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妻》第70章


“我若是不来,他们也怕南临乱了,我一来,他们现在大概宁可南临乱了。”秦媛怅然说道。
焌儿听了更是不解,挠了挠后脑勺问道:“这是为什么?”
秦媛这时心中正好烦愁,就借着和焌儿说说话来消解一下,便解释道:“我不来,南临不乱,他们就能接着在这块地上捞好处。但我一来,就说明了一件事,朝廷不愿意再让他们接着捞了,甚至是要着手对付这些人了。”
秦媛微咳了几声,接着说道:“所以他们要让南临乱起来,南临乱也只会乱在这些穷僻的地方,乱不到东南富庶之地,害不到他们的利益中心。但是南临一乱,朝廷就要镇压,镇压靠的是军队,而南临明贵的军队都在他们手中,到那个时候,朝廷还是要靠他们,那么南临这块地方就还是他们嘴边的肉。”
焌儿在旁听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到看似简单的一件事背后竟有这么多的牵扯,呆了半晌才拍案道:“这些贪官太可恶了!”
秦媛看着她的反应,不由失声一笑。
此时下人也热好了药,秦媛喝了药之后,就上床歇下了。
她闭目躺着,心里却想着方才自己对焌儿说的话,那些话她为了让焌儿听的懂,只挑了明面上的情况来说,而这件事背后,与朝堂上的联系,与边境车夷国的联系,她都没有说。
她现在就是在和这些势力对弈,而她自己既是棋手却又是棋子。南临的那些官员可以舍了德安等地弃车保帅,但她不能。
现在放下去的粮草不过能撑十天,这还是满打满算的结果,一旦七八天之后没有后续的粮草,那么她才在这里的百姓中建立起来的一点信任也就会荡然无存了,以后即便能再有粮草,要再安抚百姓只怕也不能这么容易了。
“看来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南临巡抚衙门会一会那个徐长藩了。”秦媛叹一口气睁眼看着床架上的青白色的床帘。
十五万两。
秦媛手边还剩十五万两,十万两是朝廷的,五万两是她自己的。
按照德安来推算整个南临西北的形势,如果这十五万两白银,不能帮她换来两千万石粮草,那么她或许真的要折在南临这块地上了。
秦媛一时间睡意全无,手指不停的敲打着床沿的木板。
此刻她真的有分身乏术之感,一方面巡抚衙门是非去不可,另一方面这边的局势不稳,秦媛也怕自己一走,这边的官员就暗地里耍手段,让她这一路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又是一夜无眠,到了第二日一早,秦媛便觉得有些头重脑轻起来,急忙派人请了医官过来,医官一诊脉,便说她是病情加重了,让她必须好好休养。
秦媛听了之后更是心烦意乱,屏退左右,就坐在床上心中暗念心经平抚心绪。
“小姐,小姐。”正当秦媛开始默念第三遍心经时,焌儿跑了进来。
秦媛双眉紧蹙,语气中有些怒意:“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吗?!”
焌儿倒也不在乎,跟了秦媛这么些年,她的脾气还是了解的,只要是正事,秦媛就是火气再大,也可以直说。
“小姐,青石镇的那个酒鬼师爷来了,他说他能把老虎嘴边的肉给拿过来。”
秦媛睁目,调息一番,才道:“去请进来。”
“小姐你不换身衣服?”焌儿指了指秦媛身上的中衣。
秦媛低头看了看道:“拿件外衣来给我披就行了。”
焌儿从屏风上取了外衣拿给秦媛,就去将李不侯请了进来。
秦媛也不下床,就让人在床边设了座。
下人奉上茶水,秦媛便让人都退了下去,并让焌儿守在房外。
李不侯看着焌儿走出房外关上房门,就笑道:“孤男寡女,大人就不避嫌?”
秦媛一笑:“非常时期,我不讲究这个。”
李不侯也低声笑了笑。
秦媛看着李不侯,目光中渐渐泛起些犹疑的神色,那日是在晚上看的不真切,加上当时秦媛整个人疲倦非常也没有太在意这个李不侯的长相,今日一看竟觉的此人非常眼熟。
便问道:“李兄,可去过京城?”
