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嫡妃》第117章


“公主”二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听着分外刺耳。按说南宫仪是太皇太后亲赐的摄政王妃,她一个奴婢,叫声王妃也是该当的。但秋月怎肯叫南宫仪王妃?
“王妃”这两个字,她听着就烦。
南宫仪瞧了眼她似笑非笑地还坐在椅子上,就笑了,“原来摄政王府的规矩是这样的,说是给本公主行礼,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秋月的脸刷地就白了,在这王府后院,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么多年,不管这府里进了哪个女人,在她手里没有个不服服帖帖的。
她自信自己御人颇有一套,也拿这老套路来对付南宫仪。
一般人碍于她在摄政王府的特殊地位,也不会为难她。但南宫仪不是一般人,她可不管这套,直接出口就呛。
当着这么多侍妾的面,秋月被南宫仪呛得拉不下脸来。可真要给她行礼,那今儿这面子可就丢尽了,往后,她在这些侍妾们面前,还怎么立威?
南宫仪见她依然端坐不动,不由冷哼一声,“看来,这摄政王府的规矩就被你这个后院管事给败坏了,连本公主这个未来王妃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奴婢,还留着做什么?”
西凉紫也跟着趁热打铁,“就是。摄政王府可不养闲杂人等,这等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的奴婢,趁早打发了。”
秋月气得小脸儿通红,却又不好和南宫仪直接对上,毕竟,南宫仪是太皇太后亲赐的摄政王妃,论身份论地位,她越不过去。
更何况,昨儿晚上,耶律玄舍下她,去追南宫仪。再笨的女人,也知道耶律玄对南宫仪什么心思。
外间虽然盛传耶律玄好男风,她也亲眼看见了耶律玄和神医之间的亲密,但耶律玄对这个王妃看样子也有些意思,她还不敢做得太过。
早年间,耶律玄对她还客客气气的,可自打今年回来,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任凭她使出百般手段,他都充耳不闻。
昨儿晚上那一出,她已经试探出耶律玄对自己的心思了。
不管这个男人好男风还是喜欢女人,对她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任凭她一个大美人搂着他,他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秋月只觉得自己从未这么挫败过,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手。
对于南宫仪,她目前还不想得罪了。
可西凉紫就不同了,她不过是个异国公主,虽然身份尊贵,但到底是个客居在此的人,说白了,也得看她的脸色。
所以,一听西凉紫也开了腔,秋月立即就面色大变,把手里那个青瓷盅子往地上一掼,摔得粉碎,指着西凉紫的鼻子就大骂起来,“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儿?”
西凉紫被她这么泼妇般骂完,还没反应过来,先是一愣,继而才抱着胳膊啧啧有声,“你瞧瞧,你瞧瞧,这是狗急跳墙了不是?阿仪,不是我说你,像这样不知死活的奴婢,就该杖杀!”
她是个公主,比起秋月这样打小儿就看人脸色长大的人来说,一丁点的亏都不能吃。她也是在皇宫内院长大,见识过各色各样的女人,秋月这样的,实在是算不得高明的。
南宫仪见秋月这般指桑骂槐,就有些好笑,这女人心眼子虽说不好,不过段位有些低了,这么明目张胆地骂一个公主,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
既然人家是分毫不想让这她,南宫仪也就不客气了。
看了眼西凉紫,南宫仪摊了摊手,“我还是个未过门的王妃,这府里的大事小情还说不上话。你说,该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打呗。”西凉紫从来就是个行动派,说话间,双手已是摸向了腰间。
秋月见状,可是吓坏了。西凉紫和完颜烈打架的事儿她早就听说了,如今一见她拉开架势,就知道这位公主要发威。
明明是她的错,她这个时候还高昂着头,死不肯认错,色厉内荏道,“怎么,你敢打我?告诉你,我可是太皇太后的义女,和摄政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这话一落地,众位侍妾的脸色就有些发白,要知道,秋月这样的身份,足够她们臣服的。
只是人家西凉紫哪里当回事儿?
