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将女》第225章


自古以来,因为乌鸦一直都被人冠以不祥的意味,因着李清的这一番话,无由来的就让空气中多了份苍凉的味道。而那一声乌鸦叫,更似是在附和,像是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
铁白梨的心头无由来地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皱起了眉头,执拗地:“事情在没有试过之前你又如何得知结果呢?”
李清却是没有再多话,只是如刚刚展翅而飞的乌鸦般展开双臂,从树上俯冲而下。
他又何尝不想呢,可真的只要去试就可以吗?每次到夜深人静之时,午夜梦回,他又有多少次是自那次黄沙之地的战役中惊醒过来?若是那一次不是他的轻敌,忘了穷冦菲追的道理,他至于走到眼下这一步吗?
若他不悔,那绝对是自欺欺人,只是悔已不及当初,悔了又能怎么办?基本上,他早已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活死人,若不是有铁白梨这个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身旁,他都无法去想像这些日他要如何走下来了。
接下来一连的几天,他们似乎被那个沉重的话题压得不出一句话来,直至五天后的晨曦,两人重新顺利地回到了无双堡。
原本想着,苍歌既然了不希望让魔门的人知道这次行动的幕后主使是无双堡,所以这一次回来,他们希望像离开时那样神不知鬼不觉。
事实上,当玄机少主想要强留他们之时,她之所以故意出他们是无双堡的人,就是要想让魔门中人知道,到时来人将整个无双堡闹到天番地覆才好呢。
只是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无双堡里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们回来的时间,也知道他们所走的路线。就在他们想要绕原路从后山进入时,却被两个穿着威武制服的看守挡住了去路。
“这是怎么回事?”
连日奔波,疲惫不堪的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那两位看守神情过于肃穆,让铁白梨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安,眼皮也跟着乱跳了一阵。
“殿下有令,请二位随我们来。”看守是一张僵尸脸,目不斜视,不带一丝感情地完,便转身往无双堡正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有丝毫的头绪,两人不禁不些发愣。只是,也容不得他们有更多思考的时间,走在前面的两名守卫之一,在发觉他们并没有跟上来,随即一个侧身,一记森冷如修罗索命的眼光就朝着他们直射而来,让人遍体生寒。
只是,任铁白梨和李清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是,当他们把心提到嗓眼,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地来到堡门前时,竟是看到苍歌率领着无双堡的一众人等等在了那里。
远远地看过去,苍歌站在众人之前,迎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而立,神情威严、庄重,双目炯炯有神,身后是鬼伯、苍玲和四部之首,再往后就是无双堡里的一干人等,密密麻麻,一排一排地站着,层次分明。
抬眼望去,只是那么一大片的人海映入眼帘,气势非凡。
那两侠看守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直带着铁白梨和李清到了苍歌面前,这才停了下来,向着苍歌一拱手,施了一礼,便又一言不发地退场离开了。
而苍歌之后,除了鬼伯苍玲外,其他的人在看到铁白梨和李清之后都纷纷跪了下来。
铁白梨和李清不解,但是碍于现场气氛庄重而肃穆,似乎是在进行着某种重要的形式,两人虽然百思不得解,但相互对望了一眼,却是什么也没,两人同时就向苍歌半跪了下去,齐声道:
“属下白梨、属下李清参见殿下。”
“都起来吧。”苍歌伸手向前扶了铁白梨一把。
两人原本是想要起来的,但在眼角的余光瞄到苍歌身后那帮人竟是一个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便保持了原有的姿势。
苍歌没有再去扶,甚至,他似乎对于眼前铁白梨和李清的这种表现非常满意,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笑,就听他含笑道:
“两位辛苦了,果是不负孤之重托,如此漂亮地完成了这次的任务。”
“承蒙殿下抬爱,如此看重,能为无双堡效犬马之劳,乃是白梨和李清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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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1、措手不及的婚讯
心头那种不祥的预感一直往上冒,特别是看到眼前的这种阵仗,那种不祥的预感更是强烈,铁白梨似乎都要压不住那颗狂跳得几乎要破膛而出的心了。
“嗯,非常之好!这一次的行动迅捷快速,你们做的漂亮,孤也是十分的满意。”苍歌又岂会听不出她话中提醒的意味。
提醒他,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
只是,难道她就如此顾忌?
