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台,陛下太妖冶》第67章


云倾整个人一阵恶寒,哆哆嗦嗦的抬头看向他,“你……你偷听我说话?”
“没有,我若听到了,刘禾岂不是也听到了?”
云倾想了想也是,转念,“不对,那你怎么知道我俩说的什么话?”
“我会读唇语。”南宫缅笑得如繁花怒开,妖妖艳艳,竟比天边最绚烂的五彩霞光还要夺目。
“你……”这和偷听有何区别?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南宫缅学着她的样子摊手道:“咱们彼此彼此,算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云倾欺近他抗议道,“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为什么要混入玄墨教?又为什么拉拢刘禾,你这……这是故意摆我一道,是不是?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你!”
南宫缅一脸无辜,“是你说我是玄墨教中人的,我只是没反驳而已……还是说你希望我反驳?至于刘禾……那也是他自己主动投来的,一介草莽我还不屑拉拢。”说道后半句,他的神色一改先前的无害,傲然冷峭,王者的霸气不胫而泄。
“不过……”紧接着,语气又是一转,化成了绕指柔,“倾儿你说相信我,我还是很开心的。”像是隔了高山流水,于万千缭绕雾霭间袅袅而来,空灵的不似人间之声。
☆、第八十三章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刘禾打算先前往黄巾军驻守的河坝一侧,水患解决后,准备以樊篱为中心南下,一路打去京都。
然而却遭到黎幽和金屈的强烈反对,认为此时贸然宣战十分不妥,且不说黄巾军如今的实力根本无法和朝廷殊死一搏,更何况他们觉得玄墨教尚未将黄巾军收编,不宜元气大动。
刘禾冷笑连连,黄巾军会不会归顺玄墨教还是未知,如今出此言论未免管的也太宽了是!
不过双方尽管争辩的再激烈,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一起同行,两队人马同一方向。
黎幽爱惜容貌,不愿风吹日晒伤了皮肤,所以乘坐马车,完全不理金屈蔑视的眼神堕。
云倾看了看骑马走在自己身旁的南宫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天凉气冷,你倒巴巴的骑上马了,回头吐血让你新认得师侄伺候你啊?”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南宫缅目不斜视的说道,微微翘起的嘴角,看在云倾眼里分外的令人不开心。
“我只是在考虑你若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云倾别开头哼声道。
良久听不到旁边之人回答,忍不住带着疑问扭头,却见那人正侧头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宠溺的无奈,“倾儿,总是口不对心可不好……”
在他如秋水般潋滟的眸色注视下,云倾只觉得身上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文火慢慢炙烤,***辣的充斥了五脏六腑,蔓延到脸颊、耳根……
“你这是打算一路跟着黄巾军?樊篱不要了?朝堂也不管了?他日刘禾挥师南下,你可是要做先锋?”云倾干咳了一声,慌忙转移话题。
南宫缅勾唇无声的笑了笑,好看的丹凤眼勾勒出一片动情妩媚,“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好似有绚丽的焰火在脑海里散开,五光十色,旖旎流彩……
可是,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皇帝。
又或者,这只是另一个陷阱的开端?
黄巾军的大营与樊篱隔水相望,蛇距一方。虽是流民组建的起义军队,却丝毫没有杂乱的情形,大军分作若干营连,管制有序,巡逻、放哨以及操练全都按部就班,每日都有士兵轮流修建堤坝,所有待遇公正平等。
若非知道这是一支农民起义的杂牌军,第一眼看去,几乎会认为这是皇城内最精锐的御林军,井然自律的令人咂舌。
“刘禾的确是个人才。”云倾由衷的赞叹,“他日必定会成为令你头疼的对象。”
南宫缅负手站在刘禾为他俩安排的营帐前,“所以,我会在他令我头疼之前除掉他。”
云倾有些心悸,侧眼看眼前男子将生杀说的如此风轻云淡,一时间恍若被人用冷水泼了满头,“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有没有心?”时而能够说出这世间最动情的情话,时而也可无情的令人毛骨悚然,一个人怎么可以矛盾成这个样子?
