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匪下山》第46章


筒荒雅卸稀!?br /> 宋安宁顺着他的话想下去,反驳道,“可封霄擅蛊者,陵落也不少啊。”
“不错,陵落接壤南璃,但竹排又是南璃人所用。”江川这才松开手臂,让宋安宁直起身来,“这么多南璃人带着毒蛊进入封霄,虽然不是冲我们而来,但总还是躲着些为好。”
宋安宁点点头,经历这么诡异的事情,瞬间困意全无。
“明日上岸,我们还是要快马加鞭赶到雍州,这些人行动太过于蹊跷,宋小姐还是早些回家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
河流迅且浊,汤汤不可陵。
——范云《渡黄河诗》
第38章 伤情燕足留红线,恼人
余小尾骑在马背上,时不时地扭头看看身后跟着的几大车木箱,一切井然,这才放心地拽紧缰绳接着往前走。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又十分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
“别看了,这么多兄弟们跟着,东西丢不了。”陆轻舟快要被她这一路疑神疑鬼的样子逼疯了,忍不住开口道,“你就算看在多次,该劫走的还是要被劫走的。”
“谁说的,我多看一眼,就能多一分戒备,到时候要账的坏人来了也能多一点时间不是?”余小尾说这话时又忍不住扭头看一眼,才恋恋不舍地转过头来。
陆轻舟紧着摇摇头,“你不就是要账的?放眼看看这北凉山一带,还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你们山匪抢东西?”
余小尾一愣,“也对啊……”
到底是一向被人欺负惯了,自己当匪的时日太短,还没有适应过来自己原该是欺负别人的角色。
陆轻舟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声:“哎,这幸亏是五大车的兵器,如果是五大车的金银财宝,还不得把你逼得心中长草,坐立不安?”
余小尾想想也是,毕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丢了也不能怎么样,反正她还有信和印鉴在怀里揣着,到时候见了凤家少主,也一样有话可说。
这么一想,她倒也不再三番五次地往后看了。
车马从北凉山北麓而下,走山路绕到琅山南侧,这条路人少且夹道树木郁郁葱葱,最适合掩人耳目,只是有些绕远,加上这五大车的行装拖累,总要走个七八日才能到琅山。
这也不是余小尾第一次上琅山了,但心中压着这么一档子事,早没了游山玩水打情骂俏的心情,就算看那几座山头都觉得灰秃秃的,还好这一路上有陆轻舟相陪,筹谋着见到了凤家少主后该如何应对,多少还有商有量。
“万一,那凤少主拿了我们的东西,给我们套上个造反的名头怎么办?”
陆轻舟摇摇头,“不可能,蒋家的事情还没了,凤景翎怎么会傻到押你们去见陛下,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余小尾才松了半口气,又听陆轻舟幽幽地来一句:“最多直接杀了咱们灭口。”
“啊?”余小尾差点重心不稳从马上摔下来,“那咱们还去什么啊,兄弟们跟我打道回府——”
“哎,你怎么这么心急,我话还没说完呢。”陆轻舟伸手去拽余小尾手中的缰绳,让两匹马并排而行,“我说的这是下下策,人家凤少主又不傻,怎会做如此鲁莽之事。”
余小尾迟疑了片刻。
要说对于凤景翎此人的了解,她还真是摸不明白。这一路听陆轻舟所说,此人年纪轻轻能打理凤府的千头万绪,明面上是太子一党的支持者,娶的却是芙晖宋家的女儿,与谢家公子称兄道弟,乍一看封霄的八大世家,竟没有一家不是他凤景翎的朋友。
可即便有这么大的势力,解救蒋家之事他却暗中托付给了一伙山匪并收入琅邪境内,以摧枯拉朽的手腕把责任全然推给了云台的州府大人身上,事情过后对这帮土匪也不加制约,似乎一点也不怕他们走漏了消息似的。
“不如咱们打个赌,此番前去琅山凤府,不仅你们能全身而退,且还能得到不小的好处,如何?”陆轻舟想着左右无事,不如就乐呵乐呵。
“赌什么?”
