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渺小的你也是有理想的》第51章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女仆装的话，我倒是还有件新的没穿过。”
女仆装……
我盯着手里的和服，犹豫再三后还是妥协了，“麻烦你帮我穿吧，我不知道怎么穿这种衣服。”
“是！”
她朝我微微行礼，小步跟随我走进房间。穿戴好后，又从围裙中拿出一把梳子，准备替我梳头。我止住她的手，反正头发也不乱，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桀诺……就是奇犽爷爷在哪儿？”
“大老爷在地下室等您。”女仆递给我一双木屐，“我这就带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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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地下室，我倒觉得地牢这个称呼更为准确。穿着吱吱作响的木屐走下数不尽的楼梯，我小腿累得发麻，心里不由得打鼓，桀诺不会是故意让我穿这样拘束的衣服的吧？由此控制住我的行动，方便杀人灭口？想想又不大可能，就算不穿木屐，我也照样打不过他。
“来了啊。”昏暗的灯光下，桀诺单手推开面前厚重的铁门，鹰一样的眼睛看向我，“进去吧。”
走进审讯室之前我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眼前的情景瞬间将我微不足道的承受力打碎。从楼梯口往下看，奇犽赤｜裸着上身被拷在正中央，洁白的脸与身躯布满紫红的血印。与精瘦的他成对比，圆滚滚的糜稽愤怒地站在一旁，手中的鞭子不停甩向闭着眼不反抗的奇犽。
“奇犽！”我大喊一声，若不是此刻桀诺在我面前，恐怕早就冲下去了。
“呃？”听到喊声，奇犽缓缓睁开眼，抬头见到来人是我后冷冷说到：“你来做什么。”
我没注意到他的反常，踩着木屐缓缓走下楼梯，“我来看你啊。”我心疼的望着他发炎化脓的伤口，恨不得将身旁的糜稽粉身碎骨。
奇犽别过脸不说话，倒是一旁糜稽开口了。他细长的凤眼仔细端详我，“爷爷，她是谁？家族的审讯室可不许客人参观吧？”
桀诺淡淡瞥了糜稽一眼，“伊尔迷带回来的，叫做阿渺。”
“大哥会带女人回家？”糜稽不肯相信。
桀诺懒得解释，眼神晃到楼梯口暗处的人影背起手转身，“糜稽，让他们单独聊聊。”
“可是爷爷，奇犽他还没认错……”
“你上次不是说，要给我看新研制出的微型炸弹么？”桀诺轻易抓住自家孙子的弱点。
“是的爷爷！”听到这话，糜稽瞬间松开紧握在手的鞭子，臃肿的身子碰碰跳跳地走到楼梯口，“算奇犽走运！爷爷，快来我房间吧，我跟你说，这次的炸弹……”
目送这爷孙俩离开，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有长辈在就是不方便，眼下审讯室里只有我和奇犽两人，说话也可以少些顾虑了。
我朝被拷在墙上的奇犽走去，手指刚要触碰到他的伤口，就被他大吼一声。
“不要过来！”一直很安静的奇犽突然大喊，额前银白色的碎发挡住了他的脸。
“怎么了？”我尴尬收回手，“是不是觉得丢人？不要担心，大渺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他冷笑一声，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大哥一起演戏好玩吗？逗了我五年有趣吗？说什么不会告诉别人，你有在意过别人的感受？扭断小杰双手时，你是怎么想的呢，大嫂。”
“你说什么呢……”我喃喃到，“我听不懂。”
“呵……”奇犽发出一声讥笑，脸上划过一条晶莹的光，“大渺，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坚强的小猫这样脆弱。奇犽的提示加上模糊的记忆，心里大概猜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我还是不肯相信。抚上头顶的伤口，我颤抖着声音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见奇犽不吭声，我着急地大喊：“奇犽，你了解我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告诉我，和你大哥比赛时发生了什么，我真的都不记得啊！”
