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大小姐》第47章


⒍鹗裁疵趾媚兀俊?br /> 阳光将她的侧脸映得特别温柔。
慕容言突然觉得,自己苦苦追寻那么多年的东西,现在就在自己面前了,他们有了一个家,不管走到天涯海角,都始终是有归宿的。
他笑:“叫宸儿如何?”
慕容宸。
当真是个好名字。
玲珑笑着点头:“好,就叫慕容宸。”
小小的婴儿迷迷糊糊,伸了个懒腰。
他这才空下来去收拾那个产婆。
玲珑还在月子里,老人常说月子要好好坐,不然会留下病根,慕容言没打算将这事告诉她,白白惹她烦心。
产婆都是他老早挑出来的,祖宗三代都查得明明白白。
那产婆明显不对。
事情不复杂,很快便查清楚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的幕后主谋,居然是慕容齐。
那个唯唯诺诺,自小就活在郑婉灵羽翼下的皇帝,即便攻破城门,杀死郑婉灵,他也没有动慕容齐的性命。
没想到,摸打滚爬了这么久,他还是犯了天真的错误,还差点酿下大祸!
在位不足一年的皇帝最终被扔进了天牢里。
慕容言站在牢房门口,看着里面披头散发,几乎已经辨不出原来面目的慕容齐。
好半晌,他才抬起头,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笑来:“可惜,真是可惜,不怪朕输了,果然手下都是些没用的饭桶。”
他此刻再也不用装作无害的模样,眼睛里都是阴狠和不甘。
之前发生在长安的那些让慕容言疑惑的事情,仿佛顷刻间就有了答案,他一直以为在长安成里为非作歹的只是慕容越和郑婉灵,没想到被郑婉灵护着长大的慕容齐,居然也是幕后黑手。
果然在这片地方长大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慕容言淡淡道:“没错,你输了,说起来你隐藏得确实很好,或者说,你只是自以为不是个饭桶罢了。”
慕容齐突然激动起来,他几乎从潮湿的柴上跳了起来,脚上的脚拷在地上呼啦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他扑到门前,愤怒得眼睛都是血红的:“你住口!你懂什么?那慕容越不过是个冒牌货,朕才是货真价实的嫡出皇子!”
郑婉灵一直以为他不知道。
其实,慕容齐比她想的要聪明许多。
还小的时候,他就偶然听过郑婉灵睡梦中模模糊糊嚷过郑婉莹的名字,当时他听不懂,只听得模模糊糊是“……你别来找我,我把你儿子照顾得好好的……”直到有一天,他偶然在书房里翻出一个姑娘的小像,这个女人居然跟大皇兄神似。
其实慕容越跟郑婉灵一点也不像,他总以为大皇兄是更像父皇一些,没想到看到这张画像,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就想起大皇兄的脸,想到郑婉灵曾在梦魇中叫过的名字。
据说大皇兄出生前母后曾子嗣艰难,当时她的地位岌岌可危,正是大皇兄的出生解决了危机,这几下一联系,真相便呼之欲出。
只是当时还年幼的他并不明白,只记得来寻他的常嬷嬷一见他手上的画像,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尖声叫:“殿下,快扔掉!”
常嬷嬷从来都是细声细语的,举止得宜,他第一次见她这么惊慌失措,不过是个女子的画像,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他无所谓地将那小像随意一扔,不知道钻进柜子的哪个角落去了。
后来,凤兮宫连着做了好几天的法事,那个小像却始终没有找到。
等他长大了,渐渐地明白当初那些事情的意义,也偷偷地查过,不过郑婉灵将那些痕迹抹得很干净,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即便没有证据,他还是可以确定慕容越并非母后亲生的。
一旦有了疑惑,就会从很多细微处看出差别来,母后对待慕容越表面亲昵,却带着一层让人不易察觉的疏离,但郑婉灵对此忌讳莫深,有一次,慕容齐装作不经意间说了一句:“怎么他们都说我跟大皇兄不像是亲兄弟,大皇兄对我一点也不好。”
却被郑婉灵呵斥了一番:“谁说的这种混账话?挑拨你们的兄弟间的感情,其罪当诛!你也不小了,怎么能听这种传言?”
