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至尊》第105章


门外一个小侍冲了进来,额上伤口还带着血迹,膝行几步,哭诉道:“公主,公主,王君带小的来给四公主送醒酒汤,谁知四公主酒醉意图轻薄王君,小的以命相护,却被四公主打伤,王君命小的赶紧去前院叫人,却不曾想……”
众人随着他的话,看向这房中,确实有瓷碗摔落的碎片,已故的秦王君衣衫散乱,被沈西诚搂着的四公主外衫也不在身上,也给这话增添了许多可信度。而未说完的话里,分明是在意指四公主醉酒失德轻薄姐夫不成,怒而杀人。再加上秦王君临终之言,也是说人辱他,恐怕这四公主抵赖不掉了。
予楚冷笑出声,“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奴仆,满嘴荒唐之言。”怒气由心而起,手中内力竟也凝聚了起来,碎片,伤口,一群人证,原来自己早就落入毂中,而布局者早就算好了时辰,身上这药效已过,恐怕连宫中太医也验不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更。反派开始搞事了
第105章 谢昭领命
还不等予秦说话,前厅中的人已经尽数赶来,俞方其的父亲被人扶着进来,看到眼前血流成河,哀嚎一声晕了过去。
予越酒饮得太多已经醉倒,予齐带人照看着她,允珩本在前厅中代为安排事宜,可后面的人迟迟未归,便猜到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之前宴席上仍旧推杯换盏,那卫侧君慌乱跑来只道:“王君进了四公主房中,二人,二人正……”
予秦听闻之下,手一抖,手中酒盏落地,顾不得场上混乱,大步往后院而去,有些人亦跟着前去。
允珩久久不能回神,予楚虽然素来随性,但怎会做此荒唐之举,予齐刚要过去,予越身子从座位上歪了下来,允珩道:“你先照顾着予越,等我安排好这边的事,再过去看看。”
允珩暗中派人去寻沈西诚,那人来回沈西诚如今在后院,秦王君死了,还死在四公主剑下,允珩惊愕,心中道:这下恐怕有大麻烦了。
允珩与予齐商量,予齐这时也没了主意,允珩当机立断,派人进宫去禀报母皇,而后才去了后院。
俞氏其他人却不准备善罢甘休,叫嚷着一定要严惩凶手,为死去的秦王君讨回公道。
沈西诚看一群人咄咄逼人,扶起予楚便要走,而一直未曾发声的予秦终于出声道:“去哪儿!”
予楚漠然看着她,心想:终于忍不住要变了脸色,露出獠牙了吗?
沈西诚回护道:“自然是送回府安置。”
俞氏族人道:“莫要让真凶跑了!”而后齐齐围住二人。
沈西诚呸了一声,道:“真凶?秦王君分明是自己撞到剑上,自寻死路。死者为大,本公子本不想多说,可已为人夫,却只带了一个小侍到妻妹安歇的房中,又如何说?”
俞氏族人怒不可遏,“你怎么敢辱王君身后名!”
众人不由自主看向卫侧君与予秦,当初是这卫侧君来报说是秦王君进了四公主房中,这样看来,虽带着小侍并非孤男寡女,但毕竟还是不妥。难道真的是这秦王君自己撞到剑上?
予秦不动声色地看了之前那个小侍一眼,那小侍立刻会意,道:“我家王君素有贤名,将府中打理地井井有条,一向平易近人,乃是端方君子,岂能由你污蔑!”
众人听闻指责,想起秦王君生前贤良有德,不自觉为方才想法愧疚。
予楚终于道:“那既然这小侍来的晚了,你们又是如何知道这边发生了何事?”
众人齐齐看向卫侧君,卫侧君眼神飘忽,“是……是我在房中憋闷,便四处走走,恰好听见这房里有声响,便来看看,谁知你迫王君到床前……”
俞氏中一人撩起帷幔,走到床边,指给众人看,“这床榻确实有凌乱痕迹。”又指着予楚道:“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沈西诚怒斥卫侧君,道:“你撒谎!你原本分明还在房中对秦王君颇多怨怼之言,不知又听了什么人的话,才又出了门,根本不是四处走走,而是直往这里而来。”
卫侧君讷讷无言,似乎在想辩解之语。
予秦却似乎大为失望的看着沈西诚与予楚,“四妹,你与沈侯爷的私情整个长安城都有耳闻,我只是想不到他竟然为了帮你撇清,不惜编造出这等话。”而后又厉声道:“沈西诚,你纵然圣眷正隆,但也莫要想空口白牙辱我夫君,否则本宫绝不放过你沈氏一族。”
其余官员窃窃私语,“听闻这嘉义侯与这四公主比邻而居,楚王君不在时更时常旁若无人地入府与四公主私会,楚公主府无人敢拦着,已经俨然成了半个主子。”
“那这样看来,这沈侯爷的话确实作不得证词啊!”