她嘻嘻笑着回了一句,“青梅竹马也只不过是青梅竹马,摄政王要是对你有意,早就纳了你了,还等到这会子?管你是不是太皇太后的义女,先打了再说。”
南宫仪听着西凉紫那泼辣的话,倍觉爽快。她就欣赏这样的女人,太对胃口了。
见秋月吓得小脸儿惨白,她心里更是分外解气:估计这家伙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如今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想着给她来个下马威了。
这还得了?
不管她将来会不会成为这府上的女主子,她都不能让秋月把她给压了下去。
这样的日子,不是她南宫仪和西凉紫能过的。
西凉紫骂完,已是把腰间的鞭子给抽了出来,迎着风抖了抖,就变成一条银白的长鞭,像是毒蛇的芯子。
南宫如在旁边已是吓愣了,她本想着借秋月之手,给南宫仪和西凉紫一些苦头尝尝的,谁知道这两位压根儿不按常理出牌,不管三七二十一,说打就打。
论玩阴的,她是行家里手。可人家这两位完全不接牌啊,不管她和秋月使什么招儿,人家就是一个字:打!
她顿时就急眼了,今儿要是让秋月挨了打,岂不意味着她将来连个借力都没了?
她还想着怎么爬上耶律玄的床呢。
四处瞅了眼,见门口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瞧,南宫如就大喝了一声,“该死的东西,你们主子快被人给打死了,你们还瞧热闹呢?”
南宫仪忍不住就白了南宫如一眼,这小蹄子,话里话外就不带安生的,这还没打上呢,她就嚷嚷起来快打死了?
还真是个事儿精。
门外立马就窜进来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齐刷刷地护着秋月。
透过这门神一样身板的缝隙,南宫仪明显可以看到秋月长舒了一口气,朝南宫如投去感激的一瞥。
估计这顿打要是挨了,她在这王府就没法见人了。
有了四个婆子护着,秋月胆气又壮了起来,她挺了挺身子,轻咳一声,笑道,“怎么?西凉公主这是一言不合就要下狠手啊?告诉你,这是北辽,不是你们西凉,想撒野,回你们西凉撒去!”
西凉紫慢条斯理地拿着鞭子把儿一下一下地敲着掌心,唏嘘不已,“啧啧,这是有了护法了,才敢这么跟本公主顶嘴不是?本公主可不是吓大的,今儿就在你北辽打了你,看谁敢出来说一声?”
她在西凉也是嚣张跋扈惯了,那日跟完颜烈都能打到一起,秋月丝毫不敢怀疑她这话的可能性。
但到底在摄政王府后院掌事多年,秋月虽说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但那不怒自威的威势还是不容小觑的。西凉紫的话虽让她身子瑟缩了下,却也并没有吓得失了身份。
她拿帕子拭了拭唇,抬起头来,笑得柔柔弱弱,“西凉公主要想在我们北辽行凶,也得先挑个地儿。我们摄政王府可不是公主说撒野就撒野的地方,你不把婢子放在眼里,婢子无所谓。可你得先问问摄政王殿下答应不答应?”
秋月这个时候把耶律玄给搬出来,也是心里再三思量的。耶律玄对她虽说没有男女私情,但到底他们也是打小儿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还在,她不信耶律玄就会狠心到眼睁睁看着她挨打。
她方才就已经看到南宫如悄悄指使一个婆子出去,她估摸着可能是让那婆子去找耶律玄了。
耶律玄今儿一大早出去,这会子也该回府了。
她故意拿话激着西凉紫,就是想着等会子让耶律玄看到这位公主是如何在摄政王府撒泼行凶的。
至于南宫仪,她也得找个机会让她下水,就算把她拉不下马,也得让她在摄政王心里留下个坏印象。
这么盘算着,她笑得更加柔和了。
看着她那笃定的样子,西凉紫倒是有些犹豫了:这万一摄政王殿下真的怪罪下来,岂不是给她那皇兄添麻烦?
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再说,为了这样一个贱人,她犯得着给西凉找事儿吗?
见秋月低了头喝茶,西凉紫忙歪过头来,悄声问南宫仪,“打不打?”
南宫仪被她这副模样给逗乐了,这丫头,真是太可爱了。
不过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昨晚在书房里,她可是撞见了耶律玄和秋月抱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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