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长女(桃花)》第61章


一个人撂在了这,既不听她解释,也不肯给她一个认错下台阶的机会。
沈秀荣倒想做个和事佬,可这会儿,一个是素来就不怎么亲厚的异母大姐,一个是一奶同胞,生性泼辣的妹妹,她谁都惹不起,因此她只装着听不着,埋头吃着炒花生。
青玉殊无一点尴尬,反倒一歪身挨着沈秀芹坐下,半是撒娇,半是委屈的拉着沈秀芹的胳膊道:“大姑母,你是最公正无私的,您倒是给侄女评评理,小姑姑是不是太任性自私了?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就算我这个小辈想要认错,我都无从认起啊?”
她到底哪句说错了?还真没有。就算她真的知道这个大儿媳是自己千挑万选,处处顺心如意的,可怎耐儿子不喜欢,自打成亲,家里就纷争不断,可到底青玉于情于理,都没说什么。这话刺心,也只能说知情的人多虑了。
沈秀芹苦笑一声,道:“秀莲就那样,这都多少年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这便是默认了青玉对沈秀莲的评价。
青玉便兴高采烈的朝着窗外道:“小姑姑,大姑母夸你了呢,说你仍不失天真少女的赤子之心。”
院外的人都不明所以,陈病己甚至问沈秀莲:“大姐为着什么夸你?”
沈秀莲气的满面血红,狠狠的瞪他一眼道:“要你多嘴。”却是没地可藏身,只得假装择菜,把这事糊弄了过去。
青玉便索性和沈秀芹说着话。
家长里短,她很会问。沈秀芹虽然满腹郁气,可是这么一个如花少女,温言浅问,她也就拣东家长,西家短说了说,自然提到了石家一家子。
正这会,沈老太进了西屋,掏出钥匙,开了板柜,取了两吊钱。沈四海在门口立着,沈老太把钱交到他手里,什么话都没说,只暗暗的垂着泪,道:“老大,你爹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因为门帘掀着,沈秀芹看的清楚,便沉了脸,道:“四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跟娘拿钱?”
沈四海的手就像是被烫了一般,不敢抬头,只诺诺的叫了声“大姐”,却没说完一句囫囵的话来解释。
石氏道:“他倒是想自己拿钱,不管是给爹治病、请大夫还是买药,我们都垫付的不少了,如今家里的钱花干净了,他这日里夜里的在爹跟前伺候,还没机会去找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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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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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百态
石氏这话说的是大实话,说的亦是实情,可就是说出来不中听。
从来都不是真话,实话、忠心的话,在这世上有容身之地,否则也不会有那许多忠臣、良将没有好下场了。
说话是讲究艺术和技巧的。你再正确,再有理,可话没说好,凭你做得再多,也只会落个被人厌憎的下场。
沈秀芹连看都不看石氏,只朝着沈四海道:“大家伙都知道你孝顺,我倒不知道你原来是心口不一的。爹病倒了,你这做长子的,理当出钱出力,竭尽所能……不说为着名声,也为着你自己的良心什么时候没钱,什么时候哭穷,都情有可原,只这时候,不应该。”
原本沈秀芹对沈四海这一家子都没什么好印象,这回就更是一落千丈。她说话就无所顾忌,明知道沈四海不会辩,也不肯辩,就更加不留情面。
这话一说,沈四海面孔涨的通红,这手里的钱就跟烫手的烙铁一样,拿也不是,扔也不是。他只是如木头一样,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这么大的人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身,可还是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只有听这位大姐教训的份。
石氏就要上前辩解。旁人说什么,那是别人传闲话,不懂得这其中的实情,可只有这沈秀芹说不得。别人不了解,她还不了解她这个老实到极致的弟弟吗?怎么还能拿这话冤枉他、诬陷他、栽赃他?
哭穷的人是谁?做表面功夫的人又是谁?事到临头,推诿责任的是谁?她不说做个公正人,可也不该这么反说歪说……
青玉却早就站到了地上,垂手而立。她爹在这挨训,她这个做女儿的,自然没有再在一旁坐着的份。一等沈秀芹训完了稍微喘息,正准备下一波更狠更猛的训斥,她早就端了水递过去道:“姑母,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不由分说,把水杯塞过去,道:“我爹就是个闷葫芦,您白跟他气,他都不知道吭一声,可越是这样越气人不是?哪怕他分辩两句,甚至是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呢,您听着也觉得心气顺儿点。可我爹是不管对错,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这天底下人都是对的,就他自己是错的。这么一个滥好人,您这做姐姐的不维护,还等着谁维护?”
