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叼走小相公[重生]》第41章


,且还举止亲密,不由心中暗暗惊讶。
他虽上回在家生了口角,对母亲心有不满,论及这不在场的二弟却是没脾气,想了想,调转回避道的步子,决定上去看看情况。
从后面走来的余照跟阿顾两个人,压根没想到会在此刻见到余池,一时都有些发怔。而余池先扫了二弟一眼,再把注意力放到旁边的阿顾脸上,心中莫名觉得面熟,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有些生疑。
阿顾头一遭面对面跟自己的仇人相遇,虽是怒意上头却为着余照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只目光冰冷地回望了余池一眼,却是耐住了性子站在一言不发。
“二弟,这位是?”余池坦然地略过了她的疏离,向旁边的余照开口问道。
“寻常人家的穷酸女儿,不足为道的很。”阿顾暗暗牵住余照的袖子,抢在他跟前把话给挡住了,“素来听余二公子说起家中有一体恤兄长,想必面前这位便是余大爷了。”
她这话落在自己心里是极大的讽刺,然而等说出去的那一刻语气倒是挺俏皮,叫人听不出她话里的讥诮,只当是在客气寒暄。
故而余池也不曾多想,冲她含笑回道,“小姐这话,说得倒像如有渊源一般。”
阿顾略一垂睫,随即抬眼,福至心灵道,“说有渊源也是不假,先时在金庙进香,我遇到过一位和蔼的姐姐,人儿温柔长得又美,待到与她攀谈方知是余大爷的家里人。如今在大街上闲着一逛,见到正主了,倒也有缘的很。”
余池听得这话知她嘴里的“和蔼姐姐”说的是素宛,便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余照站在一旁侧耳倾听,见阿顾提起了素宛,心道那妇人没了孩子,在他大哥面前提到这话多有不妥当,忙上前把话题给岔开,“大哥,我今天在酒楼里见到石师爷了,他……”
“待到有话回家再说,别在大街上讨论官家。”余池为着旁边有阿顾这个外人在,不便跟二弟多做议论,草草把话给打住之后,便寻了个借口走了。
对于二弟当街跟女子亲昵这事,他已不放在心上探究,少年人正值得意年纪,素来有几个红颜相伴也是常事。若他这二弟心里仍惦念着那骨头渣子搓了灰的童养媳,这才叫个邪门呢。
余照待他大哥渐渐走远,转过头来对阿顾问道,“怎么一见我大哥就不自在起来,有意避开身份呢。”
“我们龙家先时在生意场上跟你大哥有过节,如若坦白说了我是龙家的女儿难免会起嫌隙。现下你家里琐事烦杂,若再叫你兄弟二人不痛快,那可就折煞人了。”阿顾有理有据地搬出了心中酝酿出来的一套好说辞,颇有调理地把余照的疑惑给打发了过去。
余照得了她这番说辞,自是深信不疑,伸手揉了揉阿顾的额发,含着笑道,“你倒是想的周到。”
“来日我可是要当状元夫人的,可不得提前做个周到人?”阿顾袖子一甩,有模有样地冲他挑了一下秀眉,脸上的模样可是得意。
余照伸手捏了捏她绵软的腮帮子,忍俊不禁道,“到底谁在花言巧语呢?”
