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叼走小相公[重生]》第15章


下饭,可是稀奇的很呀。”
那碟糟卤鸭胗摆在桌上正对着谢东海的饭碗,干堂舅听了三侄子这话,十分热心,当即从碟里搛了菜要往龙四郎的筷上送。
龙四郎下意识地慌张要让,被龙五郎在桌子底下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大腿。结巴弟弟显然是得了狡黠三哥的眼色,两人串通好了要治滑头老四。
龙四郎在心中暗啐三哥五弟不嫌事大,脸上干巴巴一笑,伸碗把堂舅筷上的鸭胗接过来,味同嚼蜡般咽了下去,只觉心中苦涩极了。
谢东海窥不见四侄子的心事,坐在桌上抱着饭碗吃的还挺欢。
平心而论,谢家素日的伙食并不算坏,但总归是没龙家吃得精细。就譬如刚送上桌的那碟白切羊肉,被厨子片得厚薄均匀,放在圆碟里整整齐齐地码成了一圈。且在中间的空隙上另缀了一朵萝卜雕花,旁边还要摆上四个精致小碟,顺次供人蘸酱、倒辛、搁醋、放蒜。
这两样食材倘若放在谢家,伺候伙食的老妈子直接上手给切成块,往锅里一丢大火炒了完事,哪管你还要不要多添花样。
龙家夫妇见“准亲家”对桌上的酒菜十分受用,心里也挺高兴,一顿饭吃下来,倒为是当得了“宾主尽欢”四个字了。
饭后,众人聚在外厅里遣话消食。谢兰漪坐在当中,看着像个柔弱的女儿家,性子倒是直爽,不拘束在紧讲究里面,言行规矩怎么方便怎么来。
谢东海瞧闺女一嘴孩子话,心思单纯的很,跟龙家的一干侄子搭起腔来就话论话,没有一丝一毫蹿起火花的迹象,心里不免生发出了隐忧。
等这厢散了话场子,谢东海特地拎了一壶新酿来同他姑娘灯下吃酒,借此打听打听女儿家的心事。
“阿兰,我瞅着这东县的儿郎却是各方面都不错的。如今你也大了,倒为也留心留心有没有钟意的人,好叫爹同你姑父给把关把关。”
谢兰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从小碟里拈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冲他说道,“爹,我往外面见着一个人,挺绊心的。”
谢东海一听,暗道闺女好能耐,竟从这龙家的一干俊俏后生里跳出去择人,也不知是个到底相中了个怎样的慧材。
于是,他抄着袖子好奇问道,“你在几时遇到的公子哥,可明人底细不曾?”
谢兰漪眯着眼睛,冲她爹明媚一笑,“上次跟龙家六姐逛大街的时候,在那人家开的酒楼门口遇到的人。公子姓余,我与他说了片刻的话,觉得模样性子都挺好。”
谢东海呷了一口酒,不疾不徐地往下问道,“那他对你有意思吗?”
“不好说,此后故地重游却是再没见到他了。”谢兰漪摇了摇头,一缕黑发垂下来落在腮边,拂得她脸上作痒。
谢东海思忖片刻,抬头向他闺女说道,“总归叫你碰上了那余公子,便是有缘的。横竖东县路道通达,找个人还不容易?待我寻个闲日子出门探探他的底细,再与你详做打算。”
谢兰漪红着脸颊“嗯”了一声,扑闪着乌漆的睫毛,伸手把那缕闹人的头发丝轻轻别在了耳后。
第20章 一波三折(2)(捉虫)
操心老爹说到做到,不消两日,当真着手办起了事。他依着“余家酒楼”这一寻人讯息,顺藤摸瓜地找上了余家的大门,对那候客的门房开口要找余公子。
门房留了个心眼,压着疑惑笑脸迎人道,“这位老伯,您找我们家少爷什么事啊?”
谢东海想都没想,信口回他道,“做生意。”
门房一想,家里统共两个少爷,大的那个浪在商场里,小的那个闷在书堆里,这老伯要做生意,那必定是找大爷来了。
“我们少爷今儿个怕是不回这里的家呢,您要寻他,怕是得往那东街口的外宅去。”
门房一厢情愿地会错意,不通内情的谢东海也是全无知觉。他一听这话,心中有些纳闷,向门房开口问道,“怎么这余公子……还有两个家呢?”
门房把两只手抄到袖子里“嗨”了一声,不以为意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少爷在外面住得自由些,自然是不惜得总往这老宅子跑。”
谢东海在背地里滚了两遭眼珠子,暗暗揣测道,这一家子的关系可是够僵的,恐怕这余家的上人不是个和善脾气,叫我女儿嫁过去遭罪可怎好?
