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至尊》第38章


官道上寂静荒芜,墨衣侍卫围着一个女子,女子白裘上如雪中红梅,抱着一个已经永久沉睡的人,一动不动。
萧离蹲在她的身边,她的眼神是放空的,不是悲伤,却是一种深深的迷惘。
“为什么,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刻,会发生那么多的事。这些守住秘密的人,究竟值得吗?”就像子品,像谢昭,有那么多秘密藏在心底,到头来,没有人会因为这些秘密而松一口气。
萧离知道这些话,并不是在问他,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一边的侍卫走过来问道:“公主,还是即刻回去吧。”他向周围扫视一眼,“这里毕竟不安全。”
予楚看向怀里的子品,和满地的尸体,良久才道:“回去吧。把他们都带回去!”他们指的当然是子品和府中丧生的侍卫。
予楚回了府,子品的遗体已经交给萧离前去安置。她身上满是骇人的血迹,就这般行走在府中。
心英迎了出来,却被吓了一跳,“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说着就要好好查看一翻。
予楚却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心英的身上,心英慌忙撑住,只听予楚低声道:“不是我的血,是子品的。”
心英这才注意,子品并没有一起回来,“那子品呢?”
予楚闭上了眼,嘴唇翕动,“死了……”
“死了?”心英有满肚子的疑惑想问个清楚,可是现在公主这般状况,她哪里还敢多问,只能把人扶进寝楼之中。
房间里热气熏腾,予楚甚至连去府中温泉中沐浴的力气都没有,任由心英帮她脱去了衣服,可这上面又全是子品的血,她只能先收了起来。
予楚坐在浴桶中,心英拿起软巾蘸湿了,轻轻帮她擦拭。予楚一直闭着眼睛,整个人比起今日出门之时疲惫了千百倍,心英从小就侍候她,虽是主仆,但情谊非常,心疼道:“公主,您有什么烦心事,说给心英听好吗,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予楚很久才睁开眼,动了动嘴唇,“我在想些事情,还找不到头绪。”
“那子品的事?”
予楚白皙的手臂自水中伸出,站起身来,水雾缭绕间,她的声音缥缈到听不真切,“着人办理他的后事,务必让众人皆知,楚公主府最得宠的公子遇刺,本宫心痛难解。”
心英却不明白,这是为何?就算子品的死给了公主打击,但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不好吧。
“可王将军那里该怎么做?”心英更想问,您如今把子品抬到这种地步,王将军那里怕是不大好看吧!
可予楚自有她的打算,或者说,她并不能顾及那么多,这些世事无常,突如其变。
“王之泓那里,先停一停吧!”
心英只能点头,帮予楚换了干净的寝衣,扶她到床上歇着,吩咐了管家这事之后,又回到了房间,守在予楚身边,也许太过劳心,予楚很快睡下,却睡不踏实,额头也出着汗。心英关上房门,正想让人端些热水过来,谁知却在门口碰到了萧离。
心英吓了一跳,又压低声音, “你怎么来了?”
萧离是个怪人,心英一直知道,他只听公主的,甚至之前,公主对他也十分信赖,但最近,公主却总在疏远他。
萧离答非所问,“她睡下了?”
心英指了指里面,“睡得不踏实。”萧离对公主从不离身,今日之事,他必定知道的清清楚楚。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子品又是怎么死的?”
萧离却只透过门看向里面,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直到很久,才转身离去,又丢给心英一句话,“你可以等公主醒来去问她。”言下之意,既然她还没有告诉你,那他也不会说出去。
第二日早朝,予楚派人递了折子,只说自己病了,不能上朝,姬妏还派了太医来看,送了些补品过来。
朝堂上空出的位置,还是引起人的猜测,毕竟几位公主得皇帝教诲,平日里很少告假。
王之泓也看向那个空了的位置,整整一个早朝,他甚至都没有听进去究竟身边的人上了什么奏折,谁又遭到了弹劾,这才察觉自己出神太久。
下了朝,也没有那个熟悉的宫人来送些缠绵悱恻的情信,王之泓一刻未停地走下台阶,身边的人却有议论。
“今日这四公主怎么没上朝呢?这孝齐公主有病,难道这四公主也病了?”其余公主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封号,因而提起时总以行序或名讳来称呼。
这些琐碎之言却进了王之泓的耳朵,他停了一下,难道那人病了?
