巴达,集丞相司马于一身,又加封了太尉司空,这份荣耀,大虞开朝以来至今还未出现过第二个。现在他在朝堂可是呼风唤雨,皇上对他的话也言听计从,从新皇继位至今,还不足一个月,已经有三十多名正四品以上的官员被人参奏送去了廷尉府受审,而这些空出来的位置自然有人垂涎,一个个急急忙忙的准备好金银跑来太原王这里,希望能得个好位置。
此时珲巴达正在和廷尉商议事情,书房里边有着明晃晃的灯光,廷尉手里捧着一个盘子,弯腰恭敬的对珲巴达道:“右相大人,这些都是那犯事官员的家眷送过来的,下官不敢私吞,清点好了以后给大人送了过来。”
盘子放在了桌子上边,廷尉恭恭敬敬的将罩在上边的布掀开,露出了里边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排金锭以及旁边厚厚的一叠银票。他谄媚的朝珲巴达笑了笑:“大人,这几日下官可是收东西收到手软,只是不敢私藏,今日将这些东西都给大人带来了。”
珲巴达往那个盘子上瞄了一眼,朝廷尉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我知道你办事妥当,下次定要推举你再往上边走一步才行。”
廷尉笑得眉毛眼睛都挤到了一处,脸上发出了红润的光泽,圆圆的肚子也在不住的抖动着,吃力的弯□子朝珲巴达行了一个礼:“多谢右相栽培。”
“只是我想请廷尉大人还替我做一件事情。”珲巴达倾斜了身子盯着廷尉那个圆胖的肚子,眼睛里露出了狼一般凶狠的神色:“只要你将这事情办好了,我自然会让你有相应的好处。”
他已经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来将张延之和路昭扳倒,这些新近入狱的官员们,都是由他授意,或是诬陷,或是抓住了小辫子送进廷尉大牢的。这么做能让大虞的朝堂上空出不少位置来,他可以趁机好好的捞上一把,这一点看起来似乎已经达到了,他的曾孙现在都是拿着珍珠在做弹珠儿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珲巴达微微闭上了眼睛,摸了摸胡须,心中有几分得意。他的手指由那灯光下映着,显出了一种惨白的颜色,就吐枯枝一般,看得廷尉大人心中不由一凛,屏声静气的等着珲巴达的吩咐。
珲巴达望了望坐在一侧的廷尉,轻轻的哼了一声:“你将那些官员提审的时候,可以示意他们,若是能捏造罪状往张延之和路昭身上套的,等这风声过了便可无罪释放,若是强硬不低头的,那便等着和张延之路昭一块去赴死罢!”
说到后边,珲巴达的话越来越阴冷,比这即将进入寒冬的时节更阴冷,廷尉大人却只觉得自己额头上有汗珠子滚了下来,珲右相这一举动,大约是想在朝堂上铲除异己,张延之和路昭是几朝的老臣了,说话极有分量,每位皇上都对他们依赖颇深。这两人一旦被除掉,这大虞朝堂岂不就是珲右相的天下了吗?虽然还有不少耿直的臣子,可他们影响力远远不及张延之和路昭,况且珲右相肯定会腾出手来慢慢对付他们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这情况,该是要依附着珲右相才是正道。想到此处,廷尉站了起来向珲巴达行了一礼:“下官一定按着右相的意思去办,过些日子定能给右相一个满意的答复。”
珲巴达朝他点了点头:“你去罢。”
廷尉走出珲巴达的院子不久,珲大将军便从外边腾腾腾的走了进来,到了书房里边,见珲巴达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问题,走过来轻声问道:“父亲,现在你已经是位极人臣,已经达到了你原先说设想的目标,看你劳心劳力,儿子委实过意不去,父亲便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不用这么着急布局,”
珲巴达抬起头来,看着珲大将军关切的神色,摆了摆手道:“御儿,你不用着急,父亲身体如何,自己有把握。现在父亲年纪渐渐的大了,若不能在我走之前为你们谋算下这大好江山,那我这辈子都是百活了。只是现在大虞南北都在作战,还不是动手的大好时机,外忧未解,内乱便是生了,我们也难以掌控局面。需得等着战乱平息的时候,我再徐徐图之,此时还只是将朝堂里和我意见相左之人剪除,换上我们自己的人。”