南宫缅看了她许久,方淡淡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身居庙堂之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夺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仁心这东西是对天下顺民的,而对于异己只能残忍,否则,留下祸患只会让自己的江山遭受更多的损失。”
“所以你一向都是心狠手辣,能够利用的就利用彻底,一旦失去作用便除之而后快吗?”
“也不尽然,总有一两个不那么忍心……但是那也要确定不会让其成为威胁。”南宫缅一字字说道,“就拿玄墨教来说,你若不是用了非常手段,黎幽也好,金屈也罢岂会甘愿受你差遣?只是手段不能太过单一,恩威并施,方能让人心悦诚服。”
云倾怔怔的听着,他这算是在教自己如何治理教众吗?
不过自己的确不是很合格,黎幽等人虽然对自己恭敬非常,却只是单纯的尊重,所有教内的事物他们从来都是自己决定,云倾很理性的清楚,造成这样局面的根本原因——她不能服众,而这种威信绝不是单凭黎幽还有一个金屈就能为她带来的。
就像南宫缅,即便是没有一兵一卒,身受重伤的时候,也能够让人望而生畏,仿佛天生就是掌管生杀掠夺的王者……这是云倾从来没有的。
似乎看穿她心中的彷徨和不安,南宫缅握住她的肩膀道:“想要人敬畏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永远不要让人知道你想什么……”
“是啊,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云倾嘴上回呛了一句,心中却知他所说字字珠玑。
南宫缅不理云倾的话头,继续道:“想要人信服却没那么容易了,靠的却是上位者的德行了,即便你还无法让天下苍生对你敬若神明,但至少要让追随你的人体会到你的担当。”
云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教我这些?你明知我……”
闻言,南宫缅的更加欢畅,“刚刚不是说过了……确定你成不了我的威胁。”
“你——”云倾气结,本来才滋生的一点点感动因为这一句话而消散,原来他只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看着炸了毛的某人,南宫缅笑意浓郁的黑眸一暗,沉润如水的眸光像是一种邀请,邀人沉溺,“因为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所以,你威胁不到我的。”
心像是被什么忽然揪住,然后一个劲的往上提,几乎要从嗓眼里跳出来,“你……你想说什么?”云倾只觉得自己脸红的发烧,明知道这人的话不能听不能信,却还是隐隐的期待什么……
“意思是说如果你想使用美人计,起码可以说得出这样的话,才有可能成功。”南宫缅温软的眸色模糊了一会别开了头,笑笑道:“你以为呢?”
看着他眼中迸现的促狭,云倾恼羞成怒道:“南宫缅我恨死你了!”说罢便一阵风似得跑走。
清冽幽绵的话语自身后轻轻响起:“恨我……那说明你放不下啊……”
云倾一面赌气的低咒着南宫缅,一面胡乱走在军营当中。
忽然远处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云倾不由凝神望去,好似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间想不大起来……
于是便运起轻功追了过去,哪知那人似乎发现了一般,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你在这做什么?”刘禾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听不出任何情绪的问道。
云倾回身,耸肩道:“没什么……随便逛逛……”看着刘禾眼中的戒备,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被她咽了回去。
说罢,不顾刘禾紧蹙的眉头,和不满的眼神,云倾径直绕过他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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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坝的修建很是顺利,朝廷和黄巾军此时出奇的默契和平,纷纷将自己地盘内的河堤以最快的速度修缮,互不相扰。
然而就在大坝即将竣工,两头的堤岸即将衔接的时候,黄巾军忽然和大凉官兵起了冲突,不知是谁一箭射死了河道监工,随即,大批黄巾军横渡河面,直接杀进了樊篱。
当身处黄巾军后方的云倾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跑去寻南宫缅。
她踏入南宫缅的帐篷,本以为会焦急难安的某人,竟然着了一袭轻袍,坐在帐中悠闲地对着棋谱下棋,仿佛根本不知道前方的事情。
“你就没点反应?”云倾气急败坏的夺走他手中的棋谱。
南宫缅却仍旧垂眸锁眉,直到将手中的黑子落了地,方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好一会似乎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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