慕容齐被狠狠地训了一番,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不甘。
他八成可以确定慕容越的身世同他猜想的没有大的出入了,又不甘于被已经做了太子的慕容越压着,一辈子只能做个皇子,之后再做个在皇帝手下讨生活的王爷。
这满宫里,他自小最羡慕两个人,一个是被父皇宠爱的慕容言,一个是出生之后就被封为太子的慕容越,真是没想到,原来那个太子的位置竟然是他的,只是被慕容越横刀夺去了。
他怎么能甘心?
于是,他便开始暗中谋划,等着机会,追杀慕容言,其中也有他的手笔,这些年他也培植了一些心腹,有的时候慕容越失去慕容言的踪迹,他还会让人偷偷泄露出去。
那有关身世的传言也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不会在长安传播得那么快,一板一眼,有模有样。
郑婉灵极其谨慎,她将那个秘密瞒了一辈子,以为没有人能发觉,又因为慕容齐太小,等他长大之后慕容越已经站稳了脚跟,虽然身为太子荒唐,但先帝即便是动过换太子的念头,也绝不会让慕容齐继位。
那还折腾什么呢?反正她已经是太后了。
慕容齐曾隐晦地提过几次,都被郑婉灵岔开,看来她是真的不愿意再掀起风浪。
可是慕容齐不甘心,他才是真正的正统,他不想一辈子屈居人下,后来他又暗中做了不少挑拨离间的事情,让慕容越和郑婉灵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他披着一张纯善懵懂的皮囊,将那两位自以为乾坤尽在手中的人骗得团团转。
慕容言看着近乎疯癫的他,心里涌上一点悲哀来。
他咬牙切齿:“都是那慕容越的烂摊子!如果朕能早点坐上皇位,就不会这般被动,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进长安而没有半点办法!”
慕容言淡淡道:“那都是你的执念,同朕的妻儿何关?”
慕容齐抓住铁栏杆,眼睛里恨得几乎渗出血来:“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出生,就被父皇捧在手心里。慕容越一出生,就是命定的太子,而我,什么都没有,如果,如果没有你们,朕这一辈子将无忧无虑,这不公平?”
“不公平?”慕容言总算正眼看了他一眼,“慕容越自小养成了骄纵的性子,最后被郑婉灵毒杀,朕自五年前开始就颠沛流离,今天是一步一个血泪得来的。你出生便如同含着金钥匙,在郑婉灵的皮肤下长大,最后即便慕容越对你有所怀疑,也未曾伤过你的性命,就连朕登上皇位,也打算将你封王,做个闲散王爷,你若不是如此糊涂定然一生富贵,你觉得不公平,可想过这乱世,有多少人在尘世间苦苦挣扎,想吃一口饭,喝一口汤,都是无边的奢侈?”
慕容齐愣住了。
他几乎没出过长安,哪里知道外面是怎样的世界?
慕容言冷笑一声,再不看他,慕容齐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实际是天下第一蠢人,这皇帝有什么好当的,他被一步一步推到这个位置,梁国刚经历战乱,民不聊生,周边大国虎视眈眈,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春日里,小小的慕容念在塌上睡得正香,怜珠坐在旁边绣帕子,一边同玲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玲珑这一个月月子坐下来,感觉自己近乎胖了一圈,她这辈子都没这么闲过,倚着窗子晒着太阳,看着胖娃娃,日子过得无比悠闲。
平日里她被拘在床上不许下来,身边人恨不得吃喝拉撒一并帮她解决了,这终于快出月子了,她给念儿打着扇子,笑道:“这回儿在满月宴上,念儿可以见到舅姥爷了。”
之前还在僵持的时候,玲珑担心步怀泽,要将他接到身边来,但步怀泽觉得,他们俩在外面的形势虽然大好,但是在长安内的内应实在太少,他要在长安城内配合他们,他虽然性子温和,骨子里却跟步怀竹一样的坚韧倔强,无论玲珑和慕容言怎么劝说,他都没有改变心意。最后步怀泽确实帮了他们不少,可以说没有他,这长安城门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攻开。
怜珠笑道:“大人见到咱们念儿公主,一定喜欢得很。”
怜珠也是当年跟玲珑一起逃出的小侍女,一路跟着玲珑走到这里,她们名义上是主仆,其实早就将彼此当成了亲姐妹。
玲珑忽然抬头看向窗外,草木郁郁葱葱,正是花开得最热烈的时候,有淡淡的香气偶尔飘来。
但她好像不在看那些,目光放在了很远的地方。
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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