难道她就不会想到之前他们在狩猪时,他要她给的那个答复,想要与他撇清关系吗?
苍歌唇角再度往上扬,更是加深了之前的笑,笑得更为妖孽。
“殿下——”
铁白梨看他那样笑,只觉得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可是,她张口,才刚要些什么,却又被苍歌一个抬手打断了,就见他仰首看天,脸上的神情悠然向往,似是陷在了一种美好的回忆之中,片刻后,他才像突然想起,身边还跪倒了一片人,这才又悠悠地开口道:
“梨儿,你可曾记得就是不久前,同样也是这样一个清晨,当东方慢慢地泛起鱼肚白,一轮红日慢慢地从东方冉冉升起时,你和孤因为群狼袭击而被迫在山林过夜,你可曾知道,当时当我看到了红日升起时,心中所想吗?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孤许你母仪天下?”
铁白梨光是听着他在众人面前亲昵地喊她“梨儿”,整个人就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恨不自己在一瞬间昏死了过去!再听他后面那些像是排练过的煽情之语,只觉得一口闷血堵在了胸口。
“堡主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只是,铁白梨都还没有从苍歌这一煽情的表演中挣脱出来,那原本跪倒在地,黑压压一片的人们却又在苍歌话音刚落时整齐划一、声音有如百川汇大海般久久回响。
铁白梨立刻就被石化了,下意识里告诉自己的就是,“不,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因为她长途跋涉,精神过于紧张,所以才会出现的纪觉!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苍歌却像是没有看到她那张失尽了血色,苍白如纸的脸,反而是上前两步,要亲手将她扶起。
铁白梨本能地想要后退,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只是,苍歌又岂能容许她的拒绝,他的手只在半空停顿了片刻,就已经以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把将她的皓腕死死地扣在了自己的大手里,声音中也透着威胁:
“都免礼吧。”
人们这才呼啦啦地从地上站起,也是在这时,那些不管认识不认识铁白梨的人,都将目光瞟到了她的身上,氛围诡异。
这些人或许都是想看看到底是何等的天香国色竟值得苍歌不但昭告所有无双堡的人,而且以如此大礼亲自出来迎接?
此时的铁白梨没有勇气去看李清那张带着不解、不敢置信又受伤的脸。他听着苍歌的那些话,大概就会以为他们的这次任务,是她与苍歌早就约好的,只要事成回来,她就会成为堡主夫人吧?
她只是梗着脖抬头挺胸,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一些,刻意地忽略掉那只依然被苍歌握着的手所传递来的不适感。
“呵呵,以后你就是我的嫂了。”苍玲上前一步,来到了二人的跟前,笑声如铃,“歌,恭喜你了,梅开三度,祝你们婚姻美满,白头偕老!”
铁白梨知道,她是真的高兴,毕竟她的心里一直都有李清,早就想把铁白梨身上那个无双城主夫人的名称给去了。而苍玲便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求李清了。
铁白梨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话来,“呵呵,谢谢。”
事实上,如果可能,她根本就不想去承接这样的一份祝福,这只会让她听得身上鸡皮一阵阵地泛起,恨不得把自出娘胎所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但是,当她感受到自腕间传来的加重力道,感受他向她投来的关注目光,那种她想要努力遏制地不安和担忧就会从心里泛起,借着脉络不断向周身每一个毛口渗透,借着清晨的凉风,让她有如置身于冰窑,通体冰凉。
铁白梨只好不断地咽着唾沫,尽量地不露声色,不让他给挑出刺来。
毕竟,不管苍歌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人,可是在眼下的这种环境下,不定即使只是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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