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妾为妻》第47章


她和七夕都知道,方清芷对七夕自有一番算计,那便是等待着七夕他朝有孕一朝产子之后取而代之,现如今给七夕下药……
方清芷可不是个傻子!
一个棋子尚未发挥棋子的效用就丢弃,那可不是她所能做出的事情。
小半柱香的时辰,原坐在听雪堂中听着正院传来吵闹动静的陆菀悠,踩着莲步气定神闲的来到萧战面前。
萧战以贴身玉佩做信让庆云来搜屋,更是一早让庆云告知陆菀悠,不止听雪堂,连正院里也已经搜过。
陆菀悠可不似方清芷那般在乎搜屋,要不要这脸面,她在庆云来后便将那屋子让了出来,只让庆云好好的搜,自己则来这正院里躲个清闲。
踏进这正院面对的便是方清芷怨毒到恨不能下一刻便杀了自己的眼神,陆菀悠这心上可别提有多么的快活。
有苦说不出便是此刻方清芷最好的形容,连陆菀悠自己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看到方清芷这样一张脸。
从前自视清高,总高人一等的方清芷不想也会有今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时候!
现如今的她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错,有污点在身,怎么也不能自证清白,原是她活该,也是她自作自受!
陆菀悠此刻的心上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与欢喜,若非现下不能庆祝,没准她早在听雪堂中倒上一杯女儿红,先敬了自己的孩子,让自己的孩子好好看看,那个害他性命的人,此刻开始遭报应了!
“不想夫人的体己倒也不少,怪道了,轻轻松松买个典妾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情,甚至唤动个把个丫鬟也不过是勾勾手指,这些多的银子,药让多少人折腰,又要叫多人赔上清白性命……”
通晓事情全部经过的陆菀悠,手持着一柄罗面画书画扇,款摆柳腰满身风情的来到这正院之中,声音似如黄鹂一般的开口,可这话语却是直击方清芷,先给方清芷把这罪名坐死了。
暗藏杀机之言从她口中说出,何其简单,毕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身鲜亮的长裙的陆菀悠此刻用着那张惑人心神的容貌,银铃般的笑声与现下端坐着屏着一口气强撑的方清芷暗中较量着。
此刻的二人比较起来,还真的是一个天上仙如同九天凡尘踏下这天地之间,这另一个……
方清芷自病以后,容颜失去了光彩,此刻这模样,像极了一个掌家多年却早已不得男人垂怜的老婆娘,尤其是现下几次三番叫萧战气伤了心肺的模样,越发像极了昨日黄花。
哪里还能和陆菀悠做比,那精气神若是老夫人在,怕她是连老夫人都比不上……
陆菀悠的笑与走进这屋内指着桌上金银说出的一番话语便是一种奚落到极致的讽刺,语带双关的叫骂着眼前的方清芷。
在陆菀悠看来,既是她方清芷被抓了个人赃俱获,现如今嚷着还想要搜查各屋各院不过就是想把这脏水再泼在旁人的身上。
这些年,她方清芷做下那些害人害己的事情还少么,现如今不巧就是让人搜出了两包药,是不是与她做的都无妨,能打击她就好。
就算不是,这会也一定是,这个帽子左右是扣死在她的头上了,谁也别想给她摘下来!
她不在乎叫人搜院,就是想搜,这些人也搜不出什么,她就剩下这一身皮囊挣扎活着就是为了报仇,为她死去的孩儿,除了这些,她这一辈子别无它念!
“红口白舌不是让你口出狂言的,你别总仗着自己死了一个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一个孩子,谁还……”
“夫人这话可想好了说,毕竟……有的人十年了,连个影儿都看不见,更不说是死孩子了,说大话,那可是要掉牙的!”
陆菀悠早已经在萧战的面前和方清芷撕破了脸,也不在乎自己说的这些话是否会让自己遭来非议又或者说是否会让人刺痛了心。
毕竟她当初被刺痛的时候,见到的是方清芷那欢喜极了的脸!
方清芷拿捏着陆菀悠不过总借死孩子一言来做死做活,偏让陆菀悠不过用一句话给堵了回去,那一句话,是方清芷的死穴,至今都无法回嘴的死穴。
十年无子,这肚子里就没有过任何东西,更不用提一个死孩子,她是无能,让陆菀悠指着鼻子骂连回嘴都回不过。
指尖在此一刻因为负气而泛白,方清芷的眼中充血,整个眼睛之中布满了愤恨的血丝,偏发作不得。
彼时,已然搜过院子回来的庆云抱拳立在萧战的面前,向萧战禀告道“将军,听雪堂中干干净净!”
