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叼走小相公[重生]》第28章


可如此心有灵犀,我刚来摊上买酥糖,你便恰在这里停稳了脚步,可是为着回昨日的礼来了?”
说罢,唯恐他抢白,忙跟在后面补充道,“这回可是我先到的场,再赖人家算计纠缠可就说不通了。”
余照看她杏眼流转,目有狡黠,嘴角盛着两只浅浅梨涡,不由站在原地默然失语,竟是不知该叹还是该赞的好。
“如若无话,我便走了。”阿顾把纸袋从小老头的手里接过来抱在怀中,堪堪被挡住了半张脸,只得歪了歪脑袋冲他清甜一笑。
余照听她要走,面上似有动容,可站在原地仍是一言不发。
阿顾心里一落寞,手中抱着纸袋正要跟他擦肩而过,忽然臂上一轻,沉甸甸的纸袋落到了余照的手上。
余照单手稳稳托着装满酥糖的纸袋,垂下浓睫向她有心无意道,“既不从容,何必逞强。”
阿顾愣在原地,刚要开口发问被余照截住了话,“这物事拎着颇沉,由照代劳便是,龙小姐请前面带路吧。”
阿顾眉眼弯弯地应了他一声“好”,自发退到余照的身边,略往前走了一步,言笑晏晏道,“有劳余公子。”
余照微微颔首,放缓脚步跟上了她,那卖酥糖的小老头看到眼前景象,兀自了然一笑,把这对小儿女的心思给窥了个通透。
第33章 晋江独家连载|心事交融
浓稠的日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阿顾跟余照两个人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起来。
“我见余公子素喜安静,不讨热闹,这番稳重性子可是少时养成的。”微风细吹,阿顾的云袖擦着余照的衣角,将那袖上的一抹鹅黄,跟衣角的一片素白消融在清亮的阳光里,似一线化不开的糖蜜缠绵入心头。
余照闻言摇了摇头,手里抱着酥糖袋子微微勾起了唇角,“照幼时顽劣,常有鸡犬不宁,固难能得人包容,总劳母亲恫吓,没有素喜安静一说。”
“那便巧了,我幼时遇一远亲,家有新媳弱子,黄毛小儿哭闹不休,总与他那没娘家的童养媳作对,着实可恶。”阿顾不着痕迹地觑他一眼,故意把话说得摇头晃脑,一番甜笑模样很是娇憨。
“嗯?”余照目光清澹地撩她一眼,不欲打哑谜,“小姐此番借喻,可是有心讥照。”
阿顾眉眼弯弯,慢答一声“非也”,继而不胜唏嘘道,“半句戏言罢了,我只怜那小媳妇未及相公长成便匆匆去了,倒为是个无福的苦人,可惜可惜。”
余照动容听罢,陷在她的话里默然不语,片刻之后,方才向她开口道,“照亦有此闻,每每听来常惑不解,那新媳的枕边人不过稚子而已,想来缘浅,到底不知能否得她留念。”
“故者无心,生者有意,虽缘浅注定分别,却情深可动鬼神,念念托思,何妨于惑。”阿顾静心垂帘,浓秀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小片剪影,轻扫在雪瓷似的玉颜上,慧秀非常。
余照得她慧言,兀自欣欣然,暗讶自己莫名从心底生发出了许多宽慰,这感觉,数十年来都不曾有过。
“到了。”阿顾抬眼看向龙府的家门牌匾,露出两只清甜的小酒窝,转而向余照眉眼含笑道,“往常倒没觉得这路离得近,许是今个儿多了一个人陪着,这便走得快些。”
说罢,她伸手接过余照手里的酥糖纸袋。两人指间相触的那一瞬间,阿顾匆匆低头掩住眼中的不舍。
“我们可曾见过?”
