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妻》第90章


“这究竟……”秦媛看着沈梅贞一双通红的泪眼,欲言又止。
沈梅贞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就将手帕撰在手中,低头闷了许久。将秦媛的耐心都消磨的精光,秦媛就道:“我知道你这个人是最犟的,你不愿意做的事谁都不能逼你的,但你现在这样,叫我们怎么安心?你好歹也要让我们知道,你如何就要进宫了,若是他宁焕臻逼你的,你也该说出来,但你又不愿意说。”
“不是他,不是皇上逼我的。”沈梅贞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句,“是……是米已成炊……”
这轻若蚊蚋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道天雷劈在了秦媛的天灵盖上,让她良久回不过神来。而钟芸也吃了一惊,只是没有想秦媛那般完全呆住了。
沈梅贞抬头看了秦媛一眼,迟疑的叫道:“媛姐姐……”
秦媛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沈梅贞道:“你与我说实话,这件事……是你情愿的吗?”
沈梅贞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样好,就又哭了起来。
秦媛长叹一口气,喃喃道:“好个宁焕臻……”
钟芸瞧了秦媛一眼,又见沈梅贞气喘不止,就起身去喊了人,让人将沈梅贞扶进屋去休息。
然后才走到秦媛身边坐下,微微一叹息说道:“此事既然已经如此,那也就没有法子了,好在现在陆姐姐和宛馨都在宫中,多少有个照应。”
秦媛回眸又是一叹,摇了摇头道:“这事……”
“姐姐心里难道还放不下当年的事?”钟芸问道。
“当年的事?”秦媛一问就反应了过来,当年她与宁焕臻之间的事这几个姐妹都知道,“不是那个,当年我才几岁,那一时的好感也早在这些年消磨殆尽了,况且现在我的心中只有王爷一人,我不过只是吃惊,我们姐妹几个为何都是这样的命,和这世间最薄情的人扯上了关系……”
“唉……”钟芸道,“我倒也是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皇帝表哥他平日里做事沉稳,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哼!”秦媛嘲讽的一笑道,“宁焕臻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我是早就看不清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惊讶。”
钟芸不再说话,这些话秦媛能说,她却不能说,她说了就是大不敬,这世间不是人人都是秦媛,一口一个皇帝的名讳的叫着也不要紧。
秦媛想了想道:“不行,明日我要进宫一趟。”
钟芸觉得事情不妙,怕秦媛回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就忙说道:“这个时候,你进宫要做什么?你去闹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若是真让你改变了什么,你这不是害了梅贞姐姐一辈子吗?她若是不进宫,以后还要怎么做人?”
秦媛拍了拍钟芸的手道:“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到了今时今日,我难道还会不明白自己有没有资格去和他说什么话吗?”
“那你是要去做什么?”钟芸还是不放心。
秦媛道:“我去看看宛馨,宛馨的个性你也知道,最是单纯不过,但也嘴痴心不过,她知道了这件事,心里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钟芸听了觉得秦媛说的也有道理,苏宛馨一向单纯,但自小娇憨惯的,心思又简单,遇到了这样的事多半就会觉得是自己比不上沈梅贞,皇帝才会又要娶沈梅贞进宫,说不好就此心里就埋下了心结,的确该去疏导疏导。
钟芸便道:“那好,明日我与你一道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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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选择
秦媛知她是不放心自己,也就同意了,这天送走了沈梅贞之后,钟芸就派了人回钟府去拿了礼服来,而自己则在不苦园住了一夜。
第二日秦媛起来,因这两日天热有些上火,但秦媛身子又不算好,不能一味的用清凉性寒的妖物去火,钟芸看了看,就让厨房做了些茯苓粥,内中加了荷花露等发散的料理。
二人用了早饭之后,就坐了一辆车京城,因着钟芸出宫之后要回钟府,后面又跟着一辆马车。
钟芸一路絮絮叨叨的交代了许多,无非是万一遇上宁焕臻,让秦媛说话多思量一些,不可说气话之类。
在宫门口钟芸提了皇后的牌子,秦媛只当是随行。
二人进了后宫,先去拜见了皇后,但去时皇后正好去了太后宫中,二人不遇,钟芸原想顺道也去看看太后,但想到秦媛,心中就将这个念头放了放,转了方向去了苏宛馨的长绣宫。
但才行至一半,乾元殿那头就有人来请秦媛过去。
钟芸有些不放心,便要一起过去,拿来请人的公公便道:“钟小姐还是先去苏娘娘宫中去吧,万岁爷找秦大人是有要事要谈。”
钟芸有些不情愿,秦媛便道:“没事,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过来便是。你放心,我有数的。”
钟芸也知没办法,就先行过去苏宛馨那边。
而秦媛则跟着来人去了乾元殿,见到宁焕臻的时候,他头戴乌纱折角向上巾,穿着一身盘领窄袖的皇帝常服,正闲闲的坐在内殿窗台下的靠榻之上。见到秦媛来了,就靠着靠榻侧过身子微微一笑道:“媛卿来了。”
一晃眼,就像是回到了多年之前,眼前的人还住在太子的东宫之中……
秦媛微微一怔,轻轻吸了口气,上前一步,规规矩矩的跪地行礼道:“臣秦媛叩见吾皇万岁!”
