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恶夫》第464章


“大哥,这宅子和铺子买的也不算亏,倒是没有失财!”
两人并肩进去,那马忠延得了信儿便迎出来,见到豫哥儿立在保官身边便是一愣道,
“东家,可是有事吩咐?”
保官瞧了瞧豫哥儿,
“我确是有些事儿要问你!”
马忠延应道,
“东家请问!”
“你可真是马忠延?”
马忠延一愣,
“东家说什么话来的,小老儿确是马忠延,那里还有假的!”
豫哥儿在一旁冷笑诈他道,
“我们前头也是写了信给沧州老家,那一处回话说马忠延早就死了!”
马忠延闻言又是一愣道,
“我多年未回沧州,亲朋故旧早就散了,许是都当我死了吧!”
“是么!”
豫哥儿闻言却是上前一步,指着他那眼下道,
“马忠延那眼下头有一颗泪痣,你那泪痣那儿去了?”
马忠延一愣道,
“小老儿并无什么痣在脸上,东家莫非弄错了!”
“这……”
保官见他神情不似作伪,自家也拿不准,只听豫哥儿暴喝一声道,
“你倒是会措辞狡辩,你还要胡说八道到什么时候!”……
第四百一十节 恩将
这厢上前来一把扣住了马忠延的肩头,那老儿吃疼不过忙冲着保官叫道,
“东家,东家,小的真是马忠延啦!”
豫哥儿冷笑一声道,
“你是不是马忠延待我们审一审便知晓了!”
说罢却是将他剪了双手按到地上,嘴里胡哨一声,外头立时有人跳了进来,
“二殿下!”
“把人给我带下去,就在这宅子里好好审一审!”
“是!”
外头豫哥儿的人把守了门户,将宅子里外封死,因着宅子不过刚住进人来,只一个看大门的老头儿和买来的小丫头,将他们两人赶到屋子里不准随意进出,马忠延与他那哑巴老婆便被带入了宅子后院的地窖之中!
“二弟,这……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保官终是不忍心,豫哥儿却是冲他一摆手道,
“大哥,这事儿你听我的,那马忠延必是有蹊跷!”
暗卫审人自是有一套的,马忠延再是硬骨头,不过挺了三日终是招了!
保官瞧着手上那张豫哥儿递给他的纸,只觉一股儿冷风自天灵盖到了脚底板都在冒凉气!
这个人不是马忠延,他姓程名锦,有个弟弟叫做程铮。
沧州人氏,家住在沧州城东桂花巷子尽头的宅子里,你道他是谁?
程铮便是那马氏的青梅竹马,家里两兄弟,兄长便是程锦。
多年以前程氏兄弟读书都是十分勤勉,弟弟程铮尤为出众,程家家境不过小户养不起两个读书的儿子,二老便狠心送了程锦跟着人在外头做学徒,以供弟弟程铮读书。
初时程铮倒还刻苦学业十分优秀,又与那马家的小女儿自小玩在一处,情谊非同一般,两家二老都觉对方知根知底,做亲家也是好事,因而倒也默许了一对小儿女的来往。
到了后来程铮进京赶考,便出了岔子,他自小生活在沧州小门小户没有见过多少世面,又一心只读圣贤书,心中只有自家的小青梅一人,端地是个纯情的小少年
只是乍然一到临州这繁华所在,见了胭脂阵,喝了迷魂汤,心志便动摇了,将自家为他辛苦奔忙的父母和兄长抛在了脑后,小青梅也是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他在京城与一帮学子们整日价喝酒、玩乐,狎玩女昌女支,书是半点儿也看不进去了,待到进了贡院,坐在那处,手里拿着笔,眼盯着上头白纸黑字,脑子里头却是一片空白,平日里读的那些书早已进了狗肚子里,这时节再后悔已晚了!
这样儿落榜自是成了必然,这还不算,他家境本不富裕,在京城花费甚巨,待到落榜后要回乡不光路费凑不出来,还欠下了一屁股烂债,被女支院的老板刮光了银两,连衣裳都没有剩一件的赶了出来。
到后头便沦落成了乞丐,好不易辗转流落回到家乡,自家心仪的女子早已嫁作了人妇!
两人暗中见了一面是抱头痛哭,一个是历劫归来只觉还是自家初恋好,一个是嫌弃粗鲁夫君,只想着斯文体贴的少年郎,私底下暗暗来往一个把持不住竟是犯下了弥天大错。
这些事儿程锦这做兄长的是一清二楚,他也曾苦劝兄弟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自毁了前程,可惜程铮一心认定他与马氏这一对苦命的鸳鸯是赵旭一手拆散,旁人越是拦倒越令得这苦情的戏码更加感人。
程铮那里听得进兄长半句劝言!
