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孤女》第179章


养得外室要赶在自己前面怀孕生子,她竟然一无所知,当时的愤怒,让她砸了屋里所有的东西,甚至,狠狠扇了那个女人一个耳光。
可是,她也被宋书浩打了。
自她嫁入英国公府,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她不忿,对着宋书浩质问。
宋书浩冷笑着:“我是被逼与你成的亲,没有你那当相国大人的大伯,你算老几?我藏着掖着,那是给你脸面。你自己不要脸,硬是要打上门来,若是你伯父在,我还让你两分。可是他不在了,你既然发现了,就劳烦你禀明你的婆婆我的娘亲,告诉她我要纳妾,她要抱孙子了。”
“你……”她没想到,人走茶凉,翻脸如翻书,竟然来得这样快。
当初她仗着伯父的身份,的确没少给宋书浩摆脸色看,但是宋书浩从来都是让着她的呀。
如今听他说出这种狼心狗肺之语,人都傻了,自然是对着宋书浩也骂了一顿。
宋书浩却是对她看着也烦:“我娘本就不喜欢你,有这么个装贤惠大度的机会,你不抓紧,到时候我直接说了,你可别恼啊,更别闹起来,愈发显得泼……”
张雨薇气得当场就走了,回家却是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憋屈,将一番愤恨全都撒在唐白身上。
认为若不是她多嘴多舌,她也不必去抓了宋书浩的先行,与他撕破脸,如今竟然是虚与委蛇,想装傻充愣,摆出一副贤惠的样子也不能了。
立时认为唐白没安好心,定然是知道那女人怀孕了,让她去自取其辱的,因此满京城派人找唐白。
可是除了宝娟,见过唐白的也没几个人。
张雨薇碰见慕容宝儿,倒是慕容宝儿很吃惊:“她居然还回来了?你放心,她回来也没有地方去,总不是住在客栈的?”
遂把当初用计逼走唐白一事,跟张雨薇说了。
张雨薇得了这个消息,自然是高兴的,她将范围缩小为客栈周边,如今京城的客栈因为没有生气,关了不少去了,倒是好找。
这不,宝娟就找到了唐白,立刻回去报信。
慕容宝儿说得对,对付唐白这种人,就要来硬的来狠的,不然,她总能找机会脱身。
所以,张雨薇见了唐白就下令打,是从慕容宝儿那里得的真传。
唐白被打得满身是伤,躺在地上起不来,听见张雨薇竟然将一切都怪罪在她的头上,心里止不住的冷笑。
这个女人,不仅蠢,还狠。先前只觉得她蠢,多少次都没有认真去对待,如今,竟然对自己下死手,分明要想要命。
她对自己的恨,看来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唐白暗道,先前真是轻敌了。
而如今,人家是英国公世子夫人,自己不过是一个流浪的孤女,又拿什么跟人家斗?唯有保住性命要紧。
唐白低着头,一动不动,听着张雨薇辱骂的话在耳边回响,只不住提醒自己四个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姐,像是打死了。”宝娟瞧着地上的血与浑浊的雨水混在一起,朝后面的臭水沟流过去,一阵一阵的,殷红的让人头皮发麻,她怒道:“该死的慕容宝儿,竟然教唆这样的方式,打死了唐白,她才爽呢。居然敢利用我!”
原来,是慕容宝儿教的。她无耻狠辣的手段,可真是一出接一出啊。
“行了,既然死了,如今也没有人看到,那就找个草席给她盖上,现在不是常常死人吗?”张雨薇多少还有些心悸的,唐白与她纠纠缠缠多少年,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
唐白仍旧是伏在脏脏的雨水里一动不动。
张雨薇心里真的慌了:“唐白,真的是慕容宝儿教唆我打死你的,你真的不怪我。我对你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只是她说你这种人,不来点狠的,就伤不了你……”她一面上轿子,一面哆嗦:“你怎么不跑呢,你不是跑得飞快吗?你怎么不跑呢……”
宝娟也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那几个轿夫自然也是吓得战战兢兢,站着一动不动。
一条人命啊。虽然说现在这世道,在皇上的眼里,人命不值钱了。
可是,到底是死在自己手上的一条人命啊。
许久,还是张雨薇在轿子里大喝一声:“还不起轿?”