那种他安闲的靠在靠榻之上。煮一壶好茶等着她。她到了之后先坐下来品了香茗,然后二人在详谈的日子早就已经过去了。
即便再想,秦媛也知道对那些日子的记忆最好还是早早的丢开的好。
宁焕臻的脸稍微一僵。挥手让她平身,马上又漾开一个笑容,指了指身边镂空三足茗茶炉上架着的茶壶道:“这是今年新上贡的君山银针,朕记得是你喜欢的。就特地让人煮上了。”
“多谢皇上恩典。”秦媛又提裙跪下谢恩道,“臣承受不起。”
宁焕臻看到秦媛这般据他于千里之外。脸上就蒙上了些寒意,平平无折的对身边的宫人道:“给秦大人看座。”
宫人便连忙将一只黑漆彭牙四方凳端到秦媛身后,秦媛谢恩落座道:“不知陛下召见微臣有何吩咐?”
宁焕臻撑起身子来,不声不响的看了情缘一会儿才道:“听说你入宫了。就叫你过来坐坐。”
秦媛低头,也不再说话。
她心中不是没有话要说,只是经过这些事她也学乖了。她明白她在这里埋下的祸根,或许都会转嫁道景王的身上。
宁焕臻看她不说话就问道:“这些天身子怎么样了?可大好了?”
秦媛垂首答道:“多谢陛下关心。微臣的身子已无大碍。”
宁焕臻看她这般,鼻息间就重重叹了口气,但又不想再去激她,免得又发生如上次那样的事,便叹道:“说要静养半年,现在才一个月,时候还长着呢,就算现在好些了,你也该多注意这点,多听听钟芸怎么说。你啊……常常兴致上来了,做事就不管不顾的,记得以前有一年春天你高烧才退,身子堪堪能起床,就闷不住想出去放风筝,结果……”
“都是过去的事了。”秦媛一句话打断了宁焕臻,但见宁焕臻脸色有变,就道,“当时不过是孩子心性,现在很多事早已与那时不同了。”
宁焕臻面上略生感慨,又将情缘细细看了一边,突然说道:“你这次要是真的在南临出了什么事,我……”
秦媛猛地抬头,起身跪下道:“此乃臣职责所在,即便真有什么,那是天命如此!”
秦媛不想听宁焕臻那个“我”只后面的话,理由很简单:她不信!
又到了无话可说的境地,宁焕臻也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秦媛都会恭恭敬敬的拦回来,就问道:“媛卿今日进宫干什么来了?”
秦媛拱手回道:“臣今日之事陪着钟姑娘进宫来看看丽妃娘娘,并无他事。”
宁焕臻不再问话,抬手让宫人给秦媛上茶,秦媛接过茶又起身谢了恩之后才复坐下,坐下之后也不过是将茶杯捧在手中,直到宁焕臻说媛卿也不尝尝,她才低头嘬了一口。
宁焕臻仔仔细细的看着秦媛低头微微阖眼喝茶的一刹那,那双凤眼的眼梢微微勾起,若是再有那三分淡然,两份得意的笑容,那才是他记忆中的秦媛。
可眼前的秦媛对他只有十二分的恭敬。
“这些年还画画吗?”宁焕臻突然开口问道。
秦媛在身侧放下茶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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