到了后来马氏被赵旭生生打死,程铮却是不知所踪,马家二老被气死,程家二老也是哭着叫着要寻小儿子,程锦只听说程铮被赵旭捉奸在床,自家扔下马氏跑了,便四处打听亲朋好友,全数都问遍了,也没有寻到弟弟。
又使银子托人在外头寻找,便是临州也请人去了一趟,苦苦寻了一年有余,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家人便也暗暗猜忖,小儿子多半是遭了赵家毒手。
只是这事儿本来自家就不占理,更何况赵旭那纨绔霸道的名声在外,躲都怕躲不及那里还敢去寻赵旭的晦气。
又隔了几年赵旭再娶妻生子,程家二老却是忧思成疾相继病逝,程锦一面暗恨马氏不知廉耻勾引自家兄弟,害得自家家破人亡,一面又恨赵旭下黑手害了自家弟弟性命,以至令得父母早逝!
这些年来他暗暗将仇恨埋在心里,沧州战乱他孤身一人也无处着落,便索性离了故土四处漂泊,大周九州也是尽数转了一个遍,甚至还到了那外头异族所在之地,自西南处的蛮人之国回转瑜州时却是遇上了一个人,便是马忠延。
马忠延自办了马家二老丧事之后也是各处行商做着生意,只是他已成家,儿女绕膝,妻子贤惠。
他乡遇故知又是欢喜又是唏嘘,想起两家旧事俱是抱头痛哭了一场。
程马两家是几十年的邻里,程锦与马忠延年纪相仿,小时也在一处玩儿过,后因着两家弟妹的事儿便各自分散,在这乱世之中重又见面都仿如隔世一般。
马忠延见程锦一人漂泊在外无家无业十分可怜,要论起来也是因着自家妹子与程铮之事所起,这厢便将他接到了家中,引见家人与他想见,住在了家中西厢房。
马忠延做的是茶叶生意,乱世之中生意不好做,但小心勤恳总归一家人的温饱还是有的。
马忠延见程锦在外头数年,人历练的十分精明,嘴皮子也利索,便请了他与自家一同在外头跑生意。
程锦如那无根的浮萍得了昔日邻里所助,对马忠延是十分的感激,两人齐心协力奔波忙碌,初时倒也十分合拍,哥哥长弟弟短真是亲如一家一般。
却是有一日这两人在外头贩茶,晚上住在一处小店中,夜来无事便让店小二端了小酒进来,兄弟两人吃酒,许也是酒吃多了,都想起往事忆起了自家的弟妹与双亲,也是同病相怜不由的悲从中来,又哭了一场,那程锦便大骂赵家仗势欺人,害了他弟弟性命!
马忠延却是言道,
“这事儿分明便是小妹与铮弟做事不该,怎能怪到赵家头上!”
这也是自家的弟妹,若是旁人家的逮到了浸猪笼,骑木马游街也是应当应份的!
说完又道,
“我家小妹已是嫁做他人妇,铮弟落榜便应在家用心苦读以后中了状元什么大家闺秀娶不得,为何又要来寻我家小妹!”
言下之意自是有些怪那程铮勾引自家妹子,他也知自家小妹不守妇道,已为人妻还与人私通确是有错在前的,试问你一个深宅大院的妇人,若是有心不见人,那程铮还能闯进赵家么?
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自家小妹不守妇道,那程铮也是一个枉读圣贤书的小人!
因而他这话并无偏颇要是外人听来也觉马忠延是厚道人了!
只是他却不知一番话倒给自家引来了杀身之祸,那程锦本就是个气量狭窄之人,又因多年际遇不顺人便更加偏激,听了他的话便心里暗想,
听他这话的意思竟是怪我弟弟勾引他家妹子了!
这时才恍然,说不得这马忠延暗地里也恨铮弟勾引她妹子,害得他丢了有钱有势的妹婿!
说不定他便是赵一霸的帮凶,害了我弟弟倒在我面前装好人!
想到想去竟是想进了心去!
自此他对马忠延便怀恨在心,程锦在外头飘泊之时在蛮人之地得了一种草药,这类药叶极香,形如茶,却能致人迷幻,煎药服下身子立时便飘飘欲仙,但神智渐入迷障,或悲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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