宝娟如梦初醒,急忙推那几个轿夫:“起轿起轿,今日带小姐来买点心,只是买了点心,知道吗?谁要是说出去,你们是首犯,一个也活不了!”
那几个轿夫也是这会儿才清醒过来,一个个忙不迭的点头,有个别还难以置信的嘀咕:“我很轻的呀,都没敢下重手,到底是个姑娘家,怎么就死了呢。”
第91章 
一旁的轿夫也赶紧附和:“是啊是啊,我下手也轻,生怕把她打坏了,怎么会死?绝计不是我的错,是不是本来就有病啊。”
“我也没敢打啊。咱们的工作是抬轿子,又不是打人,打人的有家丁,千万不能赖到我身上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是难以置信,只是张雨薇不断呵斥,容不得细想,赶紧扛起轿子走了。
唐白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发觉身上痛的厉害,好在,一开始她就趴下了,那些轿夫们碍于张雨薇的权威,却又不敢真的对一个弱小的姑娘下死手,倒是雷声大,雨点小,手下都留着情。
只是,这些外伤淋不得雨,怕是会恶化。唐白想着,无论如何要找大夫,弄些药敷一下,至少,别那么疼啊。
疼的她眼泪都止不住的流下来。
瞧着对面客栈大门紧闭,还是没有人来。
唐白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往药店走去。
没有瞧见,一个人悄悄的闪身进来,在客栈门口望了好一会儿,又跳到屋顶上查看了好一阵子,甚至前前后后在客栈周边搜查了许久。
是她的顾少钧。
然后,一只羽箭从他身后射出来,狠狠扎在他的身体里。
顾少钧扑到,从客栈上面骨碌碌滚下去。
随后,两个黑衣人跟着跳下去。
唐白此刻疼的撕心裂肺,自然是没有力气再回去客栈等待,她请求药店老板给她上药。
药店老板叫了老板娘来:“她伤的有些重,只怕挨不过今天晚上。”声音很低,没有给唐白听见。
老板娘心里一酸,瞧着像个乞丐一般的姑娘,只是那清亮的眸子,白皙的面庞,让她觉得,好好的一个千斤,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能不能让她留下来?”老板娘跟老板商量:“多好的一个闺女。”
“动了恻隐之心?”老板叹气:“我何尝不是。可是你想,她身娇肉贵,却被人好端端的打成这样,不是家里遭了变故,就是惹上了什么人。如今这世道不太平,任何一种,咱们小老百姓都消受不起……”
老板娘黯然失神,但是也知道,丈夫说的有道理。
若是富贵人家遭了变故,如今哪一种变故不是因为皇上?若是惹了祸上身都不知道,到时候就惨了。
若是被坏人缠上,他们小本生意,就更加不行了。能在天子脚下的京城这样行凶打人,岂是他们这种平头百姓能管得了的势力?
老板娘不住的叹气,让自己狠下心肠。
她给唐白轻轻上了药,又让唐白待到雨停了再走。
唐白道了谢,根本不关心自己如今是何种模样,只是随意坐在门槛上,看着大雨淅沥沥不停的下。
顾少钧啊,你到底去了哪里?
一直到傍晚,雨势减缓,唐白不可能带着满身的伤去露宿街头,只好去找那客栈附近的人家。
都是京城人士,如今能活着都不容易,哪里敢轻易收留人,唐白还未靠近就被赶出来:“叫花子,别过来找事,晦气的很。”
她如今面容灰败,头发散乱,身上还湿哒哒的滴着水,靴子和裙子,都是同样的脏兮兮的,上面满是泥巴。
叫花子都比她干燥一些。
任凭是唐白拿出银子,人家仍是不肯收留:“你如今病的这样重,要是死在家里,我真的就不用过日子了……”
唐白无法,只好慢悠悠的扶着墙,又朝冷寂的长街走去,去她与顾少钧约定好的客栈。
那里空荡荡的,黑乎乎的,静悄悄一片,没有一个人。
不过三五十步,唐白却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到门口坐下来。
强烈的疼痛感袭来,唐白忍不住龇牙咧嘴,找出手帕放在嘴里咬着,才能忍住不叫唤。
只是,下过雨后,空气骤冷,唐白就算是不疼痛,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身上的衣裳还是湿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衣裳买,脚下的靴子全是水,脚都泡在脏水里面。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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