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至尊》第19章


子品只能低头退出去,他有些失意,在他快要出门时,予楚又叫住他的名字,只是她的声音里依旧冰冷孤傲,“刚才本宫可曾在梦里说过什么,唤过什么?”
子品身子僵了一下,而后慢慢道:“不曾。”
予楚像是松了口气般,语气也柔和一些,“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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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泓最后还是秉承着公正无私的法则,一众人考核未过,无法晋升。其中便有依附予楚的两个武职官员。
朱雀楼书房之中,心英守在门外,听见里边不断传来训斥声和摔东西的声音。门外的侍卫更是不敢多言,平日里公主虽也不苟言笑,但却鲜少有厉色。
里边的两个官员,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看样子公主是动了大怒。
心英正想着,远远竟见云起上了楼来。云起是公主的先生,府里的人也不敢轻慢了他,因而他来时并未通传。
只是现在里边还没有结束,心英只得笑脸迎上去,“云先生,公主还在里边,要不然您先去大厅里喝茶。”
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里面的声音也小了,没一会儿两人就灰溜溜地退了出来,见到云起,恭恭敬敬地唤了声,云起未曾回应,两人面面相觑,离开了。
云氏一直被大周历代皇室推崇敬重,即使是公主皇子也需礼让三分,云起径直走了进去,便见予楚正喝着茶平息怒意。
“何事大发雷霆?”云起坐在另一边,淡淡道。
予楚很是疲惫,揉了揉太阳穴,却是第一次在云起面前放松下来,“那几个官员的述职还是被王之泓拿下了,还真是无情,也怪那几人太过无用!不光如此,早朝时,王之泓竟然当众弹劾我,说我驭下无术,肆意包庇!”语气里满是对王之泓的不满。
云起倒了杯茶,推到她的面前,“欲速则不达,那些人我也早就提醒过你!”
“看来,我只能狠狠惩罚她们,以儆效尤。只是,与王家的事,还是别的办法吧,王之泓,还真是个臭石头,不止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还加倍的报复回来!”
云起看她一脸挫败,轻轻一笑,道:“这就沉不住气了,人都是会变的,你今日这般想,放弃便放弃,但他日一旦得到,你就会发现他的作用比你想象中更大,会庆幸自己没有意气用事。”
予楚不明白,“为什么非得王之泓呢?若是其他人,我还有些把握!”
“那你想是谁?谢昭?谢昭这次是对你念了旧情,把靳慎美的事情压下,同时也对其他人手下留情,可谢昭是谢家人,更流着傅家嫡系的血,亲疏不必多说。”云起不知为何,今日非要刺着她。
予楚听他故意说起谢昭,神色黯沉,更有一丝不快,她不愿自己的内心被人知晓,哪怕是云起,“先生!”
“怎么,不许我说谢昭,你却随时随地把谢昭的替身带在身边,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探寻他背后的人吗?还是你也想借此来让谢昭不得好过,为你曾经的感情回敬他一番?”云起已不单单是在说一个人,更是要激怒她。
予楚蓦地站起,她不愿意再听,云起是她的先生,否则换了旁人,她又怎么会忍耐?
“子品背后的人固然重要,可我也想要让你知道,他那样的男人,你没有必要对他逢场作戏,这是在作践自己,看轻自己,就算是演戏,你也只能找到配得上你的人来演。”云起的话仿佛触动了予楚,他也慢慢站起,走到她身侧,“真正的报复,从来不是冷言冷语,也不是明枪暗箭,而是你可以从里面走了出来,在他心里永远的划一个牢,把他圈在里面,你可以利用他,可以捧高他,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喜怒哀乐,都被你控制,这才是真正的报复!”
