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至尊》第100章


允珩说着去瞧沈西诚一眼,果然见他脸色一黑,又安抚道:“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忧,谢氏同王氏齐名,既已有王之泓入府做王君,谢昭便不会再有机会,难不成他还能屈居侧君之位,纵然他肯,整个谢氏也不会答应的。只要王之泓在一日,我看这公主府的后院便如同铜墙铁壁。”
沈西诚瞥他一眼, “谁要同你说谢昭了?”
允珩也确实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以为他是因着皇上的旨意而对谢昭有不满,可允珩这一番话倒也让沈西诚心里安稳不少,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比起王之泓,谢昭才是更大的威胁。
与王之泓不同,谢昭的一切对他而言犹未可知,对予楚的过往他曾派人详查,就连那个公主府上为她而死的子品的过去都记录在册,可关于谢昭的却未见只字片语,越是这样越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边关战事在即,又有姬妏在朝堂上的震怒,运送粮草一事也立刻提上日程。
至于谢昭,不止沈西诚吃惊,予楚听闻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而后却又想开了,不过是一趟公务,她是公主,他是臣子,在外人的眼中他们并无更多关系。
谢昭行事谨慎稳妥,不需予楚过问便已经将一切安排好,两人同运粮士兵一起上路,歇息时予楚也特意回避他,谢昭也识趣的不上前打扰。一日三餐皆按她的口味来安排,不过也总有碰面的时候。
予楚身边并没有贴身女官,从长安城至周燕边界少说也有十日,行了一半里程时,不知是不是此处水源有问题,予楚身上起了许多瘾疹,奇痒难耐,她却不想启齿。
谢昭心思缜密,渐渐觉察出她不对,待无人之时近身询问,予楚无奈只能说出实情,谢昭找了郎中为予楚诊病,郎中称乃是感受风寒所致,又留下一瓶药液让其涂抹患处。
予楚从谢昭手上夺过那瓶药,她自然不会让那些士兵近身,但同谢昭也不想过多牵扯,只能趁夜晚歇息之时解了衣衫,手臂上的还好,背上的却实在难及,她只能暗自气恼,这时营帐门帘却被人轻轻掀开。
予楚连忙扯过一旁外衫挡住身前春光,待看清进来的人是谢昭时,惊愕之余又多了丝羞恼,斥道:“出去……”
谢昭却不听从她的命令,予楚见他一步步走近,侧身一把抽出榻前挂着的宝剑,剑锋指着谢昭,“你再过来,别怪本宫不客气!”
剑已经顶在谢昭的胸膛,眼看他还要继续向前,予楚猛然收回,“不要命了!”
谢昭嘴角却带着笑意,似乎是笃定她不会出手,见她脸上怒意又要发作,这才道:“我来帮你。”
予楚一把推开他,冷冷道:“不用你好心。”
谢昭却执意不顾她的反抗,将她一把捞在怀里,肩膀靠着他的胸膛,整片玉背映入眼帘,他心思微动,却又一瞬间敛下,仔细为她上药。
予楚一开始还有反抗,待那药液与微凉的指尖触在肌肤上,那痒便立刻缓解,当真是药到病除。谢昭为她涂抹完,将她衣襟轻轻合上。若非他目光触及她身前时不自在地移开,她当真以为他内心毫无波澜。
可予楚却不想就这么算了,她抬起左臂,柔荑从胸前轻轻抚到他衣襟领口,在他愕然的神情中,予楚微凉的指尖触摸他胸前温热肌肤,予楚嘴角勾起,“本宫的寝帐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天冷衾寒,谢大人莫非要自荐枕席?”
