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权后》第1285章


柔洁却禀:“并非萧才人主动结交卢女史,实乃卢女史施以重贿,萧才人方向太后引荐卢女史。”
十一娘本已测断卢媛是为报仇才入深宫,又疑心南乔违逆家族授意,或许也有蹊跷,总之对之两人,她原本便不放心,如今得报这两人竟然搅在了一起去,越发忐忑不安了。
不过自从贺烨即位,十一娘入主后宫,对于长安殿,她还是废尽心思安插了一大眼线,之所以能称为“大”,说明至少是太后左右服侍之人。
故而交待:“通知长安殿,严加盯梢,尤其是卢媛,若欲冲动行事,务必阻止。”
十一娘的预感不错,没过多久,她便听闻禀报。
“卢女史意图刺杀太后!”
“刺杀?”十一娘大讶:“她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更不可能身藏凶器潜入后宫,她打算怎么刺杀太后?”
十一娘可是知道的,就算到了如今地步,太后身边宦官宫女,还有几个身手不凡的人,虽无能抵挡千军万马,但收拾卢媛这么个弱质女流,可不在话下!
“殿下虽知太后身边仍有防范,奈何卢女史只凭一腔仇恨,根本便不知晓这些厉害,竟只是……以为靠着私藏一根绣花针,便能刺杀得手。”
十一娘:……
揉着额头问道:“卢媛身在何处?”
她当然不认为卢媛会被逮个人赃俱获,否则自己一番安排岂不落空?卢媛应当不及动手,便已被她的耳目阻止了,但,当然不至于惊动太后。
哪想到梨洁却是满面惭愧:“奴婢失职,且又出现意外……”
十一娘顿时紧张得绷直了脊梁,如果卢媛罪行暴露,谋刺太后,别说是她,就连贺烨都难保卢媛性命。
却听梨洁又道:“险些没能阻止,但多亏萧才人,竟然阻止卢女史。”
“南乔?”十一娘大觉惊异。
“是,当时太后正在小憩,萧才人也昏昏欲睡,卢女史便想趁机动手,刚执银针,便被萧才人制止,没有惊动旁人,萧才人显然是对卢女史早生防范,而且并无意揭穿卢女史罪行。”
“你能肯定?”十一娘问梨洁。
“奴婢亦能肯定。”柔洁却插嘴,紧跟着道:“据奴婢打探,萧才人事后训斥卢女史,言道太后左右,又岂止明显处那几人?倘若卢女史真要行刺,莫说不能得逞,只怕会命丧当场!故奴婢推断,萧才人对于卢女史早防范之心,侍奉太后时,佯睡察得卢女史意欲谋刺,立即阻止,可萧才人若真忠于太后,为何包庇卢女史?”
十一娘蹙眉道:“其余人可被警触?”
“无。”这回柔洁与梨洁却是异口同声。
但十一娘仍然没有放心,追问细节,两人竟又产生迟疑,并不能确断太后身边暗卫,有没有被惊动,梨洁便道:“长安殿直到此时,仍无异动,这一件事显然有惊无险。”
“你太小看太后了。”十一娘叹道:“南乔阻止卢媛,显然已知太后寝内还有暗卫,可太后绝对不会信任南乔,南乔又是从何得知?太后有意透露,南乔与卢媛一举一动,皆在其监控之下。”
“那么殿下,是否应当告诫萧才人及卢女史?”二婢亦觉事关重大,再也不敢自信。
十一娘深思一阵,摇头说道:“事到如今,我方确定南乔果然对太后心存不利,然若是得家族授意,外祖父怎会瞒我?南乔应是自作主张,可她为何要冒此风险,行此不智之事?她与卢媛,不信任我,而我对她们也不能完全信任,更不说如今她们很有可能已经打草惊蛇!”
