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扶摇录》第130章


永恩伯自己还苦恼呢,若这消息是真的,他可真是心有不甘,仅差一步之遥,就要翻本儿了,若是假的……他又何处求证去!他虽是文官,顶着个武官的爵位,还没能力打听到这么细致的消息,除非汪阁老当他面承认还差不多。
谢君行催问永恩伯:“父亲,咱们家还赌吗?”
永恩伯紧咬牙关,目光锐利如鹰隼,道:“赌!去取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永恩伯府大半年的开销了。
永恩伯承袭爵位的时候,家中还富裕,他又有些能力,很是铺张浪费了几年,随后他又娶了个好原配,日子就更好了,后来原配病逝,娶了表妹做继室,继室娘家虽不富裕,伯府家大业大,支撑到现在,表面倒也风光,只是他们自家人清楚,家里没人会经营,若不削减开支,迟早入不敷出。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纵使永恩伯知道要节省,偏偏他自己都做不到,断不了那些个烧钱的爱好,也就只好另想法子。若这次赌赢了,至少今年开支不愁。
永恩伯非赌赢不可,他又特地嘱咐谢君行道:“去顾家的赌坊下注。”
谢君行有些不乐意,道:“父亲……”
永恩伯一抬头,冷冷地瞧着谢君行,道:“单我们一家就有五千两银子,京城有几家赌坊赔得起?不去顾家去哪里?还有,不要去明面上的,明面上赔率太低了。”
谢君行想着银子,暂时放下了对顾家的结缔,便去了。他坐了马车出门,路过张家,便叫人给张轩德递了个话,毕竟上次害得他家也亏了,怪对不住他们的。
张轩德得了这个消息,如淋了及时雨,慌忙跑去同父母亲说。
张大人是没有赌性的,他觉得输就输了,且先放下儿子娶妇的事,一千两银子慢慢还个几年,总能还出来,若再错下去,张家这个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填上!
钱氏早赌红了眼,永恩伯府的消息有理有据的,她心里蚂蚁爬似的,痒得厉害,只好假装答应丈夫不赌,扭头就去借印子钱。
张轩德上次赢了不少,这回也被谢君行的理由说服了,一股脑全买了汪郎君。
三月十五殿试,三月十六批卷。
毫无疑问,顾淮中了状元,他殿试的卷子一改锦绣风格,走简朴直白,朴实有言的路子,一下子便入了天子的耳朵,且他的文章一不媚上,二不守旧,在理学的基础上,引圣人之言,推陈出新,有理可依。
他还有一篇文章带着“君权神授”的观点,他听从天意,是以忠君爱国,这是自古以来的道义,他遵守天道,理所应当,且文章里只寥寥提了两句,倒也算不得媚上。但天子听读卷官读完,便知道此子是忠君之人,焉能不喜?
顾淮的卷子,得了八个圈,两个尖,被取做状元,无一人反驳。
殿下汪阁老很是松了口气,也心服口服,顾淮的文章,他的儿子的确比不了。
三月十七放了榜。
顾淮之名,载入史册,京城发邸报到各个州府。
十年寒窗苦,现如今,天下谁人不识君。
第113章 
顾淮中了状元,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沈家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霾,喜气满盈,仿佛是自己家里的孩子中了状元。
沈清月也替顾淮高兴,但她心里还记挂着沈清舟的事,会试和殿试都过了,也不知道方氏查没查到赵郎君有关的事。
她到底放心不下,便去了一趟同心堂。
正巧方氏在院子里给繁哥儿做薄一些的护膝。
沈清月走进去坐下,直接就问方氏沈清舟的婚事。自她上次分析得条理清晰,方氏更不避讳她说舟姐儿的亲事,便蹙眉摇头道:“你二哥说没有消息,赵家郎君老实的很,不是读书就是回家,或是买一些用具、料理些许家中之事,并无可疑之处。”
方氏又安抚道:“月姐儿,你不要着急,实在不行……只能叫你二伯父做个恶人了,我们肯定不会将舟姐儿推去火坑里。”
永恩伯府做的都是什么事,连杀人的事儿也敢私下遮盖下来,背地里还不知道做了什见不得人的脏事,近墨者者黑,方氏怎么敢将女儿托付过去。
沈清月虽点了头,离开之后,心里很是不安,她去了沈世兴房里拿一份京城的舆图。
沈世兴在修德院里换了衣裳准备出门,沈清月问他去做什么,他高兴得笑道:“今儿顾淮御街夸官,我出去看看。”