李不侯斜眸望着秦媛书案上一摞摞的公文案卷,微微而笑道:“京城是去过,但相识却是在江曲。”
“江曲!”秦媛眼睛一亮,“你是李东君!”
“媛师妹许久不见。”李不侯笑着给秦媛打恭,不待秦媛细问,便自己就说起了当年之事:“当年秦师傅出事之后,家父也被革去江曲府台之职,发配到南境,后来家父去世,我便在青石镇做了这个师爷糊口饭吃。”
“唉……”秦媛一叹。
“往事就不提了。”李不侯洒脱一笑,“这次我来就是帮你去讨粮的。”
秦媛不禁大喜道:“这真是……东君,你有多少把握?能要到多少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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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
☆、第七十三章,变数(3k5,二更求订阅)
“这事不用你操心,南临的情况我比你熟,你只管在这里好好养病,稳住这里的形势便可。”李不侯道,“要多少粮,怎么要我心里清楚,听说你带了谢侯府的小侯爷来,此人可靠吗?”
“可靠!”秦媛用手撑了撑身子道,“你带着我的信去找他,他必然会听你差遣,只是一件事,你不能让他涉险,他是我弟弟。”
李不侯长眼一笑道:“喜欢和人称兄道弟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既然这样,你叫我一声师兄也不吃亏。”
“你不过比我早生了半个时辰,当年读书也没比我读的好。”秦媛嘴角一斜,笑道,“更何况我爹也是先教的我,到了江曲之后才收了你这个学生,按理你该叫我一声师姐。”
“得得,说不过你。”李不侯摸了摸自己削尖的下巴,眼珠子一转道,“要粮的事我去,不过我要跟你借个人。”
“哼。”秦媛挑眉一笑,“你呀,死性不改。”
说罢,就大声叫了焌儿进来,对她说明了李不侯去要粮之事。
秦媛双手往后一撑,坐直了些道:“焌儿,这次你跟着李先生去吧。”
“为什么?”焌儿看了看李不侯,拧着秀眉眯着眼打量了许久,才道,“你看着怎么那么讨人厌呢?”
秦媛噗嗤一笑道:“你真不记得他了?当年在江曲的时候。”
“赖皮李!原来是你!”焌儿顿时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往后跳了一大步,浑身警戒的看着李不侯。
李不侯很是满意这样的“相认”场景,就起身往前走了一步。焌儿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李不侯眼角上挑,拱手道:“焌丫头,好久不见,这次要劳烦你了。”
焌儿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李不侯,小心一步步的挪到秦媛床边道:“小姐,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秦媛便安抚道:“东君这一路去。必是风险万分,你需保护他安全的要到粮草。有了粮草,我和这里的百姓才有活路。”
“这……”焌儿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李不侯,正好就见到李不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连忙回头看秦媛。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这几天就跟着东君,听他的安排吧。”秦媛说着掩袖打了个哈欠道,“你们出去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启程,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小姐……”焌儿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李不侯却是一派春风得意,从袖中拿出一把折扇。一边摇着一边就出了门。
焌儿跟在李不侯身后,小声嘀咕道:“大冷天的打扇子,脑子有病!”
李不侯便停了脚步。回头看她一眼,焌儿身子就一僵。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秦媛睁眼低声叹道:“这回要为难焌儿了。”
李不侯对焌儿的那点心思,在江曲的时候秦媛就知道了。
当年秦媛随秦中禾巡视江南。在江曲小住了两个月,秦中禾中意李东君的天资,就临时起意收了这个学生,这些都是旁话。
因为一次意外,焌儿救了李东君一命,从此之后,焌儿的日子就没有再安耽过。
李东君此人聪明绝顶。也没有什么坏心,就是趣味太过恶劣。
“你不是喜欢焌儿吗,干嘛天天欺负她?”秦媛当时这样问他。
李东君那时就有摇着破扇子装斯文的恶习,他就笑眯眯的拍着手中的折扇道:“我是喜欢她,但更喜欢欺负她。”
到了夜间,李不侯来辞行,秦媛给他备好公文以及给谢怀靖的书信之后,就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一路小心,还有别欺负焌儿了。”
李不侯只笑不答,拿了公文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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