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宫斗考试》第132章


萧翀顿了顿,才道:“别说这些,仔细养好身子要紧。”
阮皇后面上仍是笑着,眼中却含着泪,只那样看着他,一点一点的看着。
萧翀一时也是无言。
便听阮皇后轻声道:“其实,等不到也好——汉时,李夫人病笃,形貌毁坏,虽得武帝临候,她也蒙被而对,不愿以病容见君父。武帝反倒因此念了她好些年。”
萧翀却道:“你是朕的原配正妻,朕的皇后,日后史书亦要有你的名姓。岂是李夫人这样乐艺出身的人能比的?”
顿了顿,萧翀深深看她,难得温柔的道:“更何况,皇后仙姿佚貌,重病中也不减颜色,实胜李夫人多矣。”
阮皇后闻言,簌簌掉下泪来。
她少时养在深闺,亦常有美名传出,实乃天下罕见的绝世美人。如今便是如今病重,只着寝衣,流泪哽咽,亦是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如同洛水江畔的神女,乃是凡人不敢仰望,不能置信的绝色。
阮皇后哽咽道:“有陛下这话,我这辈子已是知足。”
萧翀不由叹息。
“我知道,陛下已是尽心待我,”阮皇后语声渐低,低不可闻,“只是,我却实在不是个好妻子,反累陛下多年。。。。。。”
萧翀正欲宽慰,忽又见阮皇后从被中伸出手来。
她一双素手,丰盈而不见肉,纤美而不见骨,莹白如玉,正可衬她那惊世的美貌。
确是美人才有的手。
阮皇后微微仰头,眸中含泪,满怀期盼的看着萧翀,一字一句的道:“当年我与陛下大婚,我心下所求,不过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惜我福薄命薄,如今将去,不知陛下可否执我手,送我最后一程?”
萧翀忽的沉默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捋一捋后面剧情,今天只有一更了。
阮皇后这一段是第三次月考的最后一段剧情,有点复杂。接下来就能直播答题,然后抽第四次月考试卷了。
第114章 自苦
这样等了许久却没等到萧翀的手; 阮皇后眼中那丝期盼就像是燃尽的火; 一点点的熄灭了,只余下那一点点灰烬。
良久; 阮皇后慢慢的收回了手,许久轻声问道:“我能问陛下,陛下您是不想还是不能?”
阮皇后语声软弱; 可话中意味却是堪称大胆放肆,若是放在往日里; 萧翀便是不打断她的话也要拂袖而去,可是看着如今奄奄一息的阮皇后,萧翀不得不沉默下来。
而沉默; 有时候亦是代表着一种态度。
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阮皇后苦笑了一声,仰头看着萧翀; 脸容苍白,乌黑的眸中含着盈盈泪珠; 轻声道:“原来如此。我一直为此自苦; 没想到陛下亦如是。。。。。。。”
是啊; 她一直为萧翀不肯碰她而暗恼; 可萧翀身为天子却有如此难言之隐; 难道就不觉苦吗?更何况,这位陛下的身世过往,她也多少知道一些。。。。。。
想到这里,阮皇后乌黑的眸子里甚至还有一丝温柔。
对上阮皇后看来的目光; 萧翀竟是难得的生出些微不忍。于是,他慢慢的伸手,像是想要去触碰阮皇后搁在榻边的手指。
然而,这一次却是阮皇后主动的收回了手。她看着萧翀,然后又垂下眼,叹息道:“就这样吧,这样也好。。。。。。。”
说着,她慢慢的躺了回去,像是终于精疲力尽了一般,重新闭上眼睛。此时的她就如同终于放下所有心事想要安眠的人,面色沉静,只是嘴上仍自喃喃:“陛下,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无论是先帝还是其他人都已去了,您还要自苦到什么时候?”
“无论是先帝还是其他人都已去了,您还要自苦到什么时候?”
