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叼走小相公[重生]》第38章


“我石某人既是跟龙老爷说不通这道理,那便盼着老天爷多赏你点运气吧。”石师爷也不是吃素的善茬,见他不识好歹登时就心中气结上了。
龙老爷笑称一声“不敢当”,顺嘴把石师爷的话给堵了回去,“师爷上回来的时候,乃是带着捕快过来砸我的家。故此,这一次未及你人到大厅,龙某人已做好了以卵碰石的准备。”
石师爷把这话头放在心里嚼了嚼,自知龙老爷心中暗恨当年自己收了余池的贿赂,把他倒打一耙的事情。然而心中并无半分羞愧之心,尚能腆着脸坦然应道,“龙老爷,石某人先时对你不住,如今我这单枪匹马,要想拿人也跟您较量不起啊。”
龙老爷见他脸皮极厚,气得险些起身把人给喝出门,幸而旁边还有个顾全大局的老李,赶在这两人起纷争之前,欲要把石师爷给好生往外送。
这石师爷本来乃是掐准了饭点,欲要来龙家蹭顿好酒好菜的,如今见这情形自知受用不起,也不做多留,径自走出偏厅去了。他今个儿只是替县太爷来当传话筒,反正受了白眼也不掉块肉,不花钱的气懒得动,横竖他当惯了墙头草,总要与人面子上过得去的。
第44章 晋江独家|一无所知
石师爷这厢上门讨了个没趣,心中好不憋闷,走出园子的时候故意踩倒了花圃里的两颗兰草,袖子一甩气咻咻地走了个没影儿。
是时,阿顾正端着空药碗从水生的别院里走出来,恰巧把石师爷这番恼怒举措看到了眼里,不觉心中暗暗惊讶。她放缓脚步,悄悄寻到檐下,从那窗缝里瞥到她爹一脸的苦大仇深,与往日生意场上受了挫的郁结模样如无二异。
少顷,便听得里面传出了李管事的叹息,“老爷,官家这是把心思动到咱们的庄子上去了。”
“我如何不晓得呢,老爷子替龙家守住的最后一条退路,若是在我手里折出去了,愧对列祖列宗啊。”龙老爷揉了揉发紧的眉心,心中苦涩不已。
“那……老爷预备怎么办?”老李听他像是个不肯动摇立场的态度,唯恐龙老爷日后跟县衙的那帮喽啰起冲突,忙跟在后面追问道。
龙老爷锁着眉头沉吟不语,待自己思索了片刻,方才往下开了口,“我能怎么办呢,如今已不是少年意气风发的年岁了,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总不能闹他个家破人亡吧。”
这话说完,他扶着红木座椅的手把长长叹了一口气,“老兄弟,对你不住,饶是在我身边帮扶着这么久,还是没撑得起这份家当。”
老李闻言难得正色了一回,转过脸向他不以为然道,“老爷往日总说我客气,如今您嘴里这话说的才叫生分。老李虽是一介粗人,到底也分得好歹关系,龙家的事就是我的家事,说是人情也不尽然,确是心中本分所在。”
龙老爷得了他这番知心话,倒也心中宽慰了不少,低下头来揉了揉劳上风湿的膝盖骨,寻思着说道,“这要能是花钱解决的事吧倒也容易,只不知我存下私用的那点体己钱,够不够塞他们的牙缝呢。”
老李摩挲了一把自己的粗糙手背,舒展着眼角的皱纹对龙老爷开口道,“老爷,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官家的手段,先时说着与你商榷,到头来回马一枪,打的人措手不及也是有的……但凡入了他们的眼,又有几个能抽身而退呢。”
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当真是无路可走了。龙老爷伸手拂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心如乱麻道,“权且听天由命吧。”
一时间,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阿顾站在小偏厅外面,正思忖着要不要进去替她爹宽宽心,忽听龙老爷坐在椅上再度长叹,低头想了想,为不叫她爹心烦,到底没有往前迈步子,默默端着药碗转身离开了。
近日东县常有官家征地的风声透出,只是衙门那里没有确切的告示公布出来,故此阿顾起初也没放到心里去。今天看到石师爷气咻咻地从家里走出去,她当下心中已有了两三分的知会,如今再听到她爹在里面这般言语,便越发肯定了心中猜想,确是没法再心安了。
