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飞》第119章


“李朔,你竟然……”
还不等卓君御说完,李朔已经带着桑榆离开,徒留下撇着嘴气呼呼的卓君御。
“侯爷,晋王殿下生气了。”启荣低低的开口,“咱回去吧,往晋王这儿凑什么热闹?那姑娘再好,她也是晋王的女人。且不说别的,这君子不夺人所好,咱这么做是不是不地道?”
“你到底是谁的人?”卓君御愤然,“没瞧见小爷只是试一试这沐桑榆在李朔心里的位置吗?这李朔此人惯来城府极深,我可不信他这是真的动了情。”
“侯爷,咱不能因为得不到,就说人家感情出了问题。”启荣劝慰,“天底下好姑娘多得是,您说您干啥非得盯着晋王床上的那位?”
“您要是想成家,跟太后娘娘说一声,这不就成了吗?太后娘娘那么疼您,保不齐能把这全天下的美人都给你摆在跟前,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不得由着您来挑吗?”
卓君御长长吐出一口气,“能轻而易举拿在手里的又有什么劲儿?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否则我那个废物姐姐怎么就一门心思扑在李朔身上?”
启荣撇撇嘴,“可晋王殿下摆明了是不会让您碰沐姑娘的,卑职也打听过了,晋王府私底下都尊沐姑娘一声侧妃,那就说明晋王殿下早晚会给她一个名分。”
“名分!”卓君御把玩着手中的马鞭,“这玩意是最靠不住的。”
桑榆也不太明白,李朔带着她来祁山到底所为何事?
竹楼内外都栽着梅花树,这是前朝公主傅云华的意思。
“爷,到底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桑榆问。
李朔牵着她走进了篱笆墙,走进了梅园,“没什么,就是不放心把你放在那小子的眼皮子底下。爷自家的东西,还是自己看着点比较好。”
闻言,桑榆噗嗤笑出声来,“你觉得我是这样水性杨花之人吗?”
“你不是,但那小子是。”李朔带着她进门,案上早早的摆着祁山的地形图。
桑榆发现,这图是现绘的,并非大燕留下的那一份。图上的印记都是新标注的,标注的位置是陷阱所在,是李朔后来让人放置的。
但是……桑榆瞧着这图纸,大燕的陷阱他真的都清理干净了吗?
上头画着新的标注,也有旧的标注,但这旧的标注并不齐全,有些位置……李朔根本没有标出来。
这是否意味着,他们没有发现大燕留下的一些陷阱和暗门?
在祁山其实还有一条密道,昔年父皇在祁山遇刺,险些连命都丢了。所以后来父皇命人在这主台底下挖了一条密道,能直通祁山之外。
而这条密道的入口只有她知道,因为那些修建密道的工人,全都被父皇杀了。
李朔的地图上没有这个位置,不知他是真的不晓得还是刻意的不标出来?
“咱们都是一寸寸的搜,能找到的都标上去了。”延辛道,“王爷,这都搜了七八次了,还要再搜吗?”
“这份图纸必须交给皇上,由皇上定夺哪些位置不可公之于众。”李朔仔细的瞧着图纸,“这些位置咱们都走过几遍,都没什么问题。”
桑榆的一颗心砰砰的跳,保持了沉默。
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李朔直起身子,瞧了一眼面色微白的桑榆,“在想什么?”
“只是觉得这些东西枯燥乏味。”桑榆抿唇,“不太感兴趣。”
“那你去外头等我。”李朔道。
桑榆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门。
哪知外头,卓君御就站在院子里。
桑榆瞧了一眼今儿的天色,阴云密布,果真不是什么好日子。
走到梅花树下站着,桑榆行了礼,“小侯爷还真是锲而不舍。”
“你说李朔有什么好,我永定侯府的侯爷夫人,难道不比晋王府的无名无分强得多?”卓君御半躬下身子看她,“别用你那套说辞糊弄我,换个新词。”
“侯爷觉得梨花和杏花相比,哪个更素白一些?”桑榆问。
卓君御不解,“都是白花,不一样吗?”
