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水田家》第269章


秦氏笑道:“那老爷说,我们给他们准备什么样的礼比较好?”
“你看着办吧。”詹石修不耐烦。
秦氏不悦,我看着办,我手头就一点点散碎银子,能怎么办?
秦氏这想法不假,詹石修净身出户,原来的铺子啊、田产啊,全都被老太太收回,不仅如此,月钱也被斩断。
之前,他们虽然不在京城,但是每年,好歹能收到来自公中的一笔小钱,是她与几个孩子的月钱,因为麻烦,公中是按年给她们送的。如今倒好,詹石修被分了出去,什么也没有。
这些年,詹石修为官死板,没有别的收入,俸禄又低,手头根本没有积攒什么钱。
而自己,因为不愿和离,加之詹石修又净身出户,秦老太太与秦尚茂皆气的不行,竟然将她的陪嫁也收了回去。
如今,自己也算是山穷水尽。再筹不到银子,都要当首饰了。可这若传出去,她真的要被京里的贵妇们笑死了。
秦氏一边不忿一边盯着詹石修,良久,对面的男人才抬头,“怎么啦?”
秦氏皱眉道:“老爷让妾身置办,总得给些银子吧?”
哦,詹石修一愣,倒把这个给忘了。
转手掏出了五十两银票递给秦氏。
秦氏眉头拧的更紧,五十两?能做什么?一桌上好的酒席都不够!
见秦氏仍未动且面色不虞,詹石修将手中的书扔下,“又怎么了?不够么?”顿了顿,不悦道:“如今我已经大不如从前,身份一落千丈不说,银子更是一落千丈,所以,门面上的事儿,自然要低一些,这个,不难理解吧?”
秦氏眨了眨眼,“清儿做了这么久的生意,我听说在江州时,光马车就调来千辆,他那么有钱,难道不该帮衬帮衬老爷?”
“你说的什么浑话!”詹石修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声音巨响,吓的秦氏一缩脖子,差点倒地。
“这院子,这桌子,这椅子……这些天,你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清儿给的?你居然还话里话外指他没有帮衬你?你的眼睛瞎啦?还是被猪油蒙蔽了?”
秦氏被这样指责,脸色发紫。
颤颤抖道:“老爷,天大的冤枉,我是那个意思吗?我只是想着送些礼给姐姐、姐夫,将来好让他们拉扯一把,难道老爷甘心这辈子就做个城门小吏?”
“用不着他们拉扯!”
“老爷,你堵什么气!”
“我没赌气!实话告诉你,这个城门小吏,我还就做定了!”
“你!!!”
秦氏大哭,扭头跑了出去。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L
☆、第32章 上门
詹石修的话让秦氏怒火交加,冷静下来,心寒如冰。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这样一个除了得罪人、闯祸之外,一无是处,死到临头还嘴硬的男人,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的呢?
真是瞎了眼!
秦氏伤心够了,再看手中的五十两银子,甚是犯愁。
其实她也明白,詹石修压根没有银子,拿出这五十两出来已经够勉强,可她明明已经搬出詹清辉,意思是让詹石修问詹清辉要一些救急的银子,先把这阵子撑过去,可是那老东西偏偏不往这方面扯。
他不扯,她也不能厚着脸皮自己去要。
且不说自己拉不下这脸,就冲当日詹清辉与她彻底撕破脸的样子,恐怕也不会搭理她。
想了又想,秦氏决定找娘家人。
派丫鬟去了一趟秦府,可是却空手而归。
秦家老太太明明白白告知,只要秦氏与詹石修一天不和离,就一天不是他们家的女儿。秦氏又气又无奈。
气的是母亲与兄长为何一心要她和离呢?虽说在大商朝,世家女子和离也没啥,可是她毕竟有了两个孩子,都跟着詹石修过了那么多年,如何一下子就割舍开呢?
闹归闹,只要一想到一刀两断,秦氏终究下不了这个决心。
秦家不问,詹家不能回,更不敢找詹清辉,想来想去,秦氏突然想到一个人来,立刻惊的起身。
她想到了邱氏。
既然詹清辉已经与邱氏定亲,那将来她们终究要在一起生活的,毕竟,詹清辉绝对不可能放下凄凄惨惨的亲爹。独自去过活。
即便那样,也不能对他们不管不问。
甭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她未来的婆婆,现在有事有求于她,谅她也不敢不答应,否则,将来怎么好意思进门?