思及至此,他清了清嗓子,从荷包里摸出两块银裸子,悄悄塞于门房手中,凑近耳朵攀话道,“不劳您说,我这趟是手里扯着月老红线过来的。家里有个初来乍到的远房侄女,相中你们家公子是个人才,特地请我这老辈上门给问一问情况呢。”
“什么?”门房抻着脖子,满脸惊讶,“这……我们家大少爷……”
他摊上了大少爷的烂桃花,这番话推也不是接也不是,当真是难办极了。
门房转念想了想,给谢东海指路道,“老伯,这事儿我一个做下人的也说不准主子们的私话。您往那头朝东街口送柴垛的伙夫家里招辆小车过来,使点小钱让人家顺路带您一程,我们大少爷就住那起头的第二家宅子里。”
话说到这个份上,谢东海也不好再强求人家。他依着门房的话,搭了送柴伙夫的牛车,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往余池的外宅门口去了。
伙夫的牛车刚在街对面停下,可巧碰见余池的三姨娘素宛从门里走出来,身边跟了丫鬟碧儿,主仆两个一道有说有笑地出去了。
“这家里怎么还有个大着肚子的娘子在呢?”谢东海刚要下车,看到眼前这副情景不由愣住了。
伙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哟”了一声,开口说道,“那可不是余爷家的三姨奶奶吗,肚子都这么大了,怕是快生了吧。”
谢东海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响,慌忙往下追问道,“怎么这余公子是个有家室的?”
伙夫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富贵人家三妻四妾,有甚稀奇。”
“此话当真?”
谢东海抬起袖子往额头上抹了一把虚汗,脸上有些不知所措。
伙夫对他的大惊小怪感到费解,“你这老爹真是风趣,整条街都知道的事儿,我骗你作甚。”
谢东海坐在牛车前头双手一拍大腿,心中暗暗叫苦,“了不得,这下喜事儿可黄了。”
细濛濛的炊烟在屋顶上飘了又飘,直至龙家开完了午宴,谢兰漪方才等到她爹回来。
“使不得,使不得。”谢东海跨进门里冲闺女连连摆手,是个脸色发苦的愁相。
“爹,这话怎说?”谢兰漪心里一顿,忐忑不安道。
谢东海坐上凳子往嘴里闷了一口茶,对着他闺女在自己的腰上好一圈比划,继而痛心疾首道,“那是个有主的,婆娘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你嫁过去怕是要给人家三姨奶奶的孩儿当后娘。”
“怎会如此。”谢兰漪闻言,狠吃一惊,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
“我的儿,你爹我亲眼见得,亲耳听得,确是如此啊。”谢东海丧气地甩了甩袖子,无可奈何道。
“我需得亲自问他,才肯死心。”谢兰漪脸色发白,紧咬着下唇,心中也是没了章法。
谢东海见她提起裙子就往外跑,也不上前阻拦,因为自知闺女是个犟种,好话歹话劝不得,权且由着她自己死心去了。
谢兰漪急匆匆地冲出门去,迎面遇上了阿顾,险些把人给撞个趔趄。
“阿兰,你这是预备往哪儿去呢?”
“我……”
谢兰漪站在原地一想,自己却是连那余公子住在何处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前去寻人。这便怅然地低下头来,眼神寥落道,“六姐,没什么,我就随便出去转转。”
阿顾瞧她这慌乱模样不比寻常,心中越发疑惑,走上前执了她的手问道,“这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你且讲与我听听,倒为大家凑在一起出个主意也好。”
谢兰漪看这龙家六姐是个知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阿顾当时已然看出谢兰漪对余照有意,却不想她念头动得这样大,竟是有意上门寻人去了。她揣在胸怀里头的这颗心,跟在谢兰漪的话后面,也是一低一陡,颇为起伏。
“六姐,我爹说那余公子早已有了家室,且又三妻四妾,不是个痴情人呢。”谢兰漪愁容满面,蹙着眉尖向她说道。
“余照何时有过三妻四妾?”阿顾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觉得这档子事情是越说越不对劲。
谢兰漪听她这话,似有转机,连忙牵着她的袖子往下追问道,“怎么,是我爹弄错了吗?”
阿顾虽是念及余照有些不自如,却也不瞒她,“就我所知,余家有两位少爷,堂舅今儿个打听到的那位,听着倒像是那家大公子余池的作风。而那二公子余照……比起他的兄长来,是要好上千万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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