谢昭脸色微红,显然已经动情,抬眸却与她眼神相触,只见她眼神冰凉如这清冷寒夜,哪有一丝风花雪月,他按住了予楚欲向下抚触的手,自嘲道:“你不用这般取笑我。”
予楚将手抽出,轻笑道:“你怎知本宫便是在取笑你,本宫的王君不在身边,旧情人又在夜里跑到本宫的榻上。难免让本宫多想呢。”
谢昭慢慢站起,整理衣襟,“是我莽撞了。夜深了,你早些安置吧。”
予楚看着谢昭离开,她却无心安睡,帐里小炉上还温着酒,她给自己斟了一杯,脑海中却不断回想着往事。与谢昭的感情在最浓最深时无疾而终,那些理由都显得无比可笑。对王之泓由最初的利用慢慢变成夫妻之间相偎相扶,至于现在,恐怕都成了猜忌。而沈西诚便仿佛荒唐一曲,毫无章法,无计可施。
想着想着,一壶酒已经见了底,她人也醉倒,一丝清明尚存之时仿佛有人扶住了她,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胸前,抚摸着她身后青丝,小心翼翼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次日,予楚于榻上悠悠转醒,头还有些痛,方才想起昨夜她仿佛醉酒了,又是什么时候睡到榻上的,刚一起身,又碰到一物,她低头细看却是一个手炉。
押粮队伍动身之时,予楚正要上马车,谢昭骑在马上,身上裹着斗篷,回头之时正好与予楚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撞上,予楚刻意躲避,却想起昨夜接住自己的那道身影,意外地与谢昭的身影相融合。
此后路途中,予楚再未与他多说一句话,很快便到了边界大营。谢昭拿出令牌,守军头领仔细一看,连忙派人通报大将军高纬。
高纬带人来迎接,谢昭骑马退了退,行至马车前,下马将予楚迎了下来。
高纬瞧见予楚,略一怔,她只知朝廷派人来押运粮草,却并不知由谁来押运,方才下属报来谢昭名号,她此刻又瞧见四公主,带人跪拜,“参见公主殿下!”
其余将士也跟着跪拜,有些人却也忍不住抬头,想仔细看看这天家公主是何风采。予楚站在谢昭身旁,绝色之姿,明艳照人,朱唇微启。
高纬这些年领兵鲜少有过败绩,是姬妏十分信赖的武官,在大周享有名望,予楚连忙扶起她,“高将军不必多礼,本宫是奉母皇旨意特来押运粮草,还带了一些棉衣,慰劳将士。”
予楚往高纬身后望去,却没有看见那人,高纬察言观色,了然道:“公主可是在找王将军?王将军带人夜袭敌国粮仓,还未归来。”
谢昭侧首望见予楚脸上闪过焦急之色,快得似乎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仿佛如同回应一般,远处扬起尘烟,马蹄声越来越近,尘烟散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铠甲之下皆是黑衣,为首的正是王之泓。
王之泓勒紧缰绳停住,瞧见予楚之时也愣住,予楚抬眸望着他,一身黑衣看不清身上有无伤痕,但他发丝凌乱,脸颊上还有干涸的血迹,看不出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王之泓跳下马来,一步步走近,他这般内敛之人,此刻却仿佛按捺不住心中惊喜,似乎想伸臂将她纳入怀中,她身上的气味与他周身的血腥气环绕,王之泓又退后一步,不敢让这一身血污靠近她。
高纬迎了过来,“王将军来的正好,不知此次是否马到功成?”
王之泓略一拱手, “大将军放心,已经得手。”
高纬十分赞赏地看着王之泓,吩咐道:“公主和谢大人远道运粮而来,我这先带公主和谢大人进帐歇息,王将军且先去换身衣裳,已经命人备好了水。”
王之泓这才看见谢昭,谢昭一笑,冲王之泓略一拱手,王之泓只微微颔首。高纬素来了解王之泓性情,虽言语不多,但并非傲慢之人,对王之泓此刻的冷淡有些不解,却并未听闻过二人有什么过节啊。
高纬同予楚和谢昭二人谈论了现下边关战况,只道近日双方大军休整,但恐怕更大的战役不日便会到来。
高纬素来简朴,即便为公主接风也并未有什么不同,只比粗茶淡饭略好些。予楚倒没什么不虞,王之泓席间一直沉默,倒是谢昭一直同高纬谈论战情,毕竟二人回朝皇帝难免会问起。
高纬派人为谢昭准备了安歇之处,而予楚与王之泓乃是夫妻,高纬便直接请予楚歇在王之泓的营帐。
予楚与王之泓并肩走向营帐,谢昭却向着相反的方向,蓦然回首,予楚察觉身后仿佛有视线停留,她回过头去,却只见谢昭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
刚走进营帐,王之泓便从她身后拥住她,予楚脚步一滞,思量起前事,“将军累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王之泓却不放,在她耳边道:“你还在恼我是不是?”
予楚自嘲一笑,“本宫怎敢恼你啊,我还要仰仗你们王氏不是。”
“昨夜我带兵偷袭,敌人的箭险些射入我的胸膛,当时我便想若我死了,还有谢昭他们护着你,倒也无甚牵挂了。”
予楚猛一转身,看向他身前,“你可有受伤?”
王之泓眼神中一瞬间充满光亮,“你还是在乎我的。”
予楚想一把推开他,他的一双手臂却似铜墙铁壁,动弹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