秦氏自持一套奇葩理论。于次日偷偷的跑到鸡鸣山。
对秦氏的到来。悠然极其惊讶,怔了片刻才笑着往里请。
秦氏自持是邱氏的未来婆婆,很是矜持、高贵的走了进去。
落了坐。喝了茶,秦氏开始对悠然的小院评头论足,自以为是道:“你怎么买了这么一处偏僻的小院?可真是让人好找。我知道,你是不缺银子的。又是有身份的人,好歹要讲究一些排场。”
“这里是挺偏僻的。但是好在风景美,也清净,我很喜欢。”悠然如实道。
秦氏不悦,觉得悠然说话的语气完全没把她当成未来婆婆看待。没有一点尊敬的意思。想当年自己在秦家老太太面前,那是何等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尤其是,她进门数十年。只生下一个女儿,肚子再没了动静,在秦家老太太面前更是抬不起头。
如今这邱氏还没进门呢就给她脸色看,若是进了门,詹清辉宠。着,詹石修护着,指定没她的落脚地。
不行!决不容许这种苗头发生。
“这两年,你一个人过日子惯了,我行我素的,原没什么,可是若将来进了我们詹家的门儿,可不能再如此,有些规矩,该守还是要守。过日子嘛,哪能那么随心所欲!”
“为什么不呢?世事艰难,若是躲在自己的小院里也不能随心所欲,那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滋味儿?太太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其实悠然本不想理会她那么多,可是话到嘴边,临时改了口,秦氏,还不是那不可挽救之人,或许,她换个方式,还是能改变一些什么,就算为了詹清辉与他的父亲两人。
悠然态度很温和,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秦氏一怔。
心里不由得承认,对方说的很有道理,哪个女人不渴望如此呢?有个自己可以依靠的丈夫,疼她爱她,然后她别的也不奢求,只求在自己的小院里相夫教子,享受天伦之乐。
可哪有这么容易?
或者说,不是谁都有邱氏这么好的运气。禁不住心里酸意浓浓,觉得邱氏言语间在炫耀自己。
“其实,太太若是想,也是可以如此的。”
未等秦氏开口,悠然又道。
秦氏被这话引的心里痒痒,禁不住问道:“我怎么可以,你说来听听!”
“很简单,首先我要问一问太太想要什么了。”
这……
秦氏觉得悠然在逗她,想要什么,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怎么又问!
“太太莫嫌我接下来的话难听。太太若是追求泼天富贵,其实一开始就选错了人。詹大人才华横溢,胸有大志,可是却淡泊名利,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几经波折,到现在这个地步。”
秦氏冷笑,“哼!你倒是了解!”
“其实太太也是了解的,若不然,您当初为何要选择做大人的继室呢?以您秦府嫡女的身份,如此这般,是下嫁!”
这话名为贬低,其实是抬高,秦氏心里略略好一些。再想自己当时的初衷,可不就是看上了詹石修为人正直,颇有君子之风,且长的,玉树临风的……
当年,她就那样动心了,任由母亲与兄长再劝,再骂,她也哭着闹着要嫁,最后,不惜以死相逼……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年的如愿又怎样,如今她和詹石修已经是貌合神离!
“你说的倒是轻巧,当年,我何曾没这样想过?我若不明白,也不会跟着他寿安、江州、燕京的来回跑,他如今混成这模样,不仅不反省,还处处指责我,前些日子竟要与我和离……”说到这儿,秦氏觉得万般委屈,也不管眼前站的是谁,落下泪来。
悠然一愣,赶忙给她递帕子。
这一递,秦氏越发哭的不可开交,一边哭,一边说,将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全掏了出来。包括昨晚为詹石修要银子的事儿。
悠然一言不发,多多少少懂了些什么。
秦氏哭完说完,这才发觉倾诉对象是悠然,禁不住脸红,面上强撑,“你尽管笑吧,反正在他们面前,我也早没了脸。”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再说,这有什么好笑的。正如太太刚刚所说,将来我要进詹家门的,笑你,不就是笑将来的我吗?”
秦氏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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