“可看的人不一样,自然也就不一样了。”桑榆淡淡的笑着,“侯爷夫人的确位份尊贵,可位份这玩意最是靠不住。”
心头突然一钝,卓君御骇然凝眸盯着她。
这见解,她与他竟是不谋而合。
第二百七十七章
桑榆微微一愣,这卓君御这般盯着自己看作甚?低眉扫了一眼自身,桑榆退后半步,有些面露不悦。
也不知是不是被李朔惯坏了,还是被李朔洗了脑。如今的桑榆很不喜欢被别的男人盯着看,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舒坦。
卓君御嘴角叼着一根草,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桑榆,也不知他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桑榆觉得饿了,直接去了厨房找点吃的。
这里是供人休息的地方,自然也有准备吃食。
李朔来的时候,站在门口看着她良久,瞧着她一个人极是安静的吃着。
偌大的厨房里头,厨子被赶了出去,桑榆自己做了几个小菜,就这白面馒头吃着。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静好,仿佛孤零零的一个,先不要任何人的陪伴。
看似孤独,却又习惯了孤独。
一颗心,无言的沉淀。
桑榆抬头,看着门口的李朔,笑得有些勉强,“我饿了,你饿吗?”
李朔走进来,一言不发的坐在她身边,和她一样吃着白面馒头,吃着她亲手做的小菜。突然生出一番相濡以沫的心思,这样的岁月静好,却是他们这种人难以企及的奢望。
这样的相处,刚刚好。
入夜之后,桑榆还没有回来,夕阳焦灼的等在晋王府门前。方芷韵和连云已经出去了,保不齐会弄什么幺蛾子,可夕阳得等着桑榆回来,所以没敢走开。
但愿……但愿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然则要让方芷韵安分守己,的确是一件难事。
程来凤在客栈里焦灼得来回走动,沐雨珊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坐着,半开着窗瞧着窗外的景色。
京城里的夜景,果然跟江云县的很不一样。繁华之中带着喧嚣,不管走到哪儿,她们这些从乡下出来的女子,都好似矮人一截。
旁人一个眼神,便生出自惭形秽的错觉。
“娘,你别走了。”沐雨珊轻叹,“你晃得我头疼。”
程来凤坐定,“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让她替了你。”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娘就不必故事重提了。”沐雨珊合上窗户,“看样子,桑榆不会来了。”
“我瞧着,那王妃娘娘就好得很!”程来凤一脸欣喜,“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可就是一锭银子。”
沐雨珊似笑非笑,“那可不是王妃,否则这门口那些人,早就该下跪行礼了。”
闻言,程来凤一愣,好像是没看到门房行礼,也没听人尊一声王妃。
“晋王府,没有王妃。”沐雨珊走到床边坐下,“娘,这京城可不比江云县,凡事都得谨言慎行,若是一不小心让人捏着把柄,咱们娘两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程来凤点点头,“那我下回换个称呼。”
否则让人知道,她乱叫别人为晋王妃,怕是真的要挨板子了。
正说着话,外头便有人来敲门。
程来凤开门,方芷韵便已经领着脸巾走了进来。
“王……”这程来凤的妃字还没出口,沐雨珊便行了礼,“姑娘!”及时化解了母亲的尴尬局面。
听得这称呼,方芷韵唇角扬起凛冽的笑靥,看样子这女儿比当娘的脑子清醒。
清醒一点也好,知道权衡利弊。
方芷韵坐定,连云已经合上了房门。
室内,唯有这四人面面相觑。
连云率先开了口,打破这僵局,“我家小姐现下过来,只是想看一看你们过得是否还好。沐桑榆今晚不会回来,你们就不必等她了。她如今是殿下的侍婢,日子也不太好过。”
侍婢?
程来凤与沐雨珊对视一眼。
早前京城有人来家,说是沐桑榆进了晋王府,还颇得晋王欢心。没想到,竟然是个侍婢?这晋王也好生小气,若是欢喜,不该给个名分吗?
当然这只能想想,面上可不敢直言。
妄言皇室,是要杀头的。
程来凤笑道,“多谢姑娘好意,咱们远道而来就是想见一见她,不知桑榆什么时候回来?”
见着方芷韵投来狐疑的目光,沐雨珊忙道,“我娘已经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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