“是啊,兴许是有意帮四公主遮掩。”
若是旁的时候,别人这样将他与予楚这样议论在一起,沈西诚高兴还来不及,但是这个时候,这一个个的话竟都成了攻讦予楚的利箭,沈西诚几乎气的吐血。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几乎全都站在了予秦这边,予楚环视着众人,却也不再辩解,俞方其已死,事情的真相着实难以验证,毕竟谁会相信,堂堂公主为了陷害敌人,竟以自己的王君为饵,明知道此事一出,秦王君即便不死,也会颜面尽失,在这世上为人耻笑,甚至连他所出的小世子也为人诟病。
她姬予楚今日输了,不是输在心智计谋,而是不如眼前的人心狠手辣,毫无底线。只是为何她今日才看清呢?
神龙殿内,姬妏宣了谢昭同沈冉月,问及北界雪灾一事,议到一半,她身边女官便走了进来,姬妏脸色不豫,“有何事?”
女官知晓皇帝最厌恶被人打扰耽搁朝政,连忙跪下,只是事情重大,她实在不敢停顿,不得不说:“启禀陛下,秦公主府里出了事了,是大皇子殿下遣了身边侍人,递上他的腰牌进宫禀报。”
沈冉月听闻女官提及允珩,向姬妏拱手道:“皇上,殿下今晚确实去了二公主的生辰宴。”
姬妏倒是知道此事,如今边界战火,姬妏本不喜此时酒宴娱乐,但予秦以往生辰从未如何操持过,她有这个愿望,贤君又专门来请旨,便允了她。略一颔首,示意女官继续,女官道:“那侍人来报,说是秦王君殁了,而且……而且还是死在四公主剑下。”
谢昭手中奏折倏地掉在大殿上,心中惊涛翻涌,顾不得收敛,已经去瞧姬妏脸色,盼着她再详细问问内情。
沈冉月啊了一声,也是极为震惊,偏偏这个时候姬妏十分镇定,道:“现在却是如何了?”
这时候神龙殿中宫人在门外禀报,姬妏允其进来,宫人道:“启禀皇上,俞阁老持了丹书铁券,要求面圣。”
沈冉月喃喃道:“俞阁老,那岂不是秦王君的祖母?”
谢昭也是想到此处,恐怕这个俞阁老不会善罢甘休,予楚绝对不会有意杀人,而她现在面对予秦等人的咄咄相逼,背后又有俞阁老来告御状,谢昭有些心疼,却又没有什么身份站在她身边与她一同面对。
姬妏宣了俞阁老进殿,兴许是知道俞阁老定会借机发难,姬妏并未让沈冉月谢昭二人退下。
俞阁老进殿后,高举手中丹书铁券,伏跪在地,姬妏连忙让人扶她起来,给她赐座。
俞阁老却不肯依,仍旧跪地道:“皇上,老臣的孙儿惨死四公主剑下,他的母亲当年为救陛下被隐太女的人所害,老臣一生命苦,竟两度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不得不求皇上为我孙儿主持公道!”
姬妏皱了眉头,“怎会发生这种事?”
“四公主酒后无德,轻薄其儿,其儿受辱不说,竟然还被四公主一剑刺死,他父亲见此情形已经晕倒,不省人事。”
如今只有俞阁老一人之言,对予楚极为不利,谢昭道:“皇上,此事事关皇室,非同小可,必要查清才可论罪。”皇帝毕竟是予楚的母亲,即便大公无私,也不会眼看着她被人冤枉。
沈冉月附和道:“是啊皇上,不如问问四公主怎么说?”
俞阁老对他二人怒目而视:“我孙儿死了,铁证如山。王女犯法与庶民同罪!”
姬妏不怒自威,道:“俞阁老,朕虽是四公主的母亲,但亦是这大周之主,四公主若有罪,朕绝不会姑息。”而后吩咐女官道:“着刑部派人去二公主府上验看,验看之后先为秦王君准备丧仪,入土为安。”
俞阁老听闻丧仪二字,老泪纵横,姬妏接着道:“谢昭,剩下的事由你来办,护送四公主去宗正寺,明日同大理寺、邢部联合审理此案。”
谢昭跪地领命,大周自前朝便未设御史大夫,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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