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婆当自强》第459章


灰散魂。
“朱昔时,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知道你是在和谁大喊大闹?虽你是小钰的姐妹,可朕没那么多好脾气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你的放肆!”
“皇兄息怒!”
此时落后一步的赵真元杀到,立马跪在朱昔时身边为她讨起恩赦。
“西施平素和钰姐姐感情深厚,闻此噩耗也是一时难以接受,请皇兄体谅她的心情。宽恕她的心直口快!”
世间情有千万种,只要真心付出,真心相对,足以撼动他人的铁石心肠。眼前朱昔时和已故霍小钰的金兰深情,在赵真元的一番劝导下动容了赵昚悲心中的一方柔软,虚虚不真地问到朱昔时。
“你想从她图什么?”
“图什么?”
在霍小钰面前突然被这样的问题,朱昔时的心像是被这带利的话划开了一道口子。一股股压制不住的屈辱和愤怒朝外溢。
“站在高处久了。皇上的心不仅孤傲了,连看人眼睛都带颜色了!图富贵?世间钱财贪不尽,知足者。分文不取亦可安身立命。图荣华?权势高位如浮云,知乐者,不如孑然一身潇洒红尘。对,皇上手中掌握着世人贪图的富贵荣华。世上不乏攀龙附凤蝇营狗苟之辈,而玉娘的人情就是把开启荣华富贵的钥匙。抓住它便等于坐拥了这些虚名浮利;可皇上别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利欲熏心,稀罕你手中的富贵荣华!”
朱昔时硬起心,把所受的屈辱一并奉还给赵昚。一语中的。
“我不是贵妃娘娘,把与玉娘的情当作平步青云的工具!”
赵昚无端被不惧威压的朱昔时一骂,龙颜上煞白如雪。不禁失声喃语到。
“都是姐妹,都是姐妹。为什么一个害你,一个却要救你……”
真人者,与天为一,而自知者,内修炼而知之,谓之圣人。人经过长时间的自我修炼,方可与道相结合,达到这种自我约束自我克制的境界之人,才谓“真人者”。所谓“人之初,性本善”,人生天地间,天性并没有太大差异,只是随着处境的不同,变化出不同性格的人。
为善为恶,在乎人心;而人心间有杆秤,感知对方真诚中无形产生了天渊之别,进而有了好坏之分。
梵音盛盛,催人心省,沉净明台,方悟真理。
……
西风潇潇,催急了静候启程的马匹,不停地摇头晃闹地喘着粗气。
碧眼盈泪的王清歌走上前,颤颤地抬起手想为洛知秋理理那被风吹乱的衣袍,可终是碍于某种情绪不敢触碰半分。
哽咽了几遍自己发痒发涩的喉咙,王清歌细细地叮嘱到瘦得不成人形的洛知秋。
“此去路途遥远,入冬后永州气候潮湿阴冷,务必要多多爱惜身子。冷了添衣加被,饿了热食暖胃,倦了养神早歇,莫要因皇上交代的差事而废寝忘食,损了身子。”
想着洛知秋到了永州的衣食起居,王清歌越想越不放心,连忙朝此次同赴永州的随侍小厮交代到。
“小乐,你主子忙起公务来难免会忘了些细节,你随身伺候多个心眼,万万不可再马虎,好好照顾好主子知道吗?”
“记住了夫人,小乐一定会照顾好公子的。”
旧时习惯的称呼,小乐还是不假思索地唤了王清歌一声夫人,计较起来还是尬尴林立。一纸休书未毁,而成为下堂之妻的王清歌,不惧俗世流言伤怀,依旧兢兢业业地为洛知秋精打细算着走后一干事宜,懂得她苦心之人倒是敬佩至深。
垂着头拭了拭眼眶中的热泪,王清歌从乳娘怀中抱过睡熟的洛安,郑重其事地向洛知秋保证到。
“安儿毕竟是洛家血脉,公婆那边我会酌情向他们说明他的身世,尽快让这孩子认主归宗。知秋你放心,玉娘把这个孩子托付给我,从今往后他便是我的亲孩儿;有我在一天我便会竭尽全力护着孩子一天,绝不会让他在洛家受半点委屈,更不会让人伤害他!你此去永州归期未知,若是有什么不放心之处,尽管交代,我也算不负你和玉娘重托。”
原以为孩子能说动洛知秋,可他依旧木木僵僵地站在原地,不吭不言不说,一眼都不曾施舍给王清歌怀里的亲骨肉。
默看在旁的宫逸涵岂能不知大哥洛知秋此时心中的心结,虽理解他的万念俱灰,可逝者已逝,他不能眼睁睁地瞧着洛知秋这般消沉下去。
“大哥,玉娘生前最疼爱孩子,难道你忍心让玉娘在九泉之下为你们父子牵肠挂肚,不得安息?”
