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嫡妃》第178章


他的阿仪,总是与众不同。
两个人把尸体看了一遍,就起了身。正好仵作也把验尸单子填好了。
耶律玄拿过来一看,分析得基本和南宫仪差不多,不由得对南宫仪又刮目相看起来。
仵作各种用具都齐全,能看得出来并不难。而南宫仪只拿一把小银镊子,就能说得大差不离,这还得了?
冯小怜和秋月两个一边吐着一边听着南宫仪和耶律玄说那死人的肺怎么着,肝怎么样,喉管怎么样……
虽然她们没有转过来看,但这句句都描述得那么精确,让她们不联想都难。
吐过一阵子,两个人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快被抽干了。再待下去,说不定被传上什么时疫,就是死路一条了。
冯小怜也不看秋月,直起身子骂着宫女,“一个个没用的蠢货,主子都这模样了,还不赶紧回宫?”
宫女们强忍着赶紧上来扶着她,几个女人身上都是酸腐的臭味,冯小怜嫌弃地皱着眉,可骨软筋酥,只得被人给扶着。
秋月一听说她要走,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念想,都不敢回头跟耶律玄南宫仪打声招呼,忙跟上冯小怜匆匆地走了。
一时,城隍庙外的马车如同丧家犬一样,刮起一阵尘土,消失在视线中。
这里,耶律玄命人把桌子收拾干净,把地上的污秽打扫了,才牵着南宫仪的手上马车,“出来一天了,该回去了。”
“那这尸体,怎么办?”南宫仪想着水源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就有些不放心。
耶律玄却对着她笑了笑,“这些琐事有上京府伊来做,本王堂堂摄政王,还真能事必躬亲吗?”
得,这话是冯小怜说出来想让耶律玄陪她回京的,没想到被耶律玄用在了这儿。
南宫仪愣了愣之后,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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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春天的雷声轰隆隆地响起。
50 心疼肉疼的 侍妾
没过多时,上京府伊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大冷的天儿,一脑门子的汗,滚鞍落马的时候,没有站稳,差点儿没有摔倒。
南宫仪看着他那一脸的狼狈相,不由得有些鄙夷:好歹也是这么大的官儿了,做事怎么这么没有章程?
若不是耶律玄叫人去找,怕这会子还不来吧?
耶律玄坐在那张收拾干净的小桌后面,南宫仪则避到了马车上,挑了一个缝儿往外看。
那缝儿虽小,但南宫仪觉得耶律玄还是发现了,他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总是时不时地就朝这儿看上一眼。
上京府伊跪在地上,半天都不敢吭气儿,而耶律玄,也完全没有叫起,仿佛就跟没有这个人似的。倒是不多会儿就看一眼南宫仪坐的马车,气得南宫仪在里头直使小眼神杀。
耶律玄却勾着嘴角,邪魅地笑着。
好半天,他方才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上京府伊,冷哼一声,“本王若是不叫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到这里来看一眼?”
上京府伊连忙磕头如捣蒜,铁塔般的身躯忍不住颤抖了几下,哆哆嗦嗦回道,“卑职不敢。卑职衙内有些事儿,耽搁了,所以才来得晚了些。”
来得晚了些比不来强多了。
耶律玄听着他在这儿打马虎眼,只淡淡一笑,眯了眯那双精致如凤羽般的眸子,笑了,“上京府伊倒是挺忙,估计是忙着跟小老婆调笑喝酒了吧?”
他语气很平淡,但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南宫仪在马车内就看到上京府伊本就弓着的身子忽地一下子就弯曲了。
南宫仪若有所思地看着上京府伊的背影:这家伙也实在是不知轻重了吧?跟小老婆喝酒调笑,说不定还做其他少儿不宜的事情。但也得分个时候吧,这青天白日的,灾民这儿都死人了,他还调笑得下去?
“王,王爷,您,您……”他“您”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呵呵,你是想问本王如何知道你跟小老婆睡觉的是吗?”耶律玄的话不啻一个惊天巨雷,轰得上京府伊面如死灰。
搂着小老婆睡觉的事情耶律玄也知道?
那还有他什么不知道的?