所以十一娘决定:“敌不动,我不动,你们仍然要紧盯南乔及卢媛,尤其是南乔,她与韦太后并无仇怨,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要甘当风险,行此危事,她身后一定有人,我要知道此人是谁。”
“切记,不要让她们得获铤而走险机遇,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她们刺杀太后,而且,一定要保她们平安。”
十一娘处理这件事端,忽然又听说,太后竟然“意外发现”,被贬为宝林的沈氏,聪明伶俐能言善道,于是继嘉程之后,沈氏再获太后青睐,况后宫之中,渐渐流传一种谣言——
皇后悍妒,多亏太后坚持,为才人们赢得随驾奉职的机会。
第1309章 自寻死路
沈宝林自从畅游苑事件,便将嘉程恨之入骨,奈何无力报复,唯有用恶言攻击,嘉程不与她计较,怎知沈氏因见如江、卢等才人,亦获侍驾之职,尤其嘉程甚至得幸供职紫宸殿,眼见大有可能获近水楼台之利,心中越发愤愤不平,一时间把皇后“循规蹈距、触律不恕”的警告抛至脑后,正思谋着如何获宠,得以扬眉吐气报仇雪恨,不想长安殿便向她抛来橄榄枝,沈氏自以为终于有了契机,对韦太后当然百般奉承。
这日正与任氏一左一右,陪着太后谈笑风声,打发寒冬季节的无聊光阴,忽见一宫婢入内,禀道已从彤史处询问得知,纵然皇后遵奉太后嘱令,确然安排才人侍驾,然数十日过去,便连供职紫宸殿的陆才人,竟均无获幸侍御。
沈氏颇为兴灾乐祸,嘲笑道:“陆氏自以为奉承皇后,便会获得侍御之幸,也不想想皇后又怎会甘心由她分薄帝宠,就算争取得机会,入紫宸殿服侍圣上起居,也不过白废心机。”
那宫婢也附和道:“奴婢打探得知,陆才人虽入紫宸殿侍奉,然被江侍监有意打压,竟多于避嚣馆等闲处,根本无法接近寝宫,竟如从前一般,连面圣机遇尚不可期,圣上忙于政务,身边无人提醒,眼前又不能见,又如何记得起来陆才人?皇后身边江怀,乃江总管义子,最得江总管信重,必定是江怀游说义父,竭力维固皇后长得专宠。”
无论是彤史,亦或紫宸殿中情形,韦太后这时还哪有办法探明?这宫婢一番话,无非是专程说给沈氏听闻罢了。
她便越发兴灾乐祸:“真想问问陆氏,是否悔不当初?亏她祖父,甚得圣上推崇,竟无能获得君帝注目,若陆公在天有灵,只怕也得羞愧自家女孙无能。”
韦太后却不提她对嘉程的“怀恨”,装模作样忧心忡忡道:“圣上独宠皇后,奈何太子之后,这么些年过去,皇后竟然未再诞育皇子,天家子嗣薄弱,可大不利于国祚社稷,又奈何圣上对老身之劝谏充耳不闻,长此下去,可怎生是好,老身将来,怎有颜面去见先祖先君。”
连连长叹,大失谈笑兴致,只闷闷往佛堂静室,忏悔诉罪去。
留下任瑶光继续诱导沈氏:“因着皇后居中离间,圣上对太后心存防范,亦越发不肯听从谢相、韦相等等谏言,便连我那伯父,以及交好故旧,亦被圣上视同居心叵测之徒,莫说听谏,如今便连政务也不肯与之相商,太后也实在独力难支。”
“皇后如此妒悍不孝,还有何资格母仪天下,太后为何不干脆主张废后。”沈氏脱口而出。
任瑶光大觉无语,顿了数息才能继续诱导:“哪有这么容易,莫提废后,便是谏言圣上雨露均施于后宫,圣上都以政务繁忙用作推脱,我是听说,圣上尽管信重后族近臣,对冯侍郎以及令尊等忠臣,尚还未显拒弃,若令尊能以社稷为重,谏言圣上切莫专宠椒房,以子嗣繁荣福祚延绵为重,召宠嫔妃雨露均施,岂不为太后分忧解难,宝林若能立此大功,太后必然不忘你之忠孝。”
沈氏本是无知狂妄之辈,哪里识得其间奸险?想到如今她只能依靠太后,方才有望扬眉吐气,自是对任氏言听计从,果然便另找了一日,眼见着太后心情有所好转,借口思念家人,跪求太后能召母亲入宫,容她在长安殿中,与母亲一会。
诸如才人、宝林等低阶嫔妃,本无资格会见亲友,故而沈氏想要游说父亲殿议时上谏,也只能通过太后召见女眷,但她并没有十分把握说服父亲,担心若先知会太后,万一父亲并无行动,岂不显明不愿听从太后?到时争功不成不说,反而会惹太后厌怒,岂不事与愿违、作茧自缚。
沈氏又哪里想到,连任瑶光那番开导,都是出自太后的授意。
故而太后当然会一口应允,召沈母入宫,由得母女两个“一叙亲情”。
沈母便将女儿那话一字不漏转告沈务汖,又添油加醋哭啼劝说:“女儿在宫中,被皇后苛责不说,甚至连那陆氏,也时时处处欺压,她那时在闺阁,何曾受过半分委屈,竟不想被陆氏出卖,被罚一月浣衣之苦,一双手生满冻疮,若非太后赐药调养,说不定便会留下疤痕,皇后毒辣,可是要害我儿孤老宫廷,咱们与皇后,理当誓不两立,夫君也要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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