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后宫日常》第85章


“……”太傅一手撑额,“我说过那么多话,你怎么就没有印象深刻,偏在这里印象深刻。”
“当然是因为太傅把这幅画从朕手里抢走,自己私藏了!”对此,我依旧怨声载道。
“什么私藏!我不过是把东都楚氏可能图谋不轨的证据保留下来而已……”太傅争辩道。
“那你怎么不给我保留?”我质疑道。
“你明明是想私藏!”太傅驳斥。
“朕才没有这样想!”我反驳。
“好了!”皇叔面上阴晴不定,将我与太傅看过来,目光着重停留在太傅脸上,“元宝儿不晓事,太傅能否顾忌一二?”
“元宝儿也大了,臣觉得有必要给她启启蒙。”姜冕理直气壮。
“你同她胡搅蛮缠便是启蒙?”皇叔没好语气道。
“循序渐进而已。”
眼看两人要就我启蒙问题争论起来,我赶紧调停:“皇叔,太傅,启蒙的事情,朕会自己学习的,不用你们担心。”
“胡说!陛下的启蒙,当然要由太傅指导!自己学习,你自己学得了么?”姜冕一副看我不成器的样子。
“又不是没有宫女嬷嬷教导。”皇叔明显不同意太傅专断。
……
我捧头:“皇叔,太傅,我们继续说东都和怀王吧。话说怀王孤身一人,打听朕的事情做什么?东都楚氏即便是世家豪门,部曲数千,直接动武,也不是我们的对手,除非四大世家全部联手。”
“没错,无论是楚氏,还是怀王,都不足为虑。”皇叔言归正传,“然而,若是他们再联手一支兵力,却是如虎添翼,不得不防。”
太傅神情一动:“裴柬?”
“正是。”皇叔今日的来意,才算正式道出。
我吃惊:“这裴柬真不怕死,跟着太师和舒王叛乱失败后,又怂恿怀王去了?皇叔有何依据?”
皇叔神色郑重道:“裴柬好不容易隐藏行迹,断不会贸然露出行踪。但内宫传书上书写用的秘法却是乱世时流传军中的古法,表明上看,与寻常纸张无异,唯有知晓秘法的人方能识破真相,然而即便识破,却不能篡改,一旦隐去的文字显露,只能维持半盏茶时间,时效一过,文字便再无迹可寻,而秘法纸张也不可再用。懂得此法的人,必是深谙军中诡谲之道,今天下,除了裴柬,我再想不到其他人。”
太傅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竟有这样的手段!看来侯爷也是深谙军中诡谲之道,难怪对裴柬有所感应。这样说来,怀王不轨,极有可能便是裴柬在背后支持。”
“这么说,裴柬是铁了心要谋反了,朕究竟哪里得罪了他?”我忧愁地叹一口气,“怀王文有楚氏,武有裴柬,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不反也要反吧。”
姜冕不以为然:“陛下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文有楚氏,武有裴柬,陛下却是文有姜氏,武有皇叔,哪里比不过他?”
“话虽这么说,但壬戌之乱刚结束,国家疲惫,当务之急是休养生息,不一定有气力再对付一场内乱。”我揉揉头,实在不想再见兵戈,“有没有可能和平解决?”
“怀王若已生反心,如何和平解决?难道还要给他更大的封地?更多的食邑?即便如此,也只是欲壑难填,举反旗不过早晚。”太傅三言两语瓦解掉我的和平梦想,随即却提出一计,“不过,我们可以趁着怀王举叛旗之前,试他一试。”
我忙问:“怎么试?”
皇叔言简意赅:“陛下生日快到了。”
太傅露出慈祥的微笑:“传旨怀王,进京为陛下庆生。”
怀王疑似谋反事件,就这样简单粗暴地定下了应对措施。对于那个已经不记得长相的弟弟,我姑且期待一下吧。
密谋会议后,我准备送皇叔出宫,被他拒绝了。
“我去同太上皇商议一下你生日的事情。”皇叔淡淡道。
于是,我同太傅目送皇叔去了内宫,往太上皇独居的凤仪宫方向行去。
九曲回肠的太傅站我身边不由脑补发挥:“元宝儿,你叔跟你爹……”
“朕也这样觉得!”我点头。
“那你母妃怎么办?”
