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皇华[封推]》第188章


。赵选侍照顾花这事儿他听过就忘,甚至当时连赵选侍是怎么承的宠都不记得。
孝仁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一句话概括——男人见他服膺,女人见他倾心。他不是足以颠倒众生的美男子,但他有奇异的让人不知不觉便深深喜欢上他的绝顶魅力。
哪怕他病中憔悴,他的笑容依旧能温暖人心。赵选侍当真是一见太子误终身。当然,她当时的心情和她后来的心情都无人知晓。
圣手告诉敦庄皇后,赵选侍能照顾好那朵奇花不是没有原因的。只因赵选侍从小和母亲一起侍弄家中用以谋生的花花草草,长年累月下来沾染了花香。她的体质大约也异于常人,竟能将这股花香变成了无法洗去的自身淡淡奇香。
宫中多用熏香,宫嫔们为讨皇帝喜欢,也常在身边携带放置了香料的荷包香囊等物。而赵选侍身上淡香本来就微弱,即便有人鼻子灵敏嗅到了,恐怕也只会当成熏香之故。
但那盆奇花却是钟灵毓秀的天生灵物,比起行医几十年、身上有药香的圣手,它还更喜欢赵选侍。在她手中,花儿盛放的时间都更持久,花朵也更加鲜艳。
其实当时为给太子留后嗣,人选并没有考虑赵选侍。她的位份再怎么低微,那也是皇帝的女人。太子是什么性情,先皇后很清楚。他会宁愿自己无后,也不能接受赵选侍来当药人。
可惜造化弄人。那盆奇花的花蜜是剧毒之物,常人服下用花蜜炼制的药丸后会全身上下有如火烧般剧痛不已。圣手这是以毒攻毒之法,用奇花花蜜来压制太子体内的蛊虫。
几名挑选出来的女子服下花蜜药丸,却都无法熬过体内的剧痛,竟是活生生地疼死。花蜜有限,不能浪费。就在这时候,赵选侍悄悄找到敦庄皇后,主动提出愿意当药人。
以人为药来给太子留后,这事儿在当时就是由敦庄皇后秘密操办的,以防备某些巴不得无后的太子快点薨逝的人暗中作妖。赵选侍来求先皇后,先皇后哪有不愿意?
那时的敦庄皇后眼见孝仁太子一日比一日昏沉的时间长,知道儿子的性命恐怕当真保不住了,赵选侍对她而言就是救命稻草。那时她什么都不理会,就想给儿子留一线香火。
不知是不是那盆奇花果真对赵选侍格外偏爱,她尽管痛得死去活来,但到底熬过了最致命的时期,成了药人。圣手叹息着告诉敦庄皇后,若不是真心愿意豁出性命,没有人能熬过那有如骨骼寸寸断裂的剧痛。赵选侍对太子情意之深,当世难有女子可比。
指望孝仁太子清醒时与父皇的女人如何如何,这绝不可能。一不做二不休,敦庄皇后亲自在儿子喝的汤药里加入了迷情药。
孝仁太子直至薨逝,都以为那夜的春色满园只是一个绮梦。而赵选侍不负众望,果然怀了孕。一确定她有孕,敦庄皇后便亲自安排她给皇帝侍了寝。
那段时间,皇帝全部心思都用来准备亲征西疆之事,很久都没有召幸宫嫔。他感念皇后在照顾太子的同时还不忘了皇后之职,没有拒绝这个安排。不过那夜皇帝也只是草草了事,甚至都没有去想这张有些熟悉的陌生面孔是谁。
皇帝亲征出发前几天,孝仁太子蛊毒猛然暴发,吐血而亡。其实若没有那剂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精气神的迷情药,他还能多撑几天。敦庄皇后对此心知肚明,尽管知道儿子的去世不可避免,她还是心伤惭愧太过,很快也一病不起。
敦庄皇后临终前,一边喘一边哭,告诉皇帝陛下,她一想起那个在雷霆暴雨交加中生下的女孩儿,便同时记起自己对皇帝还有太子做过的事情。她感到对不起父子俩,再加上那只是个女婴,她失望之下便任由名叫李潮生的老太监将孩子养在宫中僻院。
可想而知当时皇帝陛下的心情。早在数年前,钦天监李正使夜观星象,战战兢兢禀告皇帝陛下,太子命宫不仅大不祥,而且还有悖逆之兆。若不是从来不信天象、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太子亲自求情,李正使一家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敦庄皇后的所作所为,哪怕太子并不知情,他的命运却也正好应了天象所言。与父皇的女人生下孩子,这不是悖逆这是什么?皇帝陛下心里堵着这个大疙瘩,对那个无辜的女娃自然没有好感。倘若是个男孩儿,他也许还能宽容些。
如此便到了女孩儿五岁。多年来,皇帝陛下一直思念着爱子,到底还是将这女娃儿巧妙引到了自己跟前。季良全那碗滴血验亲的水里加了东西,能让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血液相融。那天的那场戏其实是演给宫妃和大臣们看的,皇帝自己心里门儿清。
他原以为给这孩子一个公主的名位,让她一生衣食无忧,就算自己对得起稀里糊涂当了爹的太子。可没想到人与人的缘份出离奇妙,玉松公主如此得自己欢心,甚至让自己不知不觉间当真以父爱相许,皇帝陛下当时也始料未及。
那便顺应天意罢。这么多年来,皇帝陛下无数次地想,这孩子原本不该来到世间。但既然她来了,便说明她与皇家有缘、与朕有缘!
