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嫡妃》第177章


冯小怜心里那个恨啊,早知道这样,就该一早就做掉这个贱人的。
看着耶律玄自己没吃几口,一个劲儿地给南宫仪夹菜,冯小怜胸口就跟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
她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往耶律玄那边走动几步,柔声细语道,“天色不早,皇弟也忙了一天了,该回城了。”
言下之意,南宫仪听出来了,这是邀耶律玄陪同她一起回城呢。其实按说冯小怜身为皇太后,这点子要求也不算什么,可是耶律玄明白拒绝了她,她如今还这么痴缠着,未免就让人讨厌了。
看着她的靠近,耶律玄的眉头已经蹙起,及至听了她委婉小意的话,耶律玄直接出声回绝了她,“太后若是想回,请自回吧。本王还有要事处置。”
“这儿能有什么要事?”冯小怜一向骄傲自尊的心,受不了耶律玄这般冷漠,尖着嗓子就叫起来,“他们有吃的有喝的还要你这个摄政王来操劳吗?”
听着冯小怜的话,南宫仪就想笑,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敢情没有把自己的子民放在眼里呢?
灾民们的事情不重要,什么重要?
耶律玄的面色越发冰冷,连在他身边的南宫仪都觉察到了,这个男人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
“太后身为皇上的生母,竟然不把灾民放在眼里,这要是让天下的百姓们知道,皇上以后怎么做?”耶律玄斜斜地看着冯小怜,眸子里满是冷意。
冯小怜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这样的耶律玄,她还从未见过。
“本宫,本宫不是这个意思。”她讷讷地解释着,“本宫只是觉得,皇弟不必事必躬亲,这些事交给官府的人做就好,累着皇弟您,可就得不偿失了。”
耶律玄冷冷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看都不看冯小怜一眼。
秋月看着冯小怜在耶律玄跟前苦苦相求,不由得冷哼一声,“太后,时候不早,咱们该走了。留在这里找气受吗?”
她这话里有话,南宫仪不用想,也是对着她来的。她眼珠儿一转,计上心头,扯了扯耶律玄,就对着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耶律玄听着这小女人叽叽喳喳嘀咕着,唇角的笑意不由越来越大。
他对后头招了招手,侍卫就领命而去。
冯小怜和秋月看着他们这亲密无间的样子,气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上前把南宫仪给撕了。
冯小怜不想再看他们这副你侬我侬的样子,恨不得立马就整死南宫仪。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让耶律玄走,只得换了一个战略,“皇弟,你看这天不早了,这儿又都是些男人,也该让南陈公主回去了。”
弄不走耶律玄,把南宫仪给弄走也好。不然,留下这个女人跟耶律玄卿卿我我的,她又看不见,夜里还能睡得着吗?
耶律玄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只是勾起唇角冷笑了下,并未理会。
此时,身后的侍卫们已经抬着城隍庙的门板走了过来,门板上似乎躺着一个人,上头蒙着雪白的单子。
冯小怜和秋月被吸引过去,眼睛不由自主地看着慢慢走近的侍卫,故意没话找话问耶律玄,“这里的灾民病了?”
南宫仪放下筷子,笑嘻嘻地答道,“岂止是病了?那可是可怕的时疫,染上了会要命的。”
“啊。”冯小怜和秋月吓得花容失色,两股战栗起来。像她们这种打小儿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女人,一辈子几乎都在内廷里度过,不是争就是斗的,哪里受过什么罪?
更不会有见过染了时疫的病人,一听这话,自然吓得变色了。
冯小怜瞥一眼耶律玄,见他端坐不动,忍不住尖叫,“皇弟,你,你能不能,别叫他们过来?”
耶律玄不置可否地笑笑,“本王既然让他们进京,自然要一管到底,哪里有不让他们过来的道理?”
秋月也是吓得小脸儿煞白,却还硬撑着,惊吓之中不忘了关心耶律玄,“王爷不顾自身安危诚然可贵,可王爷也是凡胎肉体,万一染了时疫,我北辽的百姓们,岂不要心痛死?”