这几句话柔软,中听,就是沈秀芹也是有气发作不得。没人出声,她就是不对,骂的不合适,依着她的性子,也会一骂到底。可是青玉既说出了口,尽管她是个孩子,也不能不听,更不能不考虑这件事的影响。
沈秀芹便接过水杯,淡淡的道:“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了,谁心里都有本帐,我又不是那种糊涂混仗的东西,哪有不知道的?可这都什么时候?他做事怎么就不过过脑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伸开手跟老娘要钱,但凡传出去,他素日的孝敬,真也罢,假也罢,都成了假的了。
青玉道“我爹老实到什么份上,姑母自然一清二楚,他就是听话听惯了,祖母叫他往东,他绝对不往西,让他走三步,他绝对不走两步半,您这会提点了他,他自然也就明白了,包管下次不敢再犯。既是急着拿钱,肯定是有急用,可别耽误了事才好。”
青玉这一提醒,沈秀芹便问沈四海拿钱做什么。
沈四海便垂头答:“爹的药没了,去抓药。”
还真是会赶时候。早不抓,晚不抓,这都要饭点了,而且还是这么多姑奶奶在这瞅着。沈秀芹脸一沉,从随手的兜里掏出两吊钱来,扔到手边道:“爹娘这么大岁数了,手里边存点零钱不容易,让他们留着,想吃什么买点什么,抓药的钱从我这拿吧。”
要是沈四海是个灵活的人,肯定不会拿。可他却不会谦让,来来回回只那么一句话:“这不成,怎么能让大姐拿钱。”
青玉反倒不吱声了。
沈秀荣一看到钱,就两眼冒光,恋恋不舍的挪了眼神,就跟割了自己的心肝一样,满脸的痛惜。沈秀莲和陈病己虽然也在门口朝这望着,可却是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开口也好,闭口也罢,这钱也落不到他们的口袋里。
沈四河倒想开口的。沈秀芹这么个举动,相当于打他和沈四海一个耳光。做儿子的服侍爹娘,那是天经地义,可是却要出嫁的姑奶掏钱,就说不过去了。
龚氏一伸手,就把他拽住了,狠狠的威胁他:“你要充英雄好汉,充孝子贤孙,先掂量掂量你口袋里有几个大子”
一提钱,沈四河就英雄气短了。的确钱不多,龚氏又是个悭吝之极的性子,为着沈老太爷从她那拿出钱,简直比登天还难。再者,那钱,可是……可是……要是这会就闹嚷出来,只怕人多势众,万一陈病己一缩头,可就只剩他一个人遭受诃责和斥骂了。
因此沈四河一缩脖子,把眼一闭,心道:这钱爱谁掏谁掏吧,横竖掏的人自是有钱。
沈秀芹气了个半死。她是一时赌气,拿出钱来给沈老太爷抓药。不能说心不诚,可是这么多兄弟姐妹,连个客套谦让的人都没有。
沈四海倒是坚定,可又说不出大道理来,就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推辞,能抵什么用?他要是拿了,她反倒还好受些,他要是不拿,那她不成了惺惺作态的了?
沈秀芹看了看众生百相,心里窝着的火都发到了沈四海身上:“叫你拿你就拿着,跟我还客气什么?是你的爹,难道就不是我的亲爹么?为人儿女,孝顺是最基本的lun理纲常,花我的就和花你的一样,你要再这么窝里窝囊的,可别怪我说出难听的话来。”
又指使青玉:“给你爹拿过去,抓药要是不够,再跟我来要。”
青玉也就接了,行了个礼,道:“姑母说笑了,抓药的钱,本就该爹和……嗯,爹出。虽说手头紧巴,但日子还长着呢。”姑母给了一时,不能给一世,长久看来,还不得沈四海出钱吗?
沈秀芹也就是来这么一天两天,不可能在这住上一年半载,她给钱也只是解解燃眉之急,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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