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长直女王》第401章

但灵不会因为对什么人过度的思慕而产生梦，一旦她们的梦中出现特定的某个人，那么一定是冥冥中，有什么关键的事情与之有联系。
于是，一种强烈的好奇驱使着术来到了教堂。
被称为教堂的地方，确实是和人类的教堂很像，一样的庄严肃穆，同样的装饰有特定的神学符号，但这里却并没有供奉什么神明。每一个姐妹都是从教堂里诞生的，这里是姐妹们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来到的地方。而前几天，觋就把那个新诞生的灵带回了这里，似乎是关在里面了。
灵们虽然天生都会服从觋的命令，但因为觋从来不太管这些灵，也没有什么恐怖的名声在姐妹中流传，大家都谈不上对这个主人有什么惧怕。此刻的术，就这么大胆地推开了教堂的门，大大方方地溜进去了。
她看到了那个小女孩，正跪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中央，尽管她面前什么神像都没有，她却那么虔诚地祈祷着。
术轻轻缓缓地飘过去，她看着那小女孩眉头紧锁，眼睛死死的闭严着，嘴里无声地念叨着什么……
看着看着。术忽然觉得很好玩，居然连来意都忘了，就这么飘在空中。一副有趣的样子地看着她。
等那女孩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眼前飘着的术。啊的一声惨叫出来。
术用掏耳朵的动作表示自己的不满，“叫那么大声干嘛，我又不会怎么你。”一副全然没有刚刚自觉的样子，全然没有因为吓到对方而感到抱歉。
“你……你你……你不准过来！我……”
“噗……”看着小女孩一副慌乱的样子越飘越远，术好笑地道，“你没发现你现在其实和我们是一样的吗？你有什么好怕的呢？”
“不！你胡说！我才不是你们这种邪恶的亡灵生物！我是！我是要去天堂，要去见我妈妈的！妈妈……妈妈……”
可是再怎么欺骗自己，还是……还是……
“为什么……为什么……”小女孩突然大声嚎哭了起来。“为什么神大人不把我接引到天堂去，为什么啊……我要见我的妈妈啊……”
术再次飘到女孩身边，轻轻抱住她，当感受到对方在自己怀中的实质的时候，术轻轻松了口气，她知道，只有灵们互相接受了对方之后才能让对方碰到自己的身体，否则碰到的只是透明，是一片雾，就那么穿身而过。
术就这么抱着对方。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一直这样抱着……
这样……维持着到了第二天……
女仆长银来到的教堂，看着两个人，叹了口气。道：“这么长时间我们一直没法劝解这个丫头，觋大人预言说会有人解救这个丫头，没想到会是你。”
“哈……”术笑了笑，“你们不要怪我乱闯就好了。”
“哼，要不是觋大人，我还真要管教管教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野丫头，不过罢了，今天这反正也是件好事。这丫头你就带回去到你们工坊吧，至于名字……”
“我有名字……”怀里的女孩突然发出声音。“我叫小爱的。”
“好，你就叫小爱。”银这般道。
“嗯。”术对小爱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工坊的姐妹了哦。以后可不能对姐姐们说那种无礼的话语哦~”
“嗯……小爱记住了。”女孩乖巧地答道。
……
水晶蒙上了灰尘。
……
……
如果有观光客来游玩的话，该惊叹，这是多么令人惊叹的建筑群，遥不可及的岩石穹顶，独特风格的雕像和城堡，特有的阴暗气氛中却透着致命的吸引力，但这巨大的地下城里，却惟独只有一个活人的存在。
而这整个地下城，都仅仅是这一个人的行宫而已。
觋，就是这座地下城主人的名字。
此刻，这个将整个身躯都隐藏在灰色长袍下的男子，正“虔诚”地向一尊诡异的神像“祷告”，他的动作确实很像信徒们的祈祷的样子，但若是了解他曾经所作所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会做如此想法，而是下意识地想到——这个男人……又在做着什么邪恶的仪式？