云起说完,便直接推门而去,他拂袖之时,予楚看清了他背影中隐藏的压抑着的怒意。
“公主!”心英扶住了她的身体,予楚靠在她身上,出了书房。
寝楼里,心英帮她掖好被子,看她脸色不好,也不禁埋怨云起,“云先生这是做什么,明知公主心烦,却还这样训斥公主!”其实她更有种错觉,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云先生说是怒了,更像是醋了,五公主生辰时,子品陪在公主身边,到第二日,几乎传遍整个长安城,都说楚公主府里有一个得宠的公子。可这怎么可能呢,云先生是公主的师长一般的人物,公主更是敬重他,可她从来没有在公主的眼中找到过爱慕。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吧。
“他没有训斥我,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点醒我!难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先生从来没有经历过情爱,根本无法懂得情爱之事,岂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开的呢?”予楚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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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
连叔疑惑地看着自家公子这么快回来了,“公子,不是去了公主府吗?”
云起也一脸疲惫,“连叔,我先回房了,晚上的膳食不用为我准备。”
连叔一脸担忧地望着他,这是又怎么了?
云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蜡烛也没点,他今日告诉予楚,就算是演戏,也要找配得上她的人。可在他心里,又有谁能真正配得上她呢?
有些时候,你心心念念想把最好的东西捧过去,可又会反复斟酌,顾虑重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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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都城遇刺
他突然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予楚时的情形,那时的她十岁,跟着她的老师陈芳华来他的府上,稚嫩的模样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任性率真,在宫里待的久了,对他府里的每个角落都好奇得很。
可偏偏还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公主,还有丝小傲气,茶不好喝,宁愿渴着也绝不入口,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谦恭,在他府里的人从来不必巴结皇族,因而也就把她晾在那里,她有些委屈,又不肯说。
“大哥哥,我想回宫了,你让她们把我送回去好不好。”见到云起静静地看着她,兴许是觉得这个模样出众的男子,很亲近,只觉得他周身都有种竹子的清雅之气。
这时陈芳华也从里面走出来,“公主这是怎么了?”
予楚偏偏撅起嘴来,就是不肯说,陈芳华无奈,她做公主的老师已经有六年了,素来知道她的脾气,柔声道:“公主,这是云起公子!是云氏的族长。”
云起还是那样看着她,不冷不热,似乎没有什么能影响了他的情绪。
陈芳华带予楚离开的时候,她还偷偷的回头看了云起一眼,被他发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再后来见到她,是在陈芳华的墓前,她也已经十五岁,清冷的秋,阴暗的荒野,她就那样倔强地待了一整天。没有了年幼时的稚气,脸上也没有笑容,更没有了娇气,她还是那个她,只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就在她身后也静静地站了一天,静的她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陈芳华毫无疑问是被人陷害的,但害她的人是谁,云起也不知晓,因为陈芳华已经死了。那时的云起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天之骄女,几天之内承受的背弃伤害并不只是这一桩。
她突然移动了脚步,却因为长时间站立,有些晕眩,身子一晃,云起走了几步,扶住了她,她的脸上已经被风吹的麻木,连惊讶都没有了,“你是谁?”
原来她早已经忘记,他松开了手,“我是你老师的朋友,云起。”
她在听到云起这个名字时一怔,而后脸上带着虚弱的笑,“原来如此……”
她没说完的话,云起却听懂了,陈芳华之罪让人甚至不敢在她死后来她的墓前祭拜,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自己是无所畏惧,而云氏的地位也无人敢挑衅。
“我一定会为了老师报仇!”她轻飘飘的话被风带到很远,没有咬牙切齿的恨意,也没有难以形容的哀伤,她神情恍惚着,却又很平静,那是一种被沉淀了的自持。
而她说完,却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了,云起看着她干涸的嘴唇,和有些苍白的容颜,轻轻抱起她,把她送回了宫中。
再后来,他竟不知道何时成为她先生的,语气说他为她出谋划策,不如说是他自己在为还活着而找些事做,而她就像他在自己的余生里要画的一幅画,一副指点江山的画。
可真正成为她先生的这几年,看着她越来越沉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他却是有些不明了了,当初做的是否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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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云起再也没有来过楚公主府,而予楚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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