阿顾听了这话,抬起袖子冲他拱了拱手,嘴里调笑道,“彼此彼此,不必过奖。”
这厢被她堵得哑口无言的余照,发现自己拿这促狭鬼还真就叫个没办法,除了宠着只能惯着。
“对了余照,你说我可也好跟在你后面去读书?”提起状元这茬事,阿顾眯着笑眼,仰着雪白的小脸蛋冲他问道。
富人家的小姐自是不必到学舍里抛头露面,早些年龙老爷请教书先生到家里给儿子上课的时候,阿顾便也搬着凳子过来跟在哥哥们后面一同旁听。这番累积下来,虽不是正经读书,却也强得过大多数的闺秀。若是正经讲究起来,比学堂那些不爱正经读书的公子爷们还要多上两分才华来呢。
余照听了她的话登时起了顽心,伸出食指轻轻一抹阿顾秀挺的鼻梁骨,微微扬起了嘴角,“你要做学问,来日过了门我亲自教你便是,何须刮风下雨地往外面跑。”
这话说出来可是实打实的调情了。
阿顾容色羞赧,忍不住撩了他一眼,是欲说还休。
“可就停在这里吧,时候不早了,我且送你回去。”余照成功闹了她一回,也不再多做促狭,抬头看了看天色,十分体贴地替她拿了主意。
阿顾亦不忍他走远路劳碌,便点了点头欣然应允,一对璧人走在路上有说有笑地从街口过去了。
街上的人也渐渐散得干净,空旷的拐角里传出野猫争地的尖锐叫声,忽听脚步将至,三五成群的畜生警醒散开。从房顶上跳下来的连枫,目送着远处二人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转身从陋巷里移步而出,面色淡然地走到日光下。
他跟了一路也该回去交差了。
竹园,微风飒飒,把小郡王颀长的身影掩映在一片青翠之中。
李琰站在后院的假山后面,正端着精致小碟站在池子旁边往水里洒饼饵。往日这池中锦鲤有仆役照顾,也无需劳他亲自动手。而李琰心里压着不快,又不屑于人前道出,这便难得生出了一回“雅兴”,来这池边喂鱼解闷。
他信手抛着碟中饼饵,也不做广泛洒食,戏得那池中锦鲤争先恐后地游到水边浮动鱼嘴。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从外面赶回来复命的连枫,走到池子旁边抄起双手向他通报消息道,“郡王,找到人了,那位姑娘是东县龙家的六小姐,只是……”
“只是什么?”李琰从小碟里拈起一块饼饵,轻轻抛进了池子里。
“有一男子常伴那龙六小姐身畔,举止甚亲密,属下躲在附近侧耳听闻,他二人不消几时将有意张罗嫁娶之礼。”连枫思忖了一路,都没能找出合适的话来圆上这个消息,不得不把实情跟他主子禀报。
李琰默然站在原地,一甩袖子把小碟里的饼饵尽数抛进池子里,心中带了怒气,脸上却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连枫候在旁边静立许久,见他没有作声,料想主子心烦,正准备自行离去时,忽然被小郡王给叫住了。
“连枫,她身边那位男子,你待瞧着如何?”李琰开口的时候在话里略作停顿,似是默默叹息了一声。
“此子风姿秀逸,谈吐有佳,应是良才之貌。”连枫微微低下头,抄着双手向他如实禀报。
“知道了,下去吧。”李琰垂下眼睫,覆盖住了眸底的落寞神色,挥了挥手,把连枫给打发走了。
“外面风大,郡王还需珍重身体,不要在这阴凉处空做多留。”连枫得了他的吩咐,抬头刚要回“是”,看到主子这副伤神模样心中不忍,委婉劝慰了一句这才迈开步子往前院去了。
“求而不得,得而非求,枉然是虚妄罢了。”李琰抬手抚上从假山缝里长出来的一棵细伶绿藤,微风簌簌,将藤上繁花吹落于他绛色的绣袍之上。可惜,花不解人语,风不听人意,到底不是消磨他心事的好知己。
第48章 任人鱼肉
石师爷上门提点征地通告的风波过去了两天,龙老爷在家里吃饭吃不香,睡觉睡不稳,闷在书房里寻思了好一阵,心里起了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
“我找同行去,我就不信他们都愿意被官家压在砧板上任人鱼肉。”
这样想着,他坐在椅子上大笔一挥,当即派人出去给县里的庄主们送信,欲要赶在这天晚上连夜出门跟众人商议出路。
夜空星子黯淡,富户老爷们披着月色掩人耳目地从马车上走下来,相继聚到城外的小酒馆里议事。不消多时,等人都来齐了,才把大门悄悄掩上,唯恐消息走漏了出去。
在座的富户老爷们,除了龙老爷这个义愤填膺的,其余的老爷们大抵可以分为两派,一为胆小怕事,二为无可奈何。
胆小怕事的那些天天躲在家里听风声,不敢正面出来说道,无可奈何的那些上门去求县太爷。可惜上面的县太爷是个不爱揽事的主,在官道上最讲明哲保身,去求他来体恤自己,左右不过得来一句皇命难违罢了,哪还有什么期待可言。
“我说老伙计们,咱们就这么算了吗?”龙老爷坐在桌子前面,双手往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开始积极动员人。
“不是算了,是我们说不算。”隔壁庄子的苏老爷愁云满面地揉了揉太阳穴,往他后面接了话,“我今个儿来心里是全没办法,全指着听龙老爷的高见,行得通就办,行不通就回去自认倒霉了,唉。”
旁边的人听了有人开口,连忙出声附和。
龙老爷见了这番情景,坐在椅子上沉吟不语,“吃不准大伙儿这是拿自己当出头的冤大头呢,还是真的心里没主意。”
“你老弟别急着叹气,龙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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