灿烂的日光漏过叶隙,把阿顾湖蓝色的薄纱春裙点染得亮盈盈。她人到廊下,半边身子浸沐着明媚的暖晕,眉尖儿却是蹙着的。头顶树杈被吹得沙沙响,她在心中暗叹,这东县的风向要生变了。
那头石师爷在龙家碰了壁,倒也没急着回县衙去交差,他这人但凡吃了空亏,不讨点便宜舒坦下,心里总归不自在。
于是,他站在大太阳底下,摸了一摸唇上的两撇八字胡,眼珠子骨碌一转,忙把脚下的步子调转到余家酒楼吃白食去了。
余池对石师爷这只大米虫,向来秉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态度,他养着供着这些人,总有利用到的那一天,故此也不介意米虫过来赊账打秋风。
现如今余家酒楼是许贵勤在负责打理,平日里余池用不着他的时候,这位任劳任怨的“大红人”总要替大爷待在店里看场子。
石师爷迈进门里跟他打了个照面,嘴便闲不住了,“哟,许相公,先时来的时候你不在场,今个儿我要当着你的面改口叫一声许掌柜了。”
许贵勤抬头一见米虫进了门,把个见面招呼打得不阴不阳的,吃不准这石师爷的意思,只得上去赔了一脸笑,“师爷可别打趣我了,庸才一个,替大爷打理点琐事罢了,哪里就真的当得起‘掌柜’两个字。”
“妹夫一家亲,你们自家人客气什么,哪天余大爷高兴了另开家分店出来,这栋酒楼不就成了你许大爷的贵地了吗。”石师爷背着手把酒店大堂打量了一圈,步子慢慢往空旷桌子挪。
“今个儿大爷不在,师爷跟我开开玩笑也罢,可不能过后还把这话挂嘴上,倒为叫人听见了不知道怎么想呢。”许贵勤见他越说越嘴瓢,实在头疼得很,忙把人请到桌上欲要用酒菜把这石师爷的闲嘴给堵住。
正当此时,替余氏来当和事佬的余照,恰也到了大堂。他四处寻不着那位闭门不见的大哥,到酒楼一打听,却也没有余池的踪影,这厢站在原地便犯上了难。
“哟,这不是余二少吗?”坐在旁边等着酒菜上桌的石师爷,目光一扫瞥见余照的身影,当即放下筷子跟对方寒暄了起来。
余照对眼前这位厚脸皮的“食客”并不脸生,信步上前点了点头,跟他道了一声“师爷好”。
“好好好。”石师爷对富贵人家的子弟向来巴结的很,这余照又是东县出名的状元苗子,自是不肯失了礼数。
余照对他这股殷勤劲儿感到有些不自在,加之双方无甚可聊,勉勉强强跟石师爷你来我往地应了两遭话,这便准备告辞回家。
“二少且等等,今个儿大爷不在,我这嘴里有两句话没处问去,倒为请你思量则个。”石师爷见他要走,忽而想起身上还有件正事没办,忙把人给叫住了。
余照闻言停住脚步,向他点了点头,“师爷有事但说无妨。”
石师爷手里抄着筷子略加思索,为防自己事有遗漏,抖着两撇八字胡一股脑地把话给说全了,“上回衙门里的文书翻了县志,查到你们家祖辈曾有当过粮官的,只是寥寥几笔,叫人搞不清那来龙去脉。若是老太太还有印象,还请余二少纸笔在旁做好详注,届时我差人去取就是。”
余照见他提起这桩蒙了灰的陈年旧事,不禁纳闷道,“师爷如何提起这话?”
石师爷“嘿”了一声,两撇八字胡翘到了嘴角,矮着嗓子向他说道,“现如今官家征地的事情已经出来发了通告,没多久这事儿就要往下落实了。因这上面有人担保着,余大爷定是皇商的不二人选,紧着这一层关系,倒为更加名正言顺些,需得好好宣扬一番的。”
余照听了这话不由脸上微微一怔,他本人对余池的这些暗门道是一无所知的。而今听石师爷这副口气,方才晓得大哥的野心竟是如此之大,乃至于借着官家的东风发财,将半只脚踏进了名利场中。
这当中厉害关系可大可小,而余池不同家里商议便自己拿了主张,可不是昏了头吗。思及至此,他顾不得再陪这石师爷扯闲话,忙回了话要走。
石师爷人在椅上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伸着脖子跟余照叮嘱道,“二少,你人走得急,可别回头把这事儿给忘了。”
第45章 晋江独家|孺子可教
余照顶着灿烂日头在外面一门心思找大哥,而他那不嫌事大的兄长却是躲在风月场子里逍遥快活。
东县最大的花楼是为繁华街市的环燕阁。环燕阁顾名思义,里头的姑娘们环肥燕瘦,最是不缺场子里的娇人儿。来往的恩客们美酒在手,美人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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