“少来了，其实你一直知道不是吗。”他抬起头，碧蓝的眼里一片死寂，“在第四场测试你就告诉史跋说喜欢301号了。最终测试的时候，急忙认输不也是为了错开我和大哥的战斗吗？早就知道大哥在场却默不作声，怎么，眼看他要带我回家，你心软了？”
他说的都是事实，我无法反驳。
我的沉默加深了奇犽心中的痛楚，他低下声音，“大渺，我知道，你一直没对我说过实话。”
他垂下眼帘，“你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发现了。第二场考试宣告失败时，你一点都没着急。在军舰岛，你对旅馆夫妇暗自离开毫不在意，像是早就料到一样。更加奇怪的是，连大哥都不知道你早就清楚他的身份。”
奇犽顿了顿，对上我因为不安开始闪躲的眼，“大渺，你是能看见未来吗？为什么可以对朋友们下手？折断小杰的双手，打晕雷欧力和酷拉皮卡，两天前，你当着所有人面，完美演绎出再好的朋友也会背叛的事实。”
“我没有！”我疯狂的摇头，哪怕被伊尔迷操纵时的记忆已经逐渐恢复，“奇犽，我真的没有……是，我承认，小杰，雷欧力，酷拉皮卡，在我心里，他们三人加起来也不上你一根手指。但我知道你很在意他们，我怎么会去伤害你在意的人……”
我指指自己的脑袋，“是大哥做的，你那么聪明，一定明白。”
“大哥再厉害也不可能操纵你的身体。”
“不，他当然可以，因为他会————念。”犹豫了一秒，我破罐子破摔，说出这个不该说出的秘密。
“念？”奇犽重复。
“是，念，一种生命力量。”我深呼吸一口气，“以前是我撒谎了，还记得我们谈过的‘大人的威严‘吗？那种你所厌恶的压迫感，就是念。念可以做出许多超自然的事情，而伊尔迷的念，可以操纵人。”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的预知行为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
我有一个朋友，她有类似占卜的能力。她能预知未来，所以将比赛的行程告诉了我。
这是我早准备好的答案，但看着奇犽毫无生色的脸，竟怎么也开不了口。不想骗他，不想再让最心疼的小猫受到伤害。五年前发生的‘背叛’，我不想再重演。
“奇犽……”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会引起怎样的后果，现在，我只希望把一切都坦白。
“因为我不叫渺*思丹菲尔德。我姓尹，名晓渺。尹晓渺，在我的国家，姓氏排在名字前面。”我对上奇犽宝石般漂亮的眼睛，“我是一名平凡的中学生，课余之外最喜欢看漫画。你可能不相信，其实，五年前根本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十岁的时候，家里闯进了人贩子，我父母为了保护我惨死在刀下。结果，他只被判决20年的监｜禁。从那之后，我跟着奶奶相依为命。可奶奶也去世了，最后是温和善良的姑姑收养了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奇犽不耐烦。
“12岁的我住进了姑姑家，她一个人经营着小小的漫画屋，心疼我为了成为律师每夜奋笔疾书，常常拉着我读漫画，说是劳逸结合学习效果才会更好。那是我第一次接触漫画，当时卖的很火，名字，叫做全职猎人。”
他眼睛闪过一丝诧异，我点头，“没错，在全职猎人单行本第一卷第六话，你出现了。”
“少拿这种低端的把戏骗我！”奇犽变得异常愤怒，他右手挣开锁链，变成利爪掐住我的脖子。
“我没有骗你。”脖子被他掐得生疼，我一声不吭继续说道：“剧情是从第287期猎人考试开始的，你都小杰都是这部漫画里最重要的主人公。是的，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里，你们都只是漫画里的人物。我深深喜欢着这部漫画，自然对里面的剧情了如指掌。”
“不、要、再、说、了！”
“如你所说，对很多该在意的事情不关心的我，早就清楚考试的流程。至于伊尔迷，我也是读过漫画才会知道301的集塔喇苦是他的伪装。呵呵，装傻其实真的很累，伊尔迷不会知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在另一个世界就喜欢上他了。”
“不、要、再、说、了！”
我没理会他，眼泪顺着眼角滴上他的手背。奇犽右手一紧，下意识地松开我脖子。
“是不是因为太喜欢你们，所以老天才开恩把我送了过来？在这个世界，你们实实在在的存在着。我能认识你，与你成为朋友，真的好开心。奇犽，对不起，以前没有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