余照忽而无头无尾地向她问了一句话。
阿顾停下脚步定定站在原地,一时屏息凝神。她看向余照,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半晌,赧然一笑,垂睫低语道,“如若不曾,那却是有缘,若当真如此,那便是万幸。”
余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送她跨进门槛里。
时有微风送来路边花木细香,门里门外,将其二人心事点染。
“哟哟哟,小六,门口刚走的那位少年郎是谁啊?”路过门前的龙四郎嘻嘻一笑,摇着一把水墨纸扇向阿顾迎面走来。
“四哥见着是谁便是谁。”阿顾生怕被他闹个大红脸,躲在酥糖纸袋后头巧妙遮住了半边柔颊,急惶惶地开口应道。
龙四郎微眯着一双秀致凤眼,对她不疾不徐道,“四哥此番不为揭你的短,只痛惜我妹子就这么轻易被人给拐了心去,实在作难啊。”
说罢,他伸手接过阿顾手里的酥糖纸袋,径自往里面摸了一颗糖饴丢进嘴里,目光颇有几分萧瑟之意。
阿顾一见她四哥故作正经便欲发笑,抄起袖子刚要跟他调侃两句,忽然瞥见龙夫人跟奶妈一前一后走了过来,连忙止住了眼中的促狭,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跟她娘道了一声“好”。
“怪道家里四处瞅不到人,你们兄妹两个站在风里干瞪眼呢。”龙夫人走上前摸了摸阿顾的手道,“手上也就这点子热气儿,还要尽往阴凉处待,怎的也不晓得往太阳好的地方走一走。”
阿顾反捂住龙夫人温凉的双手,言笑晏晏道,“四哥、奶妈,你们可听听吧,娘这手还没我热呢,却忙着指摘人的不是,可被我给现逮了。”
龙夫人眉眼带笑,抽出手来作势要拧她的嘴,“鬼丫头,我刚从脸盆里绞了帕子净手,紧着外面风一吹就冰了手,哪里叫被你拿住了。”
“娘,你素来跟爹一心吊在小六身上,倒为也体谅体谅我啊。”龙四郎嬉皮笑脸地抱着双手站在旁边打岔,眯起眼缝儿来活脱脱跟龙夫人的神采一模一样。
“整个家都不够你舞的,还有脸皮害冷,我瞧你该赶早含坨冰块,去降降这发热的脑子才好。”龙夫人一指头戳到龙四郎的脑袋上,打从心里替他害臊。
“罢罢罢,爹不疼,娘不爱,我自个儿惯我自己喽。”龙四郎摇着扇子手舞足蹈,浑身轻得没了骨头,招得奶妈都想往他头上敲两个凿栗。
“四少爷,别搁这儿浑闹,老爷马上就跟在后面过来了,仔细被他瞧见了叨你一顿狠的。”奶妈这话一说出口,立刻把龙四郎给唬老实了。
“娘,你跟爹要出门吗?”阿顾听了奶妈的话,转向她娘好奇问道。
龙夫人冲她点了点头道,“替咱们家管商铺的城西老李,家里婆子突然得了伤寒病到下不了地,我跟你爹顺路去买点东西看看她。”
阿顾闻言恍然大悟,也不歪缠她娘了,打发起龙四郎跟自己一道往后院去了。
不消多时,龙老爷果然换好衣服出来了,等奶妈预先出去打点好事宜后,夫妇二人便坐上家里的马车到城西探病去了。
龙家在城西开的商铺十分阔气,前后总共修了三大排房屋,叫人看着整齐又利落。老李就跟他那婆子住在这片地上,帮着龙家囤粮囤货又囤钱。这夫妇两个都是规规矩矩的本分人,从龙家老太爷那辈起就得器重,且绝不居功自傲。
先时他们住进来的时候,龙家还没在这块低头盖上大房子,直到老太爷准备把家业交付给龙老爷的时候,才咬着牙把这块后备的闲产给办得风光体面。而老李夫妇却没有往那三排大房子里住,直到现在都还住在最初的小瓦屋里,有时候天上下了大雨,屋子里闹小涝,还得放个盆到屋子中央去接漏水。
龙老爷念着他们的苦劳,曾多次有意在商铺旁边帮他们另盖个结实的大房子。可老李挡在跟前死活不同意,说什么都不肯龙老爷在他们夫妇身上多花一分闲钱。龙老爷拿他没办法,只得每年多拨点银子出来供他周转铺子,省得老李一年到头替自己往外跑人脉。
龙家两辈老爷都夸老李实在,而他确确实实是个没心眼的诚恳人。就比如老李那婆子是家里打小给订的娃娃亲,没过门之前他就知道姑娘脸上有块碗大的红疤,听说是生下来就带着的胎记。但做主的爹娘不嫌,老李觉得自己也没有嫌弃的必要。成亲那一天,他八抬大轿把媳妇儿娶回了家,一直安安稳稳地互相扶持到现在。
这两人早年有过一个儿子,养到九岁不幸错吞虫药死了,老李的媳妇伤心欲绝,身子骨没调理好,后面便再难有孩子了。幸而老李没有介意,自打家里把这一页翻过去后,依旧跟他媳妇把日子往下过得很和睦。
龙家夫妇坐着马车到了地,拎着三网兜的补品糕食来看老李这两口子,一进门便看到蹲在小炉子旁炖汤药的老李跟靠在床上咳嗽的李家婆子。
“大娘,身子可好些了?”互相打过照面后,龙夫人忙走到床边向李家婆子关切道。
“哪有什么要紧的,一把不中用的老骨头罢了,劳您费心。”李家婆子攥着绢子咳嗽了两声,自己抚着心口顺了顺气。
这时候,老李端着热汤碗过来给她喝药,婆子脸上笑得很满足,嘴上却向人叨叨道,“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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