沈清月瞧沈世兴的样子,倒像去看自己的儿子似的。
沈世兴这回是真高兴了,就道:“一会子状元郎要回福顺胡同附近,你兄弟姐妹们也要去,不如你也跟着去看看,凑一凑热闹,替你没出世的弟弟们沾一沾状元的喜气。”
沈清月心思一动,道:“女儿先回去换件衣裳。”
沈世兴抬手挥道:“去去。”
沈清月转身出去,顺便看了两个姨娘,她们俩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还没到显怀的时候,但瞧着气色就不一样了,心情十分好的样子。
两个姨娘有了孩子很开心,见到沈清月也很乖顺。
沈清月笑着打过招呼就回了院子。
她料想今日万人空巷,街上肯定堵得要死,顾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没急着换衣服,在院子里看京城舆图,尽量回忆,赵家郎君外室和孩子,到底是锦衣卫从哪个坊揪出来的。
沈清月看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瞧着像澄清坊,又像思诚坊,她看来看去,定下了东边的三个坊,除了方才的两个,还有一个仁寿坊,便着罗妈妈派人去国子监里跟踪赵郎君。
罗妈妈给沈清月找好了要换的衣裳,便出去了。
沈清月才换上衣裳。沈清舟就来了,她打帘子进来问道:“二姐什么时候好?”
沈清月道:“我这就好了。”
姊妹两个携手出去,沈正章在同心堂门口等着,领了她们俩一道出二门。
沈清月笑问沈正章:“二哥怎么等我们,没去顾家门口守着么!”
好友金榜题名,沈正章身为顾淮挚友,亦是满面喜色,他脸上带着笑道:“罢了,今日顾家门前不少我一个,过两日胡同里吃得上他的喜酒。今儿还是看顾好你们两个。”
灯节夜里的事,沈正章可没忘,怎么敢放任两个妹妹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出去。
一行人出了二门,坐上马车,也没走远,就在福顺胡同口等着。
状元郎终于来了。
顾淮身前有吏部和礼部官员捧着圣旨鸣锣开道,他骑着高头骏马,身着绯罗袍,腰间垂以药玉佩一副,光素银带一条。乌纱帽两侧所簪之花,枝叶皆银,饰以翠羽,其牌用银抹金,华彩照人,双眸熠熠生辉。
街上的人都疯了,沈清月躲马车里都听到了一阵阵尖叫声,其中不乏女子之音。
状元游街,官府鸣锣开道,多么气派!今时今日,够京城人谈论整整一年!
沈清月听到锣声近了,挑了帘子去看,便瞧见远处顾淮的马慢了下来,他幽幽转头,看向她这边。
两个人正好对上视线,顾淮竟朝她一笑,锣鼓喧天,四处都是炮仗和欢呼声,他身着华服,如此风光时刻的这一笑,仿佛仙人从月下落凡尘。
沈清月都看怔住了,难怪顾淮那日说他好看呢,他是真的好看,冷峻不失儒雅,儒雅又不失气魄,如松如柏,挺立昂藏。
她莫名红了脸,连忙放下帘子没去看他。
街上的人却又疯癫了,有人一路跟了过来,实实在在地瞧见顾淮一路走来,可是半点都没笑过!只到家门口才露出一点点笑,何等沉稳啊!
沈清月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觉着更吵闹了。
沈清舟也瞧够了顾淮,在车里拉着沈清月的袖子道:“姐姐,顾先生今日真好看,不过他不笑的时候,好像比以前更凶了。”
沈清月失笑,吩咐车夫赶紧回去,等一会子顾淮骑马进巷子,马车就走不动了。
这姐俩回了家,沈清妍和沈清慧还在看。
从前沈清慧很厌恶顾淮,如今瞧着眼前盛况,倒不那么厌恶了,不过她还是不大喜欢顾淮这种人,冷冷冰冰,不如周学谦那般温文尔雅,讨人喜欢。她又一想,周学谦沾了沈清月,好像也不温柔了,心中一阵烦闷,就闹着要回家。
沈清妍不依,她脑袋恨不得探出窗户外,很是痴痴地看了顾淮许久。
整个京城热闹这一日过了,街边巷尾,盛传着顾淮的名声,沈家再次送去了贺礼,并且送了一百两银子的仪程,方便他初次为官,上下打点。
科举盛事过了,老夫人催问沈清月的亲事,沈世兴羞愧,说还没找到,要再挑一挑,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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