这话轻之又轻,传入萧翀耳中却是如雷霆爆开,以至于他险些都要维持不住面上的淡漠神色。
片刻后,萧翀深深的看了眼正躺在榻上、随时都可能没有气息的阮皇后,抬步往外走去,面沉如水。
在外候着的林贵妃、余晚晴还有太医等人见着萧翀这脸色,一时间也都不敢说话,只是低头行礼。
萧翀抬眼环视一周,倒是先把余晚晴给点了出来:“朕要回乾元宫,你和朕一起走吧。”
余晚晴都能感觉到身侧林贵妃那火烧一样灼热的目光。
对于萧翀这当场拉仇恨的行为,余晚晴也只能:“。。。。。。”玛德!你要回乾元宫,难道我就不想回华清宫了?我这一路也是累得要死要活,很需要回去躺一躺养个精神什么的。
不过,萧翀既是开了口,哪怕林贵妃咬牙切齿,余晚晴心有不甘,也是没法子。
余晚晴就这样不甘不愿的跟在萧翀身后,才下汉白玉阶就被萧狗蛋给半揪半拎的弄进了御辇里。
余晚晴:“。。。。。。”
正想去扶余晚晴献殷勤,结果却被萧翀这个主子抢了先的李进忠:“。。。。。。”
旁观者:“。。。。。。”
余晚晴羞愤欲死,外头旁观的却是心下大惊:陛下素来庄肃冷淡,待后宫亦是不假辞色,从未在人前碰过那些妃嫔。僖嫔这个。。。。。。还真是头一次啊!一时之间,更是感佩起僖嫔这从未有过的殊宠。
待得入了御辇,身边没了其他人,余晚晴这才有胆子,气鼓鼓的与萧翀发脾气:“上车就上车,你扯我做什么,这么多人都。。。。。。。”都看着呢!
话还未说完,她就被萧翀抱了个满怀。
余晚晴那没说完的话都给噎了回去,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块石像。
萧翀抱得那样紧,手臂紧紧的按着余晚晴的肩头和腰身,以至于她整个人几乎都要嵌入对方身体里,隐约还能听见那从胸膛里传出的心跳。
激烈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响起。
只是,有那么一刻,余晚晴都分不清这究竟是自己的心跳,还是萧翀的?
萧翀抱着她,用下颔抵着她纤瘦的肩头,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吸间皆是怀中人鬓发间的幽香。
满怀的温软以及鼻尖的馨香使他得到片刻的安宁。
过了一会儿,他方才开口:“别动,让我抱一抱。”
仗着萧翀看不见自己面部表情,余晚晴暗暗地翻了个白眼:抱都抱了才说这话,真够不要脸的。
萧翀却仿佛再想着什么,沉默了片刻后便道:“其实,当年大婚前,我也是想过的:我要好好待我的妻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是,阮氏大婚当夜便吐血晕厥,几乎没了半条性命。而我却。。。。。。。。”
对于这种后续很可能会考到的内容,余晚晴还是听的很认真的——好吧,其实她也是挺想八卦的。
顿了顿,萧翀稍稍的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气息,然后才接着往下道:“而我却从未碰过她。”
“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甚至连握着她的手送她最后一程都不行。”
他一字一句,清醒冷静,仿佛是拿着尖锐锋利的弯刀,一点一点的剖开胸膛,挖出内里那颗炙热躁动的心脏,将那最不堪、最软弱的一面示与旁人。
余晚晴闻言却是不由自主的眨巴了下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虽然以前余晚晴始终坚信萧翀这家伙很可能不行。但是自从那日晚上被萧翀逼着给人做了手上运动后,她就把自己那幼稚的想法都给丢开了。更何况,单看萧翀昨晚上骗人做那事时候的死不要脸,还有那磨死人的时长。。。。。。。。他会不行?
呵呵,又在骗人吧?!
当然,余晚晴心里冷笑,面上却仍旧是一言不发,带着一种“大骗纸,你说啊,再说吧,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样的瞎话来!”
萧翀的声音却越发冷淡,平板直述,仿佛不带一丝的感情:“我根本不能碰她们,甚至离得近了便觉恶心。”
余晚晴:“。。。。。。。。”真的假的?
不过,考虑了下萧翀的措辞,以及他抱自己抱得这样紧的行为,余晚晴还是大胆设想,小心求证:“那个,我觉得你这不算‘不能’吧?说到底还是‘不愿’啊!”
要不是萧翀这几日拉她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余晚晴都要怀疑萧翀是不是有什么洁癖,当然心理障碍应该更可能一点。
像是没有预料到余晚晴的答案,萧翀竟也被她的话弄得静了片刻,一时没有应声。
随即,他松开了抱着余晚晴的手臂,然后将低头垂目,认认真真的看着身前的余晚晴,像是从未见过她一样仔细的看着。
过了片刻,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开口:“是啊,我不愿。”
他看着余晚晴,轻声与她道:“这些年,我唯一愿意去碰的女人,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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