对玉娘是洛知秋心中的隐刺,再碰不得也得碰一碰,哪怕是痛;活着的人,就是一场医心之旅,必须经历一番削皮挫骨的痛才能重生。
第五百三十五章 愿望
秋风扬马道,风尘四起,寒意凉心。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终是动了动,抿了抿皲裂的唇瓣,洛知秋声色黯然地说到。
“我没有什么好交代的,玉娘信你,我便信你;孩子在你身边照拂着,我很放心。”
这信任间悲喜参半,泪湿了王清歌一眼。喜得是洛知秋的信任,悲得是这信任来自霍小钰,叫王清歌心中酸楚难当。
有些事情早已明白,也早已放弃了执着,王清歌明白即使自己再贤惠温婉,再为这个家尽心尽力,她始终也动摇不了霍小钰在洛知秋心中的位置。
贤良淑德是择偶的条件,却不是择爱的标准,她终究不是洛知秋魂牵梦绕,心尖尖上之人。
回首来时路,步履有踟蹰,洛知秋痴痴地看着身后的青石路,多少繁华隐藏在路尽头?而这里的繁华,再无他半点瓜葛,心中似喜似忧。
世上恐怕没几个人明白洛知秋此次前往永州办案的真正原因,而不幸中的大幸,这一次他没有成为稀里糊涂的身外客。
赵昚的意思一言概之,就是眼不见为净。
正如世上弥足珍贵的感情,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一个人的心装不下两个人,而更容不下两个人分享一个人。
赵昚不愿他在自己眼皮子下晃动,他洛知秋何尝不是这番心思?而正如黎渊老先生说的,远离未必不是福;一君一臣因为一个女子却呈水火不容之势,未爆发崩天裂地的大乱已经是万幸。
远走非不可,洛知秋心中此时却有放不下的夙愿,不禁再次固执地央求到身边的二弟宫逸涵。
“逸涵。今日玉娘下葬,你让我再送她一程好不好?我就是走也能安心……”
拒绝一次是拒绝,拒绝百次亦是拒绝,而若其间只要一次松口,便再无拒绝的可能。如今风波刚停,余波未止,若真应了洛知秋的请求让他去送玉娘一程。那无疑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自寻死路!
摇摇头,再摇摇头。宫逸涵不做他言。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逼我上绝路?为什么连这么小小的一个请求都不肯答应我?难道我只能如苟且偷生的蝼蚁般,卑微无颜地任人摆布,满腹遗憾地了此残生?三十年。是三十年的煎熬,告诉我该如何熬下去!!”
前路漫漫。满身伤痕累累如何心无旁骛地走下去?消极充斥满心满怀,别说是三十年,就是一天一刻一须臾,洛知秋都熬不下去。
“觉得太累走不动。觉得活不下去,是吗?洛知秋,你何时活得这般狭隘。活得这般没有男儿气概!你有惊世才华,却沉迷小情小爱不思进取。成天患得患失患来日;你有治国经纶,却抱残守缺不思造福万民,成天怨天怨地怨不公,玉娘怎么会看上你这等窝囊废?!”
“逸涵!……”
被宫逸涵地数落惊了心的王清歌,正欲劝阻他说下去,却被他挡在了一边。
爱太深反成害,有些事情必须让洛知秋明白,不能纵容下去了。
“你不是一直记恨着皇上处处以权压制你满身才华,郁郁不得志以至境遇坎坷,当下这就是你反击的时机!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一切好坏留给后人评述;用你的睿智,用你的才华干出一番惊艳的政绩来,以天下人之口,让后世文人墨客手中的笔为你在青史上平一个冤,昭一个雪!”
禁锢着洛知秋的双肩,宫逸涵字字入骨地说到。
“活着,好好的活着,才有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时!”
……
小镜湖,轻舟之上。
水,天下最富灵气之物,遇崖成瀑布,遇坑成潭水,遇涧成溪流,遇道成江河……以其柔性,在这大千世界中演变出万千形态。
从骨灰坛中抓出一把霍小钰的骨灰,朱昔时已是泪如雨下,手颤难忍。
绿水青山依旧,紧闭泪眼的朱昔时无心留恋山水之美,静待风起时。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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