“呵……做贼的喊捉贼,果然苍天有眼,天道好轮回!”庆云这一番话落下声之后的瞬间,陆菀悠哼笑出声,那一声冷笑里布满了畅快之意。
“眼瞧着七夕得宠,自己则如昨日黄花一般被忘却在这正院,夫人便着急了?这才什么时候啊,你也太心急了,就不能等一等么……”
没给方清芷自辩的机会,陆菀悠抓住时机,凑身在方清芷的面前,将方清芷藏在内心之处那些个最龌蹉的想法自自己的嘴中说出。
“我一个从花楼里出来的人脏了,哪怕有了你萧家的骨肉你也不准我生就罢了,那七夕姑娘不是你自己找来非塞到将军怀里的么?怎么她你也瞧不上了呢?”
“再怎么样,你也等人家给你生下了孩子,你这膝下有所依靠将来有子送终之后,你在动手啊,就好比当年,你在我那房梁之上放上……”
“住嘴,陆菀悠,你若再胡言乱语我今日便敲掉你的牙,我方清芷一天不死,我一天就是将军夫人,有诰命的朝廷命妇,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胡乱攀咬,不止是你,任何人都不可以!”
第80章 扫地出门
“攀咬?若非是你做贼心虚,你何苦在这会急的跳出来,谁用自己的性命来攀咬你这么一个人,你是有多大的脸!”
听着方清芷此刻其身不正之言,陆菀悠冷冷一笑,在这当下将其反驳的毫无招架之力。
诰命夫人又能如何,若非是她不愿,她区区一个方清芷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在自己面前充这份声势,她瞧不上!
看看她那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一说起当年之事她便急成了那副模样,若非心中有愧,心上发虚,何必如此。
“当年的你容不下我,现在的你又容不下七夕,你谁也容不下,又何苦非要把七夕找来,就为了让她给你生个儿子,生儿子讲的是心甘情愿,现下……你无法抽身了吧!”
萧战对七夕有心,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七夕一个人身上,她的愿望难以达成,陆菀悠今日便要帮着方清芷咬死这件事,那便是她对七夕心生妒恨,定然要七夕死于非命的事。
管那马钱子到底是谁的,今时今日,那就是方清芷的!
“贱妇,你在那烟花巷柳之中滚的多了,学的那些遭滥手段,现如今来污蔑我,我敢以我的性命,以我父亲的在天之灵起誓……”
“起誓,起誓什么?起誓你的手上不曾沾染任何鲜血,不曾害过任何一个人,不曾算计过七夕,不曾妒恨七夕,那你起啊,你就用你那亲爹的名义起誓,若你今日有一句假话,那你的父亲便永坠十八层地狱,世世代代不得超生!”
眼瞧着陆菀悠将那些个无需有的罪名一个两个的尽数冠在自己的身上,方清芷这会越发尝到了口中喷涌而出的腥甜,强忍着这一口气,方清芷恨恨的举手势要发誓。
可这话没说完,陆菀悠抢过了话音,把她原要说的话掩去了不说,更故意添了许多有的没得,害的她这会头皮发麻,气短半截。
她可以用任何人来说下陆菀悠嘴里的那一番话,唯独自己的父亲不能,她不能用自己的父亲去发下那一段誓言。
十八层地狱,永坠其中不得超生……
陆菀悠当真毒辣,她怕是早把那些个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了解的透彻,故而这会说起话来那样胸有成竹。
恶毒!
“怎么?不敢了么?是啊,拼了自己一条老命送着你进了这将军府,让你在这将军府中衣食无忧了十来年,让你在这将军府中作威作福的那么久,你是舍不得!”
陆菀悠抓着方清芷这会的命脉,令她在此一刻一声不吭,便是连多嘴一句的力气也没有,陆菀悠这会笑了,笑完了便是极尽所能的讽刺。
五年,整整五年,自失去孩子之后,她在没有比今日更快活的时候,看着方清芷自打嘴巴,看着她寸步难行,她这心上再没有比这会更舒爽的时候。
谁能想到,那不可一世自以为聪明了得步步为营的方清芷,还有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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