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落君怀》第67章


宁白看了一眼,面白如纸却始终紧抿着唇不吭一声疼的君长决,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赞赏的笑,却在顷刻间又消失了。
他继续下了一针,这一针,吃下去,宁白能看见君长决裸露的地方肌肉微微颤抖。
还真能忍啊!
宁白再次拿起一针,他用巾帕来回擦拭,淡淡道,“这一针下去,风险大得很,意志力薄弱的人,很可能当场死亡。但是意志力坚强的人,活得也不是那么轻松。那可比之前痛的要多。”
“是吗?”君长决声音喑哑,“那就试一下,我能不能活吧?”
宁白沉着脸看他,“其实这一针不下,你也不会死,你也会站起来,你也会和之前一样,行走自如。不过……”
“不过会武功全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再提刀拿枪了。如果强行驱动,很可能筋爆而亡。”君长决轻轻喘了口气,接了下去。
宁白神色晦暗不明,“没错。但是如果真的刺下去,你可能马上就死了。”
君长决轻笑了一声,“那就刺下去吧,如果我连这个都挺不过,那么我还有什么脸活着?”
“既然如此,那我就随你所愿。”说完,宁白撇头看着银针,暗暗吐出一口气,然后紧抿着唇,刺下去。
“等一下。”君长决在银针刺下去的那一刻,突然叫住了他。
宁白脸色一冷,“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君长决淡淡一笑,“如果我真的挺不过,你马上把我处理了,不要让她看到,她问起来,你就说我痊愈了,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让她在这里等我,我做好了,就会回来接她。”
宁白眸光微微闪了闪,冷声道,“我不想陪你向她撒一辈子的慌。”
君长决轻轻闭上了眼,声音低哑到几不可闻,“算我求你。”
宁白眉头一挑,满眼复杂地看着君长决,他实在是想不清,像他这么高傲又将一切了然于胸的男子,竟然也会开口求他。
宁白重新擦了擦银针,“我答应你。”
君长决闭着眼睛,唇角轻轻浮现一丝笑意。
宁白也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那决定生死的一针刺下去。
这一针刺下去,君长决突然睁开眼,全身抽痛地颤抖,他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牙咬破嘴唇,鲜血淋漓,从他的下巴蜿蜒而下。
他感受到了他的经脉,他全身的筋脉在寸寸爆裂,每一寸的爆裂就如烈火焚身一般痛苦,全身如火烤一般焦灼难耐。
宁白看着他胸膛上隐隐显出的筋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断裂。
宁白眼眸落在他的胸膛上,紧紧盯着不肯放过一个角落,“你之前因为急提内力,身体没准备好就被冲击,伤了脊骨,肺腑,也伤了筋脉,在你躺着的三个月,我已经给你愈合了你的脊骨和肺腑的伤,现在主要是你的筋脉,它没有断干净,那样不好治,所以,今天,我给你全身的筋脉彻底断个干净。你若活下来,我会用金针过**帮你接,你若活不下了,那我也无能为了。”
君长决想蜷缩在一起,他感觉如果蜷缩在一起后,应该不会那么疼,只是,他渐渐发现,他的腿已经慢慢不疼了,或者说,是失去知觉了。
然后一寸寸往上,到了最后,他全身都没了知觉。
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感受到自己真的是一个废人。
之前就算不能动,但他还有知觉,可是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所以现在,算是死了吗?
那一定不能让她看见,她看见一定会哭,虽然她不常哭,但是一哭起来就很凶。
如果真的哭了,那自己谁来安慰她?
空灵,不要哭,愿你这一世,会过得很好。
……………………
宁白看着面有死灰的君长决,眉目挑了挑,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眸光一闪,并指点在他的檀中**上,然后重重压下。
这个时候,君长决的脸上有了一丝轻微的变化,他伸手过去,鼻息间,传来若有似无的气息。
宁白微微松了松一口气,刚好这时候,玉空灵擦着手跑了进来,宁白回头冷喝一声,“出去!”