却听另一个官员道:“哪里是病了,恐怕正是心力憔悴,我听人说是四公主府里的一个公子死了,公主伤心之下,在府中卧床不起呢!”
“什么公子?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这些公主身边何曾缺过,我看你的话还真不怎么靠谱!”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这男子是四公主身边最亲近,也最得宠的一个,长得俊美秀致,这四公主常常让其随侍左右,男人多的是,但可心的男子死了,怎么不得伤心个几日,才是人之常情啊?”
“看不出这四公主倒是一个痴情女子!”
两人又笑起来,一瞥之下竟然见王之泓正和她们并排。突然想起来,这四公主好像和这王将军还有些纠葛,突然恼恨起方才的碎言。只讪讪地一笑,看着这位大将军面不改色地从她们身边走过。不得不佩服,果然是沙场上下来的男人,度量就是非一般男子所能比。
作者有话要说:
子品作为一个超级大炮灰,死都死了三章,阿城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第38章 《夺宫》番外 可略
两年后
如今后宫之中只有两人,一位是出自沐家的皇后沐清,与帝育有一子一女,双生。皇子每日缠在皇后,太女却由皇上亲自照料。另一位却是宠幸远在皇后之上的贵君,出自徐家,乃是徐家家主徐玫的义弟。
一年半前进宫,听说之前大病一场,一直在徐家休养。进宫之后,皇帝十分宠爱,于是大臣们不免好奇这贵君的模样,皇后沐清毕竟已是大家公子之首,但陛下产子之后,几乎夜夜留宿在贵君的思璃殿。
宫宴之时,朝中大臣倒是有缘得见,不过之后却大惊,这贵君的模样像极了已故的太后黎逊,如今朝中有不少新晋官员,以前并不曾见过黎逊,因而见一些老臣脸上惊慌的样子,不免追问,但诸位大臣却三缄其口,不肯多说一个字。
历史总是由胜者书写,连袂登基之后,并未刻意让人隐去在楚云阁那段,但史书却记载帝忍辱负重,潜伏敌营十载。而和黎逊之间的关系更没人敢再提,只有些野史上还记载分毫,也都成了一段佳话,而不是皇室丑闻。
皇后沐清却突然下旨为皇上广纳侍子,宫中人知晓这是皇后妒忌贵君,要来用新人去分走他的恩宠。
于是三宫六院全都满满当当,贵君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同皇后大闹一场,皇后却丝毫不让。
不过后宫侍君三千,却无一人获得皇帝宠幸,一个个翘首期盼,皇上却也只去贵君宫里和皇后宫中看望皇子太女。
连袂正在批阅奏折时,一新封的侍君前来送了亲自煮的杏花茶,恰好被贵君撞见,贵君只瞥了他一眼,长相倒还端正,不过一眼便知道是个有野心的,便道:“以后若是再让本宫见到你,便要你的命!”
那侍君抖了一抖,茶全都倒在了手上,烫的他嗷嗷叫,连袂这才抬起头来,只看着眼前人道:“黎郎——”
贵君却也像换了个人,眼里全是柔情,“知道你渴了,特地给你送了茶来。”说着便旁若无人的坐在她旁边。
那侍君见两人正要亲近,连忙退出去,却在宫门口碰上了同样端了东西的皇后,沐清道:“祝侍君怎么如此慌张?”随后瞧见他手中的茶盏,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的人也想争宠,只是他依旧和声道:“皇上身边确实需要人照顾,不过本宫觉得兴许你偏殿里的楼侍人更合适。”
一句话便把他这颗棋子丢了,祝侍君这才明白,原来这性格不温不火的皇后才是狠角色,这后宫中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处在高位的。
只不过沐清并没进去,他知道如今他的袂儿更心疼黎逊,不过这宫里面不会有别的男人能超过他去,那么多男人,即使是黎逊,这辈子也都不会再有她的孩子了。这后宫三千也只是虚设而已,今晚她不是已经答应来陪自己了吗?他突然又想要个孩子了。
归元五年,初冬
清兰宫
下了一场大雪,宫里面倒是看着干净了些,不过这天却愈发的冷。昨日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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