陆轻舟回身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庆平寨众兄弟,压低声音说,“我若赢了,你以后再也不准去醉花楼。”
余小尾差点没绷住笑了出来,“就这样?那要是你输了呢?”
陆轻舟十分无所谓地扬了扬下巴,“随你处置。”
“那好,你要是输了,你就正大光明地来娶我,如何?”
余小尾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嘴角还挂着贪婪的笑,犹如一只看见了鸡的恶狐狸。
陆轻舟愣了片刻,他一向了解她口无遮拦的性格,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在这场合说出来,压低了声音,“你、青天白日的,这样不好吧……”
“你后悔了?”余小尾步步紧逼,陆轻舟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
“大丈夫一言九鼎,怎么会后悔,只是——”
余小尾张口直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是什么?”
“你,就不能像个寻常女子,给我留点主动的空间吗?……”
“那……”余小尾古灵精怪地看了他一眼,暗搓搓地在他耳畔说了声,“我们快点走,否则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哦。驾!”
余小尾抬手挥鞭,马儿扬蹄嘶鸣一声,飞快地沿着前面的山路奔去,四蹄卷起尘土飞扬,陆轻舟也握紧缰绳加快了速度,将赶车的一应人等都抛在了身后,追着她的脚步而去。
陆轻舟骑着马绕到山丘后头,才看见余小尾已经得意洋洋地等在了那里,此处没有旁人,只有林中野鸟飞过一两只,扑腾着翅膀落在高处的树枝上。
“要说什么赶快说,否则一会儿队伍赶上来,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余小尾故作娇羞地低下头,两颊竟难得地泛起两朵红霞。
她一向男子一般粗糙的性格,唯独在这种事情上还能娇羞一次,看起来怪……怪不习惯的。
陆轻舟笑了笑,假装听不懂她的话似的,笑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凤景翎聪明得很,上山前要想好咱们的筹码。”
余小尾十分扫兴地搥了他一下,月白衣裳上顿时落下一个拳头印,“你认真的?”
“当然。”
“那你就没有什么,悄悄话要跟我说?”余小尾扬起下巴,显得自己骑在马背上也比他高一头似的。
“有。”
陆轻舟来到她身边,鼻息几乎就要撩拨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说,“我一直想问你,小尾,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余小尾愣了片刻,整个人石化在那里,她本以为这厮要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土味情话来,谁知道反将了她一军,让她尴尬得下不来台。
——不,是下不来马。
她扯了扯唇角,两朵红霞此时又更烫了些,“谁说我,喜欢你了……自作多情。”
余小尾转身就要走,省得他再说出什么话来叫自己难堪,不料才一转身就听见他说,“哦,那就是我自作多情,果然庆平寨的大当家,不是那么容易追的。”
她定了定神,宛如一个晴天霹雳劈身。
陆轻舟气定神闲,左右四下无人,也难得看见她小女子的一面,缓缓说,“小尾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还要我与你成亲来着。如今时过境迁这么些时日了,也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那时,陆轻舟以自己还有着宋家的亲事敷衍了她,如今他已是自由之身,眼下从丽舟到海宁,再从海宁到琅山的这一路,都是为了她。
然而她后知后觉,一心只想着自己对他的一往情深,心思粗糙的她却全然看不出他对自己的心思。
余小尾垂下头,蚊子叫似的回答他的话,“自然,作数……”
他笑了笑,她的话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既然如此,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她抬起头,“你说?”
陆轻舟双手搭在她的肩头,正色看着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如此认真过,他的目光在她的巴掌小脸上流转,“到了琅山之后,一切听我的话,凤景翎是个精明人,倘若他要动些歪心思,咱们一个都跑不掉。”
余小尾看他说得如此认真,于是点了点头。
陆轻舟心中深知,自从蒋家劫囚案开始,余小尾和整个庆平寨的性命都已经被人捏在了手掌心了,而那不速之客送来印鉴的时候他便更加肯定了——这世上有人想利用民间的势力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他们往后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踏错一步都很有可能粉身碎骨。
“只是,你出身书香门第,令尊对你的亲事只怕是牢牢拴在手心里了,不可能看得上我这样身份的女子吧。”余小尾的话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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