是的，这个男人在世间行走的身份，或者说象征，别人看来，正是典型的魔王和反派，世间的公敌，而他能够达成这种不可思议的“功绩”，也使得他本身如此令人畏惧。
他所面朝的神像，是独属于蜘蛛女神的神像，这位为正教所不容的异教邪神，最喜欢的就是庇护她黑暗中的子民，以及赐予世间更多的苦难。但即使对于这位神明，觋也根本谈不上是敬奉，他现在确实没有在祈祷，他现在做的，是在汲取这位蜘蛛女神的神力。
自诸神的黄昏之后，许多神明早已不再是高高在上，就比如这位被打入深渊的蜘蛛女神，现在也不过是觋的一块能量供应而已。
更多的力量被采集出来，本该让觋无比愉悦的，但他脸上的表情，真的和愉悦谈不上联系……如果确切说的话，那原本隐藏在黑暗兜帽里，现在却暴露出的表情，简直透露着狰狞，正是带着无比的愤怒。
“该死的蜘蛛！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出来，死者复活的方法吗？既然如此，我让你这永远不死的神明好好尝尝这生的痛苦！”
随着他愤怒的声音。地下的地下，那永远的深渊深处，凄厉的哀嚎遥遥穿到几千米的地上。那声音依旧凄厉不减，令人灵魂都发颤。
而汲取的力量中。更多的力量开始逸散，形成更多新生的灵。
这座地下城的居民，除了觋，就是这些灵了。灵们都由蜘蛛女神的逸散的力量中产生，像是山河湖泊之间的雾气，那般自然地形成，而她们的形态也多半是少女之身，同活人不同的。是她们幽灵一般的特质，永远不会停留在地面，永远像雾一样漂浮着，像彻底失去自己的根系，无依无靠。
毋宁说，她们根本就是幽灵。
——似乎……这就是灵诞生的真相。
当觋从黑暗中走出的时候，银早已守候在她应该在的地方，“大人，还是没有结果吗？”
“没有，那个该死的老蜘蛛……”
“大人……我从最近的几个灵的记忆中得知。千年一遇的圣婴今年就要在神殿里诞生了。”银忽然禀报了这个情报。
“圣婴？！”觋的声音突然发紧，“居然是圣婴！”
“是的。大人。”
“很好……很好……”
……
……
“外面的世界，就是由神殿的大人们统治的。神殿的大人们都住在一个叫做自由天体的城市，那里永远都充满了光明，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自由天体里，大家都享有着幸福和快乐，这一切都是因为神殿的大人们的功劳呢……”
因为惟独爱觉醒了前世的记忆，所以闲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听爱讲外面的故事。
“提问，光明是什么？”零一副小学生样子地举起手，表示不明觉厉。
“光明就是……就是……总之就是比这里要好就对了！”小爱左思右想。看上去像是绞尽了脑汁的样子，然后又突然挥舞着拳头。斩钉截铁地说出后面的话。
“诶？？？你这么说我们会伤心的诶，难道小爱觉得这里不好吗？”零总喜欢装出一副受伤表情。这招尤其对小爱最有效。
“不是，不是啊！！”果然，这丫头开始慌乱地摆起手来，“不是那个意思啦，就是……就是……”着急的时候，眼睛开始转圈圈是爱的特点，其他的姐妹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两个表演，对于大家来说，这比听爱讲故事还有趣。
“总之……就是那里永远都有光在照耀着！”小爱终于决定从字面意思上解释。
“永远都有光……”栞看着远处，不知在想着什么。
“地下城也有光啊，而且到处都是。”零表示不服。
“不一样的！那里的光，是太阳那种，让人在一片光亮和温暖中，比这里的光要强很多啊！”小爱不满道。
地下城的光，是由晶体散发的幽幽的光，看上去诡异而又美丽。
这种带着魅惑的光其实术倒并不讨厌呢。
不过小爱到底只是小孩子，所以讲述的内容似乎仍旧停留在孩童的认知，很幼稚的阶段，但大家最那些故事依旧津津有味地听着。
而小爱想要吸引大家对地上的兴趣的计划可一次都没成功过。
这让小丫头很是沮丧。
“这次一定要给你们讲个厉害的，让你们觉得地上面是很美好的地方啊！”小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给自己一个加油的手势。
“哦哦~看上去就很厉害呢~~好期待哦~~”零立刻配合着起哄。
看不下去的术把正像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