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飞》第239章


这话的言外之意,自然是无需多言的。
可尹若雅不肯,她要的并非安身立命。
“可是侯爷压根不管朝中之事,就算是妾身去求小侯爷也没什么用。若兮她……”尹若雅泣诉。
长安轻叹,“郡主嫁去了大梁,为大梁算是鞠躬尽瘁,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这卓家都不会被牵连。卓家若能得保,于你们而言自也是有利无害的。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侧妃聪慧,想必也能明白个中道理。”
尹若雅怎么会不明白,这言外之意就是卓太后不会出手,而且会明哲保身。在这,若她懂得分寸,便不会让这件事牵连到卓家,卓家是雍王府最后的倚靠。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御书房内,李勋眉目凉薄,冷飕飕的瞧了一眼前来汇报的袁成,手中仍旧把玩着白玉棋子,“太后真的没有出手相助?”
“是!”袁成俯首,“连那尹侧妃前来,都被长安姑姑给劝走了。太后如今安心在佛堂里念经,对于雍王殿下这件事,太后娘娘似乎并不像多管。”
“不管?”李勋笑靥凉薄,“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清心寡欲了?早前可是眼巴巴的等着雍王李珩将朕取而代之!”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了清晰的脆响。
那声音,惹得袁成和杨云锡都不禁心中一颤。
一子落定,输赢当下可见。
雍王府被包围的时候,李珩还在负隅顽抗,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纰漏之处。即便是让人去行刺李朔,也是做得格外小心翼翼,何来的疏漏之说?
便是李朔出行去国寺,也算是个秘密,突然之行想来谁都会心生怀疑,怎么可能做得了这样精密的安排?
可偏偏,国寺外头交战了一夜,拿下了不少雍王手底下的军士,那些军士一个个都被摁在牢笼里。
李朔一言不发的坐在营帐内,瞧着那被损毁得所剩无几的国寺,一溜的和尚都在外头盘膝,敲木鱼的敲木鱼,念经的念经,有的脸上还残留着昨晚的炭火痕迹。
附近来了不少村民,自发的来救火,并且都亲眼目睹了晋王李朔被歹人袭击的过程。
千百年的国寺,一朝损毁严重,百姓当然不答应,这会还有人自发去了雍王府。众怒难犯,百姓的滔天怒火,便是军士们见着也是心里发怵。
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你动不得杀不得,却也奈何不得。
最后,还是李勋一道圣旨,命了刑部尚书连同自己身边的殿前将军杨云锡,一道将李珩押解入宫囚禁在景泰宫里。等李朔回来之后,再一并对质。期间,不许任何靠近,谁敢违令当以同罪论处。
李朔命人将那些降军带回京城,并且着人清理这国寺内外,尽量帮着百姓恢复他们的“信仰”,以免发生更大的百姓暴动。
此后,李朔才与苏娴会和,领着一众家眷匆匆赶回京城。
回到京城已经是第二天,李朔甚至来不及悉数,顾不得连日未眠便换上了官服上朝。
李珩不服,站在金銮殿上仍是一副昂首之态,“本王不曾派人刺杀过李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你一心视本王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此明显的做法,就不怕……”
至今时今日,李珩还觉得自己并没有疏漏,殊不知他早已是李朔和李勋的瓮中之鳖。
“那二哥要不要跟外头的人对质一下?”李朔行礼,“皇上,臣弟带回不少俘虏,这些人都可以作证,的确是雍王手下的军士。他们是奉了雍王之命,前来对臣弟下杀手的。但是臣弟有亲军随扈,所以他们无法下手,干脆放火烧了国寺,打算把咱们都烧死在国寺内。”
朝堂上满是哗然之声,这人证都在了,想必雍王就算想翻供也没那么容易了。
“你胡说!”李珩切齿,“本王何曾……”
“二哥还想狡辩吗?”李朔冷笑两声,“皇上,臣弟请求当堂对质!”