珲大将军呆呆的看着父亲,他不知道为何父亲要如此坚持,其实珲家现在不就已经很好了吗,出门威风赫赫,家中白玉为堂金作马,这些都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而现在都有了,日子过得很惬意,除了珲大夫人不时的在他耳边啼哭,为自己死去的两个女儿而悲伤。
阿若和阿兰……珲大将军心中也有一丝怅惘,她们也该转世为人了罢,为了珲家她们献祭了自己,这也是珲家的女儿该做的事情。转脸看向坐在书桌后的珲巴达,他正闭着眼睛在想着什么,嘴角的皱纹愈发的深了,如刀子刻上去一般,深深的印迹,看得他心里有些难受。
“父亲,柔然已经被击退,征西大将军这两日便能返京了。”珲大将军突然想起了他来的目的,从衣袖里取出一份信报来:“请父亲大人过目。”
珲巴达听了马上来了精神,端坐了身子,拿着那信报看了又看,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来:“这倒是不错,北边已经安定了,我便等着南边的捷报了。”他想了想,提起笔来唰唰的写了几行字交给珲大将军:“你把我的这个批复一起送去文心殿。”
珲大将军犹豫了下,小声说道:“父亲大人,这恐怕不妥当罢,这信报该是由皇上批复的,这样做似乎有些僭越。”
珲巴达抬起眼来看了看珲大将军,唇边浮出一丝笑容来:“皇上才十四岁,什么都不懂,我身为右相,又是他的外曾祖父,自然要替他分忧解难。你放心的拿着去,便不用担心了,有时候皇上他自己还开口叫我帮他批奏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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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府的后院;有一间屋子是令人生畏的;从外边走过;经常能听到里边发出的惨叫声。那些声音无比凄厉,让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只感觉自己身上也疼痛了起来。
屋子里边有一个大铜瓮,里边旺旺的生着一团火,让屋子里边温暖如春;走到那铜瓮旁边;只觉得汗珠子都要滴下来。屋子的两旁都摆满了刑具;冰冷的铁锁链从上边垂挂下来;挨着地面,不时因为被经过的人踢到而发出阵阵响声。
廷尉坐在桌子后边,一双眼睛盯着刚刚被拖进来的人;心中有几分不忍,这贺兰延可是和他有些老交情的,现在却要对他用重刑逼供,他真还下不了手去。望着被手下揿倒在地上的贺兰延,他摆了摆手道:“快些扶贺兰大人起来,休得无礼。”
贺兰延站直了身子,望着端坐在那里的廷尉大人,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来:“莫非廷尉大人还记得我们那点老交情不成?既然都把我带到这间屋子里边来,又还有什么情分可言?”
廷尉朝身边的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几人识趣的退了下去,廷尉端着一个大肚子走了过来,望着贺兰延叹了口气:“贺兰兄,咱们同朝为臣也有二十多年了,我现在给你指条明路儿。你也知道现在朝堂里边谁的势力最大,珲右相可是一手遮天,他跺跺脚,京城都能动三分呢。”
“你究竟想说什么,直说罢。”贺兰延漠然的看了廷尉一眼,见他脸上有一种晦暗不明的神色,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他究竟为何这样为难。
“这事情我自己也考虑过好几日了,真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儿,站队站错了边,那前边几十年的功夫都白做了。”廷尉伸出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慢慢的将那话说了出来:“珲右相说了,只要你攀扯上太师和太保,过段时间就将你放出去,官复原职。”
贺兰延望了廷尉一眼,突然之间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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