南宫仪听了秋月的话,暗忖这货倒是比皇太后会说话,估计是出身的关系。冯小怜出自冯家,一门两后,高贵自然无人能比。
而秋月,虽说也是大家闺秀,但毕竟打小儿没了父母,被养在太皇太后身边,那份拿捏体贴的情商,显然比冯小怜高多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能在摄政王府没有名分都能忍下来的缘故吧?
不过不管怎样,敢来抢夺她男人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南宫仪都不会手下留情。
见这两人还硬撑着,南宫仪看了眼已经抬到跟前的门板,笑道,“王爷,想来仵作已经检验出什么来了,我们再看看吧。”
耶律玄点点头,对那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而一直想着怎么说动耶律玄把南宫仪带回京中的冯小怜,闻听也没意识过来,还喃喃念叨着,“仵作?仵作不是验尸的吗?”
“是啊,太后说得没错,仵作就是验尸的。”南宫仪白了冯小怜一眼,为这个女人的无知感到抓狂。
她都知道仵作是验尸的,还猜不出这门板上是什么吗?
就在冯小怜还要问耶律玄的时候,侍卫一把就掀开了蒙在死尸身上的白单。
一具被开膛破腹、浑身鲜血淋漓、瞪着一双不瞑目、张着一张合不拢的嘴的尸体,就那么毫无悬念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因为仵作验尸的时候,用刀箭解剖过,所以,那尸体的五脏六腑就这么赤果果地被冯小怜和秋月看在眼里。
冯小怜和秋月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听见两声高沆的尖叫,震得南宫仪的耳膜都快要破了。
“喂,你们别这么吵好不好?本公主都快被你们给吵死了。”
“呕……”冯小怜和秋月显然已经说不出话来,扶着桌子就大吐特吐起来,几乎没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给吐了出来。
一边的宫女赶忙上前伺候着,只是她们到底也是女子,还没等伺候到人,自己就手软脚颤,也跟在冯小怜和秋月身后吐起来。
桌前的地上,一堆的花花绿绿,都是她们胃里吐出来的酸腐物,熏得南宫仪掩着鼻子,挥着小手直喊,“受不了,受不了了,臭死了。”
冯小怜和秋月就算听见南宫仪的揶揄,也没有力气还口了,她们已经吐得骨软筋酥,恨不得立即瘫倒在地上,偏生几个宫女也指不上,好在有两个太监胆子还大些,跑过来扶住了她们。
耶律玄也受不了这股味儿,拉着南宫仪起身,笑道,“爱妃,这里太臭,咱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避吧。”
南宫仪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嗯,咱们先看看这尸体再走也不迟。”
说罢,她就拉着耶律玄一同在那具被开膛破腹的尸体面前蹲了下来,从自己袖内掏出一把小银镊子,对着那五脏六腑戳戳点点。
“这肺叶上有很多的黑斑点,看来这人平日里又肺病。这肝脏上肥厚油腻,估计是个爱喝酒的。这喉管处已经溃烂了,看样子死因不简单。”
不过是一霎时,南宫仪就有了这么多的推论,耶律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由打趣着她,“阿仪若是做了仵作,这上京的仵作就该没饭吃了。”
“呵呵,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论经验,那些老仵作还是比我强多了。”南宫仪谦虚了两句,回过头来,看着已经止吐的冯小怜和秋月,眼珠子一转,嘴角多了一抹坏笑。
“你看,这人肠子里还有黄黄绿绿的大便,想来吃过饭没有多久。嗯,让我猜猜,这是吃了啥?”
她装模作样地说着,又看一眼秋月,邪肆一笑,“估计也吃了牛肉了吧?你看,这一块还黏糊糊的,可能跟秋月姑姑的手艺一样,这牛肉炖得很烂……”
本来已经转过身去不看尸体好多了的秋月,一听这话,又顿时狂吐不止。而像是被感染了一样,冯小怜也跟着又吐起来。几个宫女也没闲着,哇啦哇啦吐得脸色铁青。
“奸计得逞”的南宫仪,眯了眯眼睛,忽然笑了。唇角的小梨涡,让她看上去调皮可爱,耶律玄忍不住伸出手来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小调皮,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是啊,走遍天下,都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南宫仪这样,对着尸体的五脏六腑不仅能看得下去不害怕,还能头头是道地说出这人的毛病和死因,就这份本事,恐怕连寻常男子都做不到。
他的阿仪,总是与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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