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生辉》第610章


阿沅正焦急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见来的正好便笑道:“怎么这么快?幸而回来的及时。”
言哥儿早先跑上来,先规矩行礼道:“参见娘娘!”给阑珊拉了一把,却又跳起来抱住她叫道:“爹爹!”
阑珊见他又长了个头,再过个一年半载,只怕不能如同小孩子一般了,心中又是欣慰,又有些莫名怅然。
王鹏行了礼,笑道:“我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里闲不住,怕她忙活,才跟言哥儿早早回来了,倒不想回来的正好。”
阑珊原先见阿沅比先前丰润了很些,眉眼中透着舒心之意,就知道王鹏待她极好,此刻见了王鹏便也笑道:“可不是吗,我来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呢。不如雇两个佣人。”
王鹏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她只是不乐意,你快劝劝!”
阿沅笑道:“有什么打紧的。”说着看向阑珊:“想当初咱们也没有请过什么佣人。”
阑珊回思往日之不易,轻轻叹了声。阿沅自觉失言,便笑道:“对了,要给你盛汤喝的。”说着忙叫了王鹏去厨下,亲自给阑珊舀了一碗奶白的猪蹄汤。
阑珊坐着喝了汤,出了一头汗,等汗止住了才出门,告别了阿沅言哥儿王鹏一家子,乘轿往李尚书府而去。
顷刻到了李府,门房见是陌生的车轿,正在打量,因为阑珊并没有用太子妃的仪仗,一时不知来者何人,直到侍从上前询问才知道。
当即跪地行礼,又忙道:“老爷从早上就出门了,是去了杨尚书大人府上。”
阑珊听了有点意外。去西坊的事情她事先并没叫人通知,毕竟怕阿沅忙着迎接准备之类,徒增烦乱。
可是往李府来,宫内事先是有过太监来说的,所以今日李尚书本不会离开府中,除非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儿。
不多会儿李府的管事得到消息飞快跑了出来,迎着阑珊进内,又低低地说道:“早上听说了个消息……像是杨大人病倒了。老爷不放心,又知道娘娘不会很早过来,所以先去杨府探望首辅大人了,娘娘且稍坐片刻,也该回来了,小人再派人去看看。”
阑珊听说杨时毅病了,心猛地一跳,立刻制止:“不急,也不用派人,我等着就是了。”
那管事的领命退了出去。
果然,坐了一炷香的时辰不到,李尚书就回府了。
阑珊起身迎着,李尚书要行礼,又给她拦住了,只问道:“听说杨大人身子有恙?义父去探望的不知如何?”
李尚书同她重回了里间,见她带了那许多东西,不免道:“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来?”
阑珊道:“是宫内雨霁公公知道我今日来特叫我带的。怕是皇上的意思,借我的手而已,我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皇上隆恩,顾念老臣,”李尚书笑道:“至于你,你什么也不用带,人过来我就很高兴了。”
于是先看了匣子里的东西,望着那些老山参,红灵芝,虫草鱼胶等物,啧啧赞叹了一番,又看到那方砚台跟白茶,便又笑说:“都是我喜欢的。”
说了这句落了座,又道:“早知道你带了这么多好东西来,我就迟些再去杨府。”
“这话怎么说?”
“我也可以借花献佛,把那山参跟虫草送给杨大人补身子啊。”李尚书说道。
阑珊忙又问:“杨大人情形不太好吗?怎么突然病了?”
李尚书叹道:“他本来是个万中无一的人精,岂料英明一世,栽在儿子身上。自打杨盤出事,他面上虽然好好的,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如今却闹出这种事……心里岂会不窝火?”
早上李尚书听到消息,说杨时毅晕厥了,吓得他不知如何,这才忙跑了去探望。幸而没有大碍,只是因为晕倒的急,把额头撞破了一角,所幸伤得不重。
李尚书安慰了他一番,这才回来了。
阑珊听李尚书说了杨时毅的情形,也有些悬心:“这、这……我要不要去看看杨大人?”
