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叼走小相公[重生]》第17章


“此事说来叫人脸红,阿兰是个有话便讲的直肠子,公子听后担待些便是。”谢兰漪牵着他的袖角,一双黑眸映出了淡淡的日光,樱唇轻启道,“虽只匆匆一面,能够有幸见着公子却甚是牵念,阿兰斗胆相问,不知公子可曾心有良人?”
“啪——”余照还未作答,阿顾捧在手中的油纸伞却先他一步落在地上,生出了好大的动静。
余照的注意力从谢兰漪的话上,转移到阿顾惊慌失措的脸上,他微眯着眼睛打量了后者一眼,扫过来的探究目光类似于捉贼拿赃,颇有些不怀好意。
殊不知,余照自第二次遇见阿顾后,心里便存下了惑思,一直在推敲她的来意,如今谢兰漪跑出来横生枝节,叫他忍不住要把事情往偏处想。
情不自禁在心中暗道,这小娘子如此主动,竟是为了等着诓我上门,以便撮合这位谢家小姐吗?
这念头一动,他顿觉可气,索性将错就错,对谢兰漪点点头道,“不瞒小姐,余照确有心上人。”
谢兰漪爱慕落空,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幸而脸色还是好的,并未当众失态,只苦笑道,“不知是哪家小姐这么福厚,预先得了公子的青睐。”
余照眼也不眨,反手一指阿顾,语气坚定道,“是她。”
阿顾杏眼圆瞪,刚刚捡到手里的油纸伞,又“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没错,就是龙小姐你。”余照目光灼灼,绕过谢兰漪走到阿顾面前,半眯着眼睛说道,“龙小姐曾三笑留情,堪堪撞上了余照的心尖,直叫人难忘的——很啊。”
这话乍听起来柔情蜜意,只是说话人的神态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对面的小娘子给一口嚼下去。
谢兰漪看看余照,再看看阿顾,哑了一嗓子,说不出话来。
阿顾察觉到了余照话里的蹊跷,向他讷讷开口道,“我几时与你笑过?”
“如何不曾呢。”她退一步,余照往前一步,步步紧逼道,“酒楼初见是一回,金庙相遇又一回,而今雨中送伞再一回,可除了当中那一次没说上话的,其他不都语笑嫣然,欢喜的紧吗。”
这番密不透风的脱困说辞,既是说给面前这人听的,也是说给身后的谢兰漪听的。阿顾抬头对上他的不悦目光,心中有苦难言,知道自己是被余照算计了。
“我晓得了。”谢兰漪从胸中呼出一口闷气,向余照从容说道,“虽说得了公子婉拒甚为遗憾,但今日袒露心声倒也痛快。阿兰不知六姐跟余二公子早已情投意合,任性做出这番蠢相实在不该,还望你二人不要介怀,倒叫我心中得以好过。”
说罢,谢兰漪掩饰好眉宇间的落寞,露出贝齿爽快一笑,也不扰人许她宽慰话,自是云淡风轻地转过了身。
谢家的女儿便是这样的爽利人。
作者有话要说:
胡八椒晋江独家连载。
第22章 晋江独家连载|小相公的算计(2)
余照目送她离去之后揉了揉眉心,心中不得轻松。
这谢三小姐纵是内里难过,却懂顾人体面,怎能不为她生出怜惜。只是分寸人应当知晓点到即止的道理,既然无甚僭越想法,许不了她红烛喜盖,就不可辜负佳人,白白蹉跎她的可贵芳华。
思及至此,余照眼风一刮,扫向身边被误会的“始作俑者”道,“这下可满意了,任凭自己一意乖张,同时扰了三个人的清净。”
阿顾听他把自己陷在冤枉话里,莫名其妙道,“余公子舌灿莲花,一张巧嘴把我卷进去算计,怎的反而怪到我的头上来了,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若论起‘算计’二字,龙小姐三番四次与余照‘偶遇’,难道尽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吗?”余照睨她一眼,不疾不徐道,“前扮女公子,后装女月老,红线绷得这样紧,你怎么就不怕累折了腰呢?”