“母妃不是生死不明么。”我忧愁了一下,“难道要我娘一直苦候下去?再说,她都是太上皇了,后宫一下也并无不可。”
“虽然我不太赞同你的说法,但我支持给你皇叔找个女人。”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太傅竟为他人着想起来。
“如果太上皇不同意呢?”我更忧愁了,既为娘亲,又为皇叔,“那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皇叔?”
太傅看我一眼,以一副未雨绸缪的语气建议道:“想必得是成熟风韵的女子,才符合你皇叔的品味吧。”
我点点头,决定要给皇叔物色一个娇娘。
“那太傅呢?”趁他不备,我突然问道,“成熟的还是青涩的?”
“当然是青涩……”依着本能回答后,姜冕蓦地回归正经,“有这样设计师长的吗?”
见他突然间正经,我也只好作罢,以低姿态道歉:“学生错了。”
“身为帝师,太傅且问你,陛下一直缺少父爱,想必倾慕年长成熟类型的男子?”一派关心学生身心健康的太傅嘴脸,姜冕平心静气问。
“不。”我果断摇头,“学生跟太傅一样一样的,喜欢青涩款。”
“穆元宝儿,自己批奏章去吧。”一脸隐忍的太傅甩袖便走。
“太傅,我们做朋友好不嘛?”我扑过去抱大腿。
“放手!”
……
义正言辞拒绝了我,太傅铁面无私,甩下我便出宫了。真是个善变的男人。我叹息着,只得自己滚回去批奏章。
唉声叹气回到雍华宫,勤政殿,坐到案前批奏章批得昏天暗地,有宫人来报。
“陛下,中书舍人求见。”
“进来。”我埋头奏折堆,对谁求见完全不感兴趣,除非谁告诉我太傅回心转意,前来解救我于水火。不过念及此人多变的性情,此事多半是奢望。
不多时,有人进殿,于案下跪拜:“新任中书舍人萧传玉拜见陛下!叩谢陛下知遇之恩!”
我心头一动,于奏折堆里抬起头,朝书案外望了望。一身崭新红色官服的中书舍人跪在地上,垂首叩拜。
“抬起头来。”我诧异此人转眼间做了五品中书,便恭敬规矩了?那洒脱不羁的性情哪里去了?
他依言抬头,视线依旧在书案以下。不过我却看清其面容,不再灰尘覆面后,脸皮竟是分外白皙。常年不见光的缘故吧?
“你来谢恩,难道不看看朕长什么样?朕许你直视天颜。”我和蔼地鼓励,非常期待他的表情。
他迟疑片刻后,缓缓抬眼,视线投到我脸上后——
“墩布之神?!”脱口而出后,他惊讶地合不拢嘴。
“愚蠢的凡人!”我捞过一本奏折扔向他白净的脸皮,“告诉过你,朕是天章阁守护之神!”
他迅速调整表情,联系前因后果,大概拼凑了一个事实真相。徒手接住了奏折后,他赶紧改口:“陛下不会怪当日天章阁内,臣冒犯陛下一事吧?”
“朕很幸运当日滞留天章阁,并遇到爱卿你。”我又扔出去一支笔,“所以为了赎罪以及回报朕,替朕将你手里的奏折批了。”
“……可是臣只是个起草诏令的中书舍人。”
“没关系,朕连太傅都用,何况你。”
☆、第82章 陛下坐朝日常二零
终于迎来了会试的日子。
春闱会试设在礼部贡院,全国应试举子齐聚会考。考试分三场,每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所考内容为词赋、经义、策论。
这三项内容每个时代侧重不同,到我父皇时,已扭转了重词赋经义轻策论的局势,我自然是子承父志,势必重策论以轻词赋经义。这个道理极为简单,词赋是文人雅士的事,经义是学究的事,策论才是治国之道。
诗人骚客与学者,未必能够辅政治国。而针对时政、农事、民风提出对策,经邦论道才是治国的实干型人才。然而只偏重策论却忽略诗赋经义也是不对的。没有诗家文采与引经据典,再美妙的论点也写不出赏心悦目的文章来,有想法却不能确切表述并令天下信服的文采,何其憋屈。
词赋与经义,考的是书卷知识,熟背并融会贯通即可。策论,通常直接反映天子面对的国家问题,希望在策问中,收到满意的学子答复。
本朝策论便设在第三场,十五日那天,由我亲自出题。
前两场由礼部发挥,我并不过问。当然,以我这样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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