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落君怀》第139章

君长决手一颤，险些握不住手中的药碗，他想开口，却又听玉空灵道，“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挺强的，不管什么时候也能好好保护你，就算自己受伤也不能令你受伤，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我觉得，如果能保护好你，那也算是一种成就。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至始至终都是你在保护我。以前是，后来是，即使现在也是。”
玉空灵看着君长决呆楞着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模样，低头一笑，“是啊，我忘记了，你已经不记得从前了。你已经不记得从前的我有多么不自量力了，你也不记得从前的我有多么呆傻了。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没有了任何感情的陌生人，对吗？”
“不过，这样也好，真的，这样也挺好的。你不记得我了，不记得你从前是怎么样的保护我，不记得你那一剑刺出即使计算了千万遍，可还是忍不住痛心，忍不住担心的我，是如何地恨你了。你也不记得，我那充满恨意的一剑，是根本就没打算让你活着。你不记得以前，真的挺好的，毕竟，有些事情发生了，无论你我是否还有过去的感情，我们之间都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玉空灵闭着眼睛，拭去滑落的眼泪，“走到现在，发生那么多事情，我们怎么可能还能回到过去？怎么可能还能心无旁骛的在一起？你已经忘记了，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玉空灵睁开眼，看着垂下头的君长决，伸手点在他的胸口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又是如何地刺进去的。君长决，你恨我吗？如果你记起从前了，你会恨我吗？恨我如此不知你意，恨我如此不知你情，恨我如此愚蠢，恨我如此无情吗？”
君长决看着她，缓缓伸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想开口却不知从何开口，想抱住她却已经僵硬了手脚。
“如果我还记得，我不恨你。”君长决低着头，轻轻道，“如果能恨一个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人，那么我又有怎么资格爱她？”
“你……”
君长决抬头，轻轻一笑，“会回到从前的，相信我。”
“你……”玉空灵睁大眼睛看着他，泪水就这么突兀地掉了下来，而她却只是看着他。
他伸手拭去她的泪，“失去记忆不过是忘记所发生的事情，而不是忘记感情。如果连感情都可以忘记，那那个人又怎么配说爱？”
君长决轻轻放下她的手，微微一笑，“现在，我站在你面前，再问你一句，你可还相信我？”
玉空灵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泪眼迷蒙地看着他，看着她就算是恨着他也不敢忘记的容颜，看着她就算恨着他依然爱着他的容颜，终是笑着点了点头，“我信。这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不管看到什么，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信你。就算你失去记忆，就算你忘记了我，我也信你。”
“好。”君长决伸手再次失去她的泪道，“那就给我时间，可以吗？”
玉空灵点头，“多少我都给。”
君长决笑着点头，轻声道，“那我先离开了。照顾好自己。”
玉空灵点头，睁着眼睛看着他转身，看着他一点点走出自己的视线，然后消失在营帐之内。
她缓缓坐下，不知道此时的她是该笑还是该哭？
他说，他即使忘记她，却依然记得对她的感情，那是不是证明，他们真的可以回到过去？
回到过去无数个夜里，相依相偎的时候。
回到他曾经用他的臂膀抱住她，下巴摩挲着她的黑发，轻轻唤她的时候。
真的可以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阻止不了
君长决走后，玉空灵轻叹了一声，伸手为南宫风掖了掖被子。
这个时候，帘帐又被掀开了，玉空灵回头只见燕庭走了进来。
是啊。她这次来倒还没见过燕庭。
燕庭和宁白似乎私底下都不见面，只有在议事的时候，才会象征性的到场。
想到这里，玉空灵不仅为燕庭感叹，看样子其实燕庭对宁白还是有点感情的，只是燕庭太过冷静也太过理智了，她似乎从来不会感情用事，也从来都知道何为大局。
也许旁人真开不出她对宁白的感情，可是玉空灵知道，若是燕庭对宁白没有一点感情，又怎么会出兵相助？又怎么会亲自到中原助他一臂之力？
玉空灵心中一叹。却笑着迎上去，“燕庭姐姐，你怎么会来了？”
燕庭一直是待在她的营帐中，偶尔也会出去走走。但是从来都不会过分地提高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军营里的每个人都不会忽视她。
燕庭也入乡随俗，穿了一身枣红色的军服，长发高高竖起，一头长发如黑锻一般，亮丽丝滑。
美丽的容颜带着微笑，黑色的眸中偶尔闪着蓝色光芒。
燕庭看了一眼深睡的南宫风问。“他怎么样了？”
玉空灵也看了一眼南宫风道，“宁白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要好好休养，只是……”玉空灵咬了咬唇道，“只是他脸上的伤疤。怕是……”
“我明白。”燕庭走过去，伸出手指，轻轻抚了抚南宫风脸上的伤疤道，“的确很难恢复从前。”
玉空灵咬着唇叹了一口气，那模样是满满的内疚。
她怎么可能不内疚？南宫风这副模样都是她害得，若不是她，自己和南宫风又怎么会九死一生？若不是他，她又有几分可能，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玉空灵看了看自己手指，指甲全部剥落，还是在洗漱的时候，宁白找人给她包扎的。
其实，她一点也不觉得疼。她想南宫风定是比她疼上千万倍。
“你的手指没事吗？”燕庭回头，眸光落在她被包扎住的手指问道。
玉空灵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么点小伤，比起南宫真的不算什么。”
燕庭也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是有可能的。”
玉空灵一愣，连忙睁大着眼睛看着燕庭，激动地问道，“什么有可能？你是说南宫有可能会好起来？”
燕庭缓缓地点了点头，“宁白虽说医术很高，见过无数草药，一般来说他断定的病症伤患都不会错。只是，他并不全部都见过草药。有些草药怕是他听都没听过。”
“那姐姐的意思是？”
燕庭沉默了许久，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道，“我今天找你，是想告诉你，赤燕他们有消息了？”
玉空灵愣了一下，不知道燕庭为何突然要转了话题，她愣了半晌，也问道，“他们在哪？”
“信上说，他们碰到了你的爷爷和你的弟弟阿空，现在已经在阿空的指引下赶往中原城。”燕庭拿出一封信，递给玉空灵。
玉空灵颤着手指接过，“姐姐，你似乎知道……”
“他们没有告诉我。”
“你……”玉空灵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燕庭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就这么一封信她却似乎猜到了一大半。
而她……如果是自己接到这么一封信，那么自己会如何想？
玉空灵苦笑，怕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还要去西域好好问问白南衣吧？
“姐姐，我是不是很傻？”
燕庭深深地看了一眼玉空灵，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当局者迷吧，如果是我，怕是也比你好不了哪去？”
玉空灵低头看着信，虽说不知道阿空怎么会碰到爷爷，但是好在她的亲人们，都一切安好。
玉空灵轻松地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燕庭又问，“姐姐，那南宫的事情……”
“他……”燕庭皱了皱秀眉，“等赤燕回来再说。”
“你的意思是赤燕姐姐有办法？”
燕庭收回手，背在身后，“不一定吧，但是总是有希望的。”
玉空灵思考了片刻，“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易容了。”
“易容？”燕庭看她，“你要为他易容？可是易容术再怎么精湛，终究还是会被看出来的。而且，易容的是他自己，他不会感觉不到的。”
“我知道。”玉空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是，易容之后，至少在别人眼里，南宫还是那样的隽秀啊。”
燕庭看了她半晌，问道，“他身为男子，就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
玉空灵噎了一下，有些心虚，“这个不好说。你说长得一般的男子也就算了，可是南宫……他可是很为自己的容貌骄傲的，所以，我觉得……”
“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