“我……”阿顾仰着一张由白转红的秀丽面孔,被他叨得满腹委屈,“横竖把这桩桩事情探究起来,必定与我脱不开关系,可余公子这话也只说对了半句而已。这当中的天时地利是不假,可论及‘人和’,是为小女子的一人私心,从未生出替亲朋牵红线的心思来。”
“这倒稀奇,照于小姐而言,是有何等私心可为,但做侧耳恭听。”余照似是而非地勾起唇角,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带了三分灼意,似要把那满面飞红的玉人儿给穿透。
阿顾嘟着嘴低下了头,再不说话了。余照摆明了要揭她的难处,才故意从肚子里颠出这许多激心话来。她接是不接,只怕都免不了要挨他一顿敲打,白白把个好气氛给折损没了。
“小姐不说话,可是心里觉得委屈?”余照微眯着一双招摇的桃花眼,笑得显山不露水。
“委屈,委屈的很。”阿顾眼巴巴地抬起头,两扇浓秀的睫毛扑闪似蝶翼。
然而,余照面对这位楚楚可怜的小娘子并没有心软,甩了甩袖子上前一步道,“小姐曾言,‘天意看缘分,人意看情分’我饶你这般两次三番的含糊其辞,心上也很作难啊。”
“那又如何。”阿顾别扭地侧开自己的绯红脸蛋,把手中的油纸伞搁到桌上,一缕青丝落在雪腮边,“于我而言,念及公子是天意尽得,人意也尽得。公子要窥我的心,我倒要问问公子,若是热乎乎地剖开来给你看了,可伸手在下面替我接住?”
说罢,脚步轻盈地踩着绣鞋欲要上前攥了余照的手,逼得余二公子抄起袖子后退两步,堪堪避开了她的软爪子。
“既是没有胆量来接,那便是两相扯平了,余公子再不得为难我。”阿顾理不直气也壮,凭着一张突破天际的厚脸皮,叫对面那人拿不住她的话柄。
余照翕张眼角,恰从桃蕊末梢牵出来一条线,衬得那清皎目光蒙上了一层迷离的纱幔,叫阿顾看不通透。
“照,当真是惹不起小姐。”
余照垂下眼帘叫她瞧不见眼底的仓皇,雪青色的袖子在他转身的瞬间带起了风,夹杂着下落的乌发梢在空气中荡出微扬的弧度。阿顾偷偷抱住自己滚烫的脸颊,盯着余照翩然离去的背影心跳如擂鼓。
她这前世小相公,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他是心如磐石好呢,还是榆木疙瘩好呢?
忽然,门外传来“叮当”一声响,阿顾惊了一跳,提起裙裾飞快地跑到外面查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叫人哭笑不得。
龙四郎跟水生借着一丛花木遮挡,光明正大地站在柱子后面听壁角,被抓现行之后,齐愣了一双两双眼睛四条腿跟阿顾面面相觑。
“四哥、小叔父,你们几时躲在这里偷听的?”
阿顾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此刻被人撞见了心事,又冷不丁地添了一层羞意,两颊的娇艳颜色瞧着跟那园子里的灿桃不差许多。
“算不上太久,也就是从‘三笑留情’那个时间开始听的吧。”
龙四郎抄起袖子嘻嘻一笑,冲她摆了摆手道,“我可没有特地过来听壁角,只是临时折回来一趟,恰巧看到小叔父蹲在这里挖石子,这不怕他出来闹人悄悄跟了过来,谁知就碰上你们说事了。”
话刚落地,蹲到地上捡起鹅卵石的水生,一脸懵然地抬起头,冲着阿顾叫了一声大姐姐,而后指着余照离开的方向喃喃地念了一句,“哥哥走了。”
龙四郎不嫌事大,装模作样地“噢”了一声,继而意味深长道,“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小叔父这叫得也忒亲热了吧。”
随后,没等她开腔又紧跟着补充道,“我说小六你怎么近来多愁善感的,惹来那许多闲愁闺怨的,原是女儿家的心事藏不住了哟。”
阿顾今天臊了两回红脸子,此刻脸皮薄的不行,被他两句话一调笑,立马红着脸跺脚道,“四哥!这浑话可是轻易说得的,叫旁人听见了还要不要体面了呢。”
龙四郎晃着笑眼冲她摊了摊手,“怎么办呢,照理来说,因那余家有个不是东西的老大,我是不愿你跟他家老二扯上关系的。但余二公子确实又是个不可多得的人中龙凤,比我们家的男丁出色得多,竟叫我没那底气去编排他了。”
他这话说得太过周到,以至于叫阿顾难为情起来,低着头恨不得绵软的手指头给绞成麻花。
站在旁边的水生,歪着脑袋看看你又看看他,末了,半张着嘴巴往鹅卵石上“哈”了一口气,是什么也没听懂。
“四哥,你刚才听到的事情可否代我保密?”半晌,阿顾垂下眼睫,定了定神,向龙四郎轻轻开口道。
龙四郎俯下身子,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发,柔声问道,“怎么,你是怕爹娘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介意吗?”
阿顾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站在他跟前心乱如麻道,“四哥,我们龙家跟余池有过节,”
龙四郎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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