李尚书道:“哦你不要去。”
阑珊疑惑,李尚书道:“我临走的时候杨大人问我今儿你是不是要过来,我才告诉了他,他叮嘱我不要把他的事情跟你说。免得你担心。他的意思是不叫你去。毕竟现在……你的身份不太方便。”
她是太子妃,赵世禛又管着北镇抚司,若她去探望杨时毅,未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阑珊又想到赵世禛无端飞醋之事,却也知道自己不便过去。
于是便说:“杨大人的人品自然没的说,可如今出了事,只怕有些人……拜高踩低、世态炎凉的,义父往杨府多走几趟倒也是好。”
李尚书叹道:“这是当然。”
李大人叹息了声后,又看阑珊,本来是想从她口中打听打听赵世禛对于杨时毅到底是何态度,但想到杨时毅的叮嘱,只好生生忍住。
这会儿两人在堂下坐着,飞雪等人却在门口,李府其他人也都给李尚书打发下去了。
阑珊出了会儿神,笑对李尚书道:“对了义父,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拜托您呢。”
李尚书忙问何事。
阑珊将声音放低了,笑道:“我想让义父当一回保山。”
“哦?”李尚书睁大双眼,疑惑地看着阑珊:“你想让我当媒人?是谁跟谁?”
他思来想去,阑珊身边仿佛没有人需要他保媒的。
阑珊笑看了门口一眼。
飞雪等虽然站的远,只是飞雪武功最佳,耳力自然也远胜常人,此刻脸色便有些微微泛红。
她转头看向厅外,假装没听见。
阑珊笑对李尚书道:“这件事其实不该我这里行的,可是偏偏姚大哥……就是姚升姚大哥拜托了我。”
李尚书笑道:“姚升啊?”
阑珊道:“是啊,就是他,义父也是知根知底的。”
李尚书毕竟也是个很精明的人,立刻知道了阑珊的意思,他笑道:“我明白了,姚家长房那边当家的姚彤,曾经在户部担任过员外郎一职,也算是我的老下属了,你叫我当保山,自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那是在离开了三山仙岛之后,回程的路上,姚升找了个机会偷偷地跟阑珊说了这件事。
毕竟他跟飞雪之间,虽然是两情相悦,可到底缺一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姚升是最精明的人,一旦动了心自然要用尽所有方法,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固执,等闲是说服不了的,除非有了长辈的话。
可如何让长辈同意这门亲事呢?姚升本来想让阑珊出面的,可飞雪是跟着阑珊的,虽然阑珊的身份够,但以后说出去,叫人听了不好听,还以为是阑珊把飞雪硬塞给自己的,他怕委屈了飞雪,便又想到了李尚书。
李大人位高权重,人缘又最好,偏偏又是姚家当家尊敬之极的老上司,若是李大人开口,姚家自然没有推诿之礼,只会觉着荣幸。
阑珊见李尚书这么快就明白过来,便笑道:“这可不是算计您老人家,只是姚大哥……很恳切地求我,我才不忍,先应了下来,这会儿只看您的意思。”
李尚书笑道:“既然是成人之美的好事,我还能说什么?这件事交给我了。”
说着也看了飞雪一眼,啧了声道:“就是想不到那姚老二闷声不响的,竟给自己找了个这么能为的媳妇儿。”
飞雪原本转头看着外间,实则仍是听着两人说话的,听阑珊说姚升苦求,心中略有甜意。谁知又听李尚书揶揄了这句,脸上便更红了,再也装不下去,便忙迈步出了门口。
偏李尚书又对阑珊道:“这姚家的聘礼可一定不能少要了!”
“当然,总不能白把个这么难得的人给了姚大哥,”阑珊笑道:“连您老人家的媒人钱也要丰丰厚厚的呢。”
李尚书听了这句,倒是想起了那失而复得的三艘宝船,便看着阑珊道:“说起丰厚来,我又想起来了,你义父我,好歹也给皇上看了这二十多年的钱袋子,没想到临到老了,才真正有了点儿能挺腰杆子的底气……”
阑珊不解:“这从何说起?”
李尚书道:“百牧山,湄山锡矿,再加上宝船的贸易,往日但凡有一样儿,也够国库支撑一年的了,因有了你,这般般件件的,义父才体会到世人所说‘暴发户’一样的感觉。尤其是锡矿跟宝船,那才是真宝藏,若是能够进行的好,可是利于子子孙孙的。”
阑珊听李尚书感慨说来,后两件倒也罢了,可是……“百牧山”?
阑珊有些疑惑地笑问道:“义父说锡矿跟宝船,我是懂的,只是百牧山上明明只有李克用的棺椁,并无别物啊?怎么突然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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