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京城当官》第34章


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白骨啊尸体什么的,也就没那么可怕;唐云芽厚脸皮亦站在李安宁身后去探头去看。
李安宁捡起那根铁链,眼角流光,还想扽起来仔细瞧一瞧。
“哐啷。”
铁链一端延入地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李安宁自幼习武,力气大,没想到用了五成力竟然没把这链子拽起,只是链子碰着链子乱响。
把夜明珠移到面前,铁链已然已经生了锈,腥红一片。
唐云芽总觉得事情不似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她怯懦地看着阴森森的周围,对着李安宁轻声道,“小侯爷,咱们还是快些走吧。毕竟还在王爷府,你若真稀罕这铁链,大不了明天我们再钻回来,把它挖出来就好。”
这一番话说的好笑又惹的李安宁一句话也不知道怎么怼,句句都在点走上,偏偏说得不讲理。
原地打了转,李安宁连腰都懒得直起,直接捡起来小棍子继续回大坑那里掏洞。
见并无危险,将躲在自己怀里的惊蛰与自己拉来一定距离,金春风声音有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没事了。”
“嗯。”
惊蛰泫然,点着头却没有退后半部,她的手顺着金春风胳膊向下,牵上了金春风的手,任凭金春风如何挣扎就是不放。
唐云芽移开视线,觉得牙酸。
话本子里的虐恋情深放到了自己眼前,总觉得怪异。唐云芽没谈过恋爱,所谓的夫君,她连面都没见过,有得也只是照着《花间柳色二三事》的肖想。
今日这么一看…二三事并不如自己想的旖旎。
“通了!”
毫不在意自己价值千金的衣服沾上了泥巴,李安宁把手中的棍子朝一旁一扔。他将自己衣摆高高揭起,很有江湖侠客的韵味。
唐云芽开心的撺到安宁小侯爷前面,对他竖起大拇指,恭维道,“小侯爷不愧是小侯爷!”
拍着唐云芽脑袋和拍自家养的敖犬一样,李安宁的尾巴翘到了天上去,“小事而已。”
哄好了干了一晚上活的小侯爷,唐云芽指着那个坑,“侯爷,那咱们快走吧。”
其实唐云芽没说,她那见义勇为的心从见到墨染的刹那便分崩离析。
不知为何,云芽特别害怕安云沉瞧见自己与李安宁在一起,其实明明看到了,安大人也不会在意。
收起快些离开别被人抓到的小心思,唐云芽以身试足,趴到地上就往洞外面钻,“我先给大家探探路。”
洞虽然被挖通,终归土松,趴在洞底下往外钻,上壁上混着泥土还往自己身上掉着渣渣。
唐云芽嘴巴一张就是一嘴的土,眼睛脸上衣服上全是湿土泥巴,闭着眼睛心一横,一个蹬脚就过了去。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一瞬,她甩甩脑袋,揉揉自己眼睛,手撑着地支起来自己的上半身,“大家快出来吧,没人。”
把腿从洞里拔出,拍拍自己头发,看着自己这一身泥巴,唐云芽深刻觉得自己还是穿便宜衣服的好,“可惜了。”
“可惜了。”
这一声可惜,低沉磁性,断不是从云芽口中说出。
可这一声,在这无边黑夜中明明恍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传在唐云芽耳中,却成了不寒而栗的奔丧音。
“安…安…”
上牙齿打着后槽牙,云芽哆哆嗦嗦。
“唐云芽,你忘往边上去一点行不行?你站在这挡路,小爷怎么能出来。”
“侯…侯…”
后槽牙咬着舌根肉,想说话舌头都不灵光。
“嘀嘀咕咕什么,快点快点,里面还有俩…”
李安宁只顾着扫自己额前灰土,看不到挡着自己抖如筛糠的唐云芽向后撇,都快要抽搐的眼睛。
为自己留最后一丝余地,云芽忙蹲下身捂住李安宁的嘴巴,在他耳边耳语,“安大人他们在这里,别说。”
每每为了保命,脑瓜子都转得快,自己和李小侯爷被抓无碍,大不了就说俩人闹着玩,要是真的看到了惊蛰那才是死路一条。
“小侯爷!都是小女子不好,安大人他们突然出现吓到我了,所以挡了侯爷的路。”
心思一转,她装作费力模样拉着李安宁,唐云芽急的背后发冷汗,顺带着捏了把小侯爷胳膊,语调不自然:“侯爷使点力气,小女子力气小,拉不动您”j
这下子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小侯爷尖叫着躬身捂着腿,眼睛和唐云芽对视,下巴朝洞那边抬。
他忽然似是极痛,大声哀嚎,“哎呀哎呀,这洞小爷好久没钻了,哪知道这里面竟然一个铁块,挂到了小爷的腿!快去快去叫太医,不然万一小爷残了,谁负责!”