玉空灵顿时停在原地,探头想看看君长决的情况,却只看见君长决脸色苍白,毫无什么气地躺在床上。
她脸色一变,马上上前,宁白上前将她挡住,“出去!否则,你就等着收尸吧!”
玉空灵舔了舔干干的嘴唇,眼眶微红,“真的不会有事吗?”
“出ゥ去!”
玉空灵连忙抹了把掉下来的泪,转身就走,然后将门关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宁白回过头,拿出十二根金针,对着烛火一掠,然后速度极快地下了下去。
金针过**,最忌打扰,对施针者和病人都有极大的损害,若是有人打扰了,那两人都会有威胁。
宁白面容也苍白,额头也是冷汗涔涔的,毕竟这金针过**最考验的就是医术,和认**的熟悉度,不能偏差一厘。
屋外的玉空灵也是满面着急的,她不断看着这房门,想进去又不敢,简直是等得焦躁万分,恨不得别人打两耳光让她安定会儿。
她看着太阳从日出到如日中天,这两个时辰里,她像是过了百年,简直是漫长得很。
她坐立不安,她焦急难耐,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午时已过,可是里面还没动静,她不断地用手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越是这样越是冷静不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玉空灵感觉头发都等白了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声响,似乎是什么推到在地的声音。
玉空灵心中已经,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推门跑了进去。
眼前的情景是,君长决依然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而宁白却躺在地上,脸色比君长决还要苍白。
玉空灵连忙跑了过去,扶起宁白,“宁白,宁白,你怎么样?宁白?”
宁白的眼睛睁开一丝缝隙,嘴角微微抽了抽,似乎是在笑。
玉空灵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裸着身体的君长决,“宁白,我相公怎么样?”
“没事。”宁白的声音几不可闻,却在说完之后,晕了过去,晕在玉空灵的怀中。
玉空灵微微松了一口气,抱着宁白把他放回房间,然后给他盖了被子之后,这才回君长决的房间。
看着紧闭双眼,紧抿双唇的君长决,玉空灵心中一阵抽痛,她端来温水,给君长决来回擦了擦身子,换了套衣服,这才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她也做了晚饭,但是宁白没醒,君长决也没醒,一个人吃也没意思,于是她干脆也就不吃了。
她守在君长决的床前,看着依然毫无生气的君长决,忍不住又焦虑起来。
不过,她相信宁白,君长决肯定没事的。
她拿了件棉衣披在身上,然后就这样趴在床沿睡着了。
第二天醒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身旁,她猛地坐起来,搓了搓眼睛,看着站在床前的男子,一喜,“你醒了?”
宁白冷眼瞥了她一眼,“还不做饭去?”
玉空灵点头如捣蒜,连忙站起转身就走,却又突然折回来,咬唇小声问道,“宁白,我相公他怎么样了?”
“没死。”
玉空灵拧眉,“我知道他没死,我是说他的伤。”
“来日方长。”
玉空灵看了看宁白的神色,没瞧见什么让她忐忑的神色,这才转身去做饭。
宁白抽回探脉的手,冷哼一声,“算你命大!”
说完,然后转身走了。
君长决这一睡,又睡了三天,这三天对他自己对玉空灵都漫长的不像是人间岁月。
他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屋顶,明白自己没有死。
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有没有她的身影,却发现这间屋子只有自己没有她。
他试着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勾起手指头。
这个认知,让他兴奋不已,毕竟不能动弹的苦他已经吃过,现在能勾起手指头,简直是一大惊喜。
他试着抬了抬手臂,发现能抬起一点点,但马上就脱力地软下去了。
没事,来日方长,至少这样可以握住她的手了。
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进来,他以为是玉空灵,他脸上一喜,连忙看过去,却在那一瞬间僵住了。
“怎么是你?”君长决声音低哑,但是脸色却是很不愉快。
宁白冷冷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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