缘份来了,怎么挡也挡不住。见到武令媺的当时,皇帝立时就喜欢上了她那双明丽流波的大眼睛。她的果敢聪颖也勾起了皇帝对幼时孝仁太子行止的回忆。那一瞬间,也许只有季良全才知道他的心情有多复杂。L
☆、第五十二章 兰真公主的恨
多年心结不是说解就能解,皇帝当时对武令媺存有利用之心,这无庸置疑。可是他也绝对没有要置她于死地的想法。再不堪、再难以接受的来历,也改变不了这女娃儿是他最心爱的孩子唯一血脉的事实!
敦庄皇后临终前苦苦哀求皇帝陛下善待这女娃儿。她说无论如何,这个小生命很无辜。瞧着发妻支离苍白的病容,皇帝心里再如何激愤痛心也没有让她死不瞑目。
相认之初,皇帝给武令媺封号“太平玉松”。太平郡原本就是孝仁太子的封地,而“松”与“鹤”相依,松鹤延年。其实他就是用这个封号来寄托自己对孝仁太子的哀思。
这么些年过去,皇帝已经将武令媺当成了太子的化身。爱子唯一的血脉,难道当不起正一品双封号郡公主的封赏?她的开府设衙之礼仿造册立太子仪式又有什么不可以?她听政议政又有什么不行?他原本就打算给太子继承的王府给她不是理所应当?!
瞧着武令媺一年年长大,皇帝还无数次扼腕叹息,若他的媺儿是男娃,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名正言顺地给太子继承香火,甚至栽培为皇太孙!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皇帝只能看着不如自己心意的儿子们争来抢去。往事如此暗沉,既然如今他真心疼爱武令媺,那就不愿意让她来面对这般让人难以接受的离奇身世。
将过去种种都藏于脑海深处,皇帝爱惜地抚摸着武令媺打的第一枚缨络。不仅是这枚缨络,武令媺将自己第一次写的大字、第一次绣的手帕、第一次领到的月例银子,许许多多的第一次都拿到皇帝面前献宝,然后“强迫”父皇收下并且一定要答应她好好保管。
就算是孝仁太子。皇帝陛下都不曾保留如此之多的第一次的作品。他亲手养大了武令媺,亲眼看见小豆丁化身为亭亭玉立的美少女,这份浓厚深沉的感情无人能比。
心满意足地将缨络放在枕畔,皇帝刚刚阖上眼打算睡会儿,免得一会儿小心肝来了又要折磨他的耳朵。季良全却来禀报,说是兰真公主求见。
沉默了好一会儿,皇帝微微睁开眼睛。眉宇间满是倦色。“她来做什么?”他低声问。此时不大愿意见这个他曾经也千娇万宠过的女儿。
“奴婢问了,兰真公主说想请您的旨意,她打算去荣安堂祭奠先皇后和先太子。”季良全觑着皇帝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奴婢说您已经歇下了,不过公主殿下执意要见您,奴婢估摸着她应该还有别的事儿。”顿了顿。他又补充,“只有公主殿下。没有旁人。”
皇帝叹了口气说:“朕好久都没有单独和她说话,让她进来吧。郑家家风严苛,朕也想知道她到底过得怎么样。”
很快季良全就将兰真公主领进了寝殿,他上了茶便退出殿外。站在门口紧守门户。不多时,他便听见里面传出细细碎碎的女子哭泣声音。
皇帝陛下瞧着哭得伤心的嫡女,心里也不好受。他何尝不知郑家是怎样的人家?他也清楚女儿嫁到郑家去绝对不能再过她以前那样肆意快活的日子。可是为了拉拢郑家这个天下都有名的传世大族。他不能不嫁出最尊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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