“是是是…侯爷说的是,这腿得快点治,不然可不好。”
“对对对。”
安云沉见到唐云芽一瞬,只是心中泛起了涟漪,顺便掺了丝欣喜。但是听到李安宁声音的刹那,再好的心情也是瞬间跌到了河底,拿鱼网都捞不起来。
“怎么。”
安云沉踏着步子,玄色金丝的衣袍顺着步伐而摆动,背后一片火光。他人如修竹,眼角红衬着眼下妖冶花纹刺青,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玉箫在他手里打着转。
唐云芽垂下眼睛,搭在李安宁身上的手松开。
不知为何,现在这幅场景,就像今晨在玄武门外般,红杏出墙被自家相公逮了个正着。
安大人勾唇,眼睛里冷意堪比漠北隆冬时的漫天大雪,包裹着唐云芽无处可逃。
“小侯爷和唐姑娘这么好兴致,端午夜宴不在前堂吃酒,特意到牧青王府后院。”
声音里带着狠意,“来钻狗洞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大家都猜对了!那猜一猜安大人到底是什么态度呢~~哈哈哈哈
☆、惊变再惊变
钻狗洞。
三个字再怎么着墨重写; 也不过是上不了大雅的笑话之词,不知为何从安云沉嘴巴里讲出,就带着“杀人放火”穷凶之恶的意思。
唐云芽害怕; 他李安宁却不惧安云沉冷得掉冰渣的口气。
想着院子里的俩人再傻再慢,也应该反应过来早早离开。李安宁把手中的夜明珠挂在腰间; 推了推唐云芽; 给自己留了块地上使得自己能站起。
安云沉背后站着的不单单是牧青王府的府兵。
那些人面蒙黑巾; 着夜行衣腰间别一把弯月旋刀,纵然一个个都持着火把; 但身上散着的是,常年不见温暖的寒冷,以及暮色中鲜血淋漓的肃杀之气。
天家死士,大祁立朝来各代帝王的王牌影卫。
小侯爷冷笑。
姐夫真是够情种; 抓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和一个全家被灭的瘸子; 派出一个墨染还不算; 竟然将自己的近卫也分散出来寻找。
想起自己每每去瞧姐姐,姐姐独自一人处于硕大的宫殿里; 那孤寂凄然的身姿他便对将心思全然放于其他女人身上的李牧阳及他的党羽,更恨。
他铁性死猪不怕开水烫,吊儿郎当反驳; “钻狗洞又怎样?佳人想了解小爷幼年趣事,小爷便带着佳人来瞧瞧,博佳人欢心有何不可。”揽过站在一旁唐云芽肩膀,“唐姑娘; 你说是不是啊。”
云芽怎么敢点头,但也万万不敢摇头。说到底这倒霉差事也是自己给拦下的,此时要是摇头就是致小侯爷于水火,自己为不义;点头则代表今晚上自己回了安宅,一定死路一条。
见唐云芽又怂了,小侯爷暗地里骂了句没出息,脸上却是笑嘻嘻,亲昵地拍拍云芽肩膀,打着圆场,“本爷愿意为佳人一掷千金,区区幼时游戏小爷有什么不敢做的。”
“那看来小侯爷做游戏时候喜欢成群结队。”安云沉看惯了李安宁二皮脸的样子,不怒不气,语气平常,“只是不得不劝告侯爷一句…”
身后墙垣上蓦然站了排黑衣影卫。
玉箫在手中打了一圈,安大人眯着凤眼,说的漫不经心,“乐衷交友是好事,就是别和不该打交道的过于亲密,伤了别人不说。”
手指将玉箫盈盈一握,“把自己也折进去就不好了。”
唐云芽觉得凄惨,抬头看向墙垣,果然是惨烈无比。
其实也能猜测到,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一个瘸子,怎么可能跑得出职业杀手的追捕。
院子里本该逃跑的二人被俩黑衣人牢牢束在怀中,金春风的脖颈处还不停的有鲜血渗出,顺着刀尖缓缓流下,滴在墙头,混入泥土里。
“金郎…”
见金春风受伤,惊蛰恨不得自己是被刀子架脖之人,是自己被刀尖戳破脖子,是自己是自己,金春风所受的一切苦楚全是由自己来承担。
金春风自火灾后身体就不大好,刚为救惊蛰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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