南宫仪也暗自心惊,耶律玄大半天都是跟她在一起的,是怎么探听到上京府伊做了什么的。
耶律玄邪魅一笑,“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就别怕本王知道。”
地上跪着的上京府伊身子抖了几下,忽然抬起头来,不怕地瞪着耶律玄,“王爷,您管得也太宽了吧?卑职不过是睡了个小老婆,能算多大的事情?”
南宫仪一愣,这位是打算跟耶律玄撕破脸了吗?他怎么这么足的底气?
耶律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眼睛一瞥上京府伊那丑恶的嘴脸,冷冷道,“你和哪个小老婆睡,本王不感兴趣。只是这灾民是本王先前交给你的,如今出了这等事情,你只派个师爷过来,打量本王不能奈你何吗?”
“哼,耶律玄,别以为你坐在摄政王的位子上,我就怕了你。我们冯家怕过谁?”
不过是几句话,上京府伊就翻脸了,露出真面目来。
南宫仪很是惊讶,怪不得这上京府伊胆子这么大,灾民出了事儿他都干不管,耶律玄交代的事情他都没有放在眼里,原来弄了半天,他是冯家的人啊,怪不得敢跟耶律玄死磕!
南宫仪不由为耶律玄捏了把汗,被上京府伊给弄得下不了台,将来还有人肯听他的吗?
又一次,她觉得摄政王这差事实在是难干!
岂料耶律玄看着上京府伊发狂,不过是平静地笑了下,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
“冯家的人是吗?”他慢慢地站起身来,一张脸上满是寒冰,“今天本王倒要领教领教冯家人的厉害!”
上京府伊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色厉内荏地在耶律玄面前跳起了脚,“耶律玄,你不要欺人太甚。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连太皇太后的脸面都不给,叫她老人家知道了,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搬出太皇太后来,想压耶律玄一头。耶律玄却浑然不当回事儿地嗤笑一声,“太皇太后要是知道你放着灾民的事情不处置,却在家里睡小老婆,估计会气死!”
“哼哼,这不过是你想的。你敢把这事情说给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听吗?”上京府伊见耶律玄光站在那儿动动嘴皮子,以为他是害怕了,不由更加得意起来。
耶律玄见他有恃无恐,在他面前大耍威风,反而不怒反笑,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连皇太后都亲自来看灾民了,你还在这儿摆架子?本王想,太皇太后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冯家败类!”
话落,他铿锵一声就把腰间的佩剑拔出来,极寒的光亮划过上京府伊的脸,吓得他“啊呀”往后跳了一大步。
“耶律玄,你,你想干什么?”他结结巴巴的,完全没了方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听上去已经是外强中干了。
“本王想替耶律家族清理一下逆臣!”耶律玄轻笑着,伸出长剑架在了上京府伊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说出来的话,已经抖得不成个儿了。
“你,你说什么?光天化日的,你敢诛杀朝廷命官?”上京府伊许是觉得耶律玄在吓唬他,所以,梗着脖子往前送了送,“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到时候太皇太后不会饶过你的!”
他又搬出太皇太后来,唯恐天下不乱。
南宫仪暗中摇摇头,这个男人真是太蠢了。耶律玄表面上和太皇太后母慈子孝的,实则内里早就势同水火,难道身为冯家人,他不知道吗?
耶律玄堂堂北辽摄政王,怎么会受人的威胁?
她忧虑地看着耶律玄和上京府伊,心里自然是不想有人死的。但上京府伊这般挑衅耶律玄,耶律玄自然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他。
“杀了你,脏了本王的手。本王不杀你……”耶律玄轻轻地从性感的薄唇里吐出这句话,听得上京府伊已是心花怒放。
“哈哈,本官岂是你想杀就能杀的?别忘了,我可是冯家的人!”上京府伊哈哈大笑着,因为耶律玄是害怕了太皇太后知晓这件事,谁知他话音方落,就听耶律玄一声轻笑,那柄长剑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刷刷对着他两股间挥去。
“啊……”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天际,上京府伊捂着两腿间倒在了地上,南宫仪清楚地看到,他的双手之间已经汩汩地流出鲜红的血。
原来,耶律玄并没有要了他的命,而是把他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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