李勋切齿,“好!朕倒要看看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音落,便有金殿侍卫押解着不少军士步上朝堂。
一瞬间,李珩眉心突突跳,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第四百四十一章
当为首的军士将一封密信送上,李勋命人亲自打开,这上头的雍王李珩专属的印信,几乎证实了李珩所有的犯罪事实。
李珩愣了,一时间还真的没明白过来。
等着明白过来,李珩扑通一声跪地喊冤,“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微臣……”
“你敢说你没有下令刺杀于我?”李朔冷嗤。
有!
李珩心虚,可到了这时候便是死活不能承认,只有咬死不认才能有一线生机,“没有!我没有!皇上,这是诬陷!这是诬陷!”
“那印信可是有假?要不要请雍王殿下把印信拿出来做个比对呢?”李勋眸光利利,君王盛怒,是以谁都不敢吭声。饶是早前还帮着雍王的那些老臣,此刻也是大气不敢出。
怪只怪李珩自己蠢笨,把行刺事件闹得这么大。
若只是如利州之行一般,草草了事,不就罢了?
没奈何,谁也不敢帮忙。
李珩继续道,“皇上,臣之前不知晋王要前往国寺,就算臣有心要杀了李朔,也不至于能知晓得如此清楚。皇上,臣是冤枉的,是有人陷害微臣,还望皇上明察。”
“是,我国寺一行的确很匆忙,所以……”李朔眯了眯眸子,扫了一眼众臣,瞧着众人那一副怂包般的模样,心里便有了底,“所以臣觉得这事儿臣也有责任。”
李勋道,“此话何解?”
李朔继续说,“臣弟的身边有了二哥的细作,是以将臣弟的行踪悉数透露给二皇兄。二皇兄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对臣弟下了杀手。只是可惜那国寺一夜之间竟付之一炬,只是二皇兄,你真的非置我于死地不可吗?”
质问的模样,惹得满堂文武议论纷纷。
兄弟相残本就是这样残酷,可是……大齐刚刚建朝没多久,是以这种事也算是头一遭。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但心里都明白,如此行径理该……
李珩忙道,“皇上莫要听信晋王胡说,臣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臣……臣的确没有下过军令,再傻也不可能让让军士去刺杀李朔。这般,不是把自己暴露在跟前吗?臣,没那么愚蠢。”
“皇上!”李朔道,“臣的府中有二皇兄的细作,昨晚连夜细查,终于揪出了那细作。”说着,李朔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书信,毕恭毕敬的呈递,“此乃是从细作的房中搜出来的证物,还望皇上明鉴。”
“呈上来!”李勋道。
是一封书信,而且是李珩嘱托凌风传递给苏娴的书信。按理说这种上旬理该当时就销毁,但苏娴当时想留个心眼,把这书信递给边关的主上。
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书信便被延辛派人劫走,辗转到了李朔的手里,而今却成了呈堂证供。
好在这书信上头没有署名是给谁的,只是李珩的字迹清晰,要想抵赖却是不可能了。上头清晰的写着李珩有关于此次的行刺计划,大致意思是要将李朔杀死在国寺里,如此一来即便消息传回京城也得是第二天。
等着消息一耽误,他便有足够的时间销毁所有的证据,让人查无可查。
“你还有什么脸喊冤枉!”李勋拍案而起。
底下黑漆漆的跪了一片,文武百官高声喊着,“皇上息怒!”
李珩见到那书信的刹那便认定是苏娴出卖了他,转而厉喝道,“李朔,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那细作不就是你的侧妃苏娴吗?哼,她理该同罪。”
“这上头未指名道姓的,你说是本王的侧妃便是本王的侧妃吗?李珩,你当别人是傻子,当本王也傻吗?苏娴怀着本王的孩子,傻子才会让自己的孩子没了父亲。”李朔勾唇笑得冷戾,“这母子两个若是没了晋王府,就等于浮萍没了依靠,你觉得谁会信?”
李珩哑然。
心知,李朔怕是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果然,晋王府那头也行动起来,延辛进门的时候,胭脂正抱着信鸽打算往外送消息,却被延辛逮个正着。二话不说,延辛直接动了手。
胭脂本就会手脚功夫,而且武功不弱,但比起延辛倒是略逊一筹,是以终被延辛擒获。延辛直接让人堵住了胭脂的嘴,当下带走。
苏娴上前,面色惶然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你们这是干什么?”
“此乃雍王府细作。”延辛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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