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长女(桃花)》第88章


沈四海叹了口气,喝了口热茶,道:“今天算是把大姐一家给得罪透了。”
石氏哼了一声,道:“那有什么得罪的。结亲本来就是要你情我愿的事,她顶多也就是一个说合人,成也罢不成也罢,有什么可好生气的?”
沈四海并没解释,只道:“大姐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她若开了口,就打算着十成十的把握。若是落了空,她不怪罪人才怪。”
石氏听了就生气:“她再争强好胜,也没有拿我闺女填限的道理。她爱怪罪谁怪罪谁,总不能人家不好,还逼着我为了她的好心情就非得嫁的道理。”
一个逼字,倒触动了沈四海的心事。沈秀芹咄咄逼人,可不就是逼他嫁闺女吗?
沈四海息事宁人的道:“算了,我已经说了不同意。”
石氏一块石头落了地:“那不就结了?都说了不同意了,她爱怎么想随她吧。”得罪了又怎么样?不得罪,也没见着她平时说话办事就替自己家想过。
石氏看一眼沈四海,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劝道:“行了,事都过去了,大不了以后再跟你大姐陪个不是。都是亲姐弟,还能计你一辈子?青玉的事才是她一辈子的事,你这样做就对了。”
沈四海唔了一声,道:“今天中午吃饭,韩家爷俩也去了。”
石氏一怔,道:“怎么他们也去了?”猛的回过味来,脸就涨的通红,恨恨的道:“我就说你大姐那个人,平时总想把人和事都抓在她的手心里,这是逼你就范呢。怎么,不经同意就要两家先相看了?真是岂有此理。”
沈秀芹做事的确不地道,沈四海也生气,但石氏气的狠了,倒把他的气恨给抵消了不少,开脱道:“大姐也未必就是这个意思,就是一顿饭的事,也没挑明,再者,我也没给韩家爷俩好脸儿,就算他们有这个奢侈的心思,只怕也给打消了。”
石氏白了沈四海一眼,讥诮之意尽显。再为沈秀芹开脱,狼子野心也是明显的。他不爱听,她还懒的骂人呢,当下便道:“韩家那爷俩你是看见了,怎么样?”
沈四海心有余悸,破天荒的说了一句有史以来最刻薄的话:“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
石氏倒绷不住,笑了一声,道:“唉,要是说个普通人家,我也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好歹那是孩子她大姑,可这韩家也太不着调了,不然相看相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四海道:“以后别指望着谁跟着瞎掺和了,咱们自己多留点心吧。好在青玉还不大呢……”
两口商量了大半宿,到最后临睡了,沈四海又问了一句:“那个任家……”
青玉觉得最近爹看自己的时候多了,总是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又心事重重的模样。可等她定神回望时,沈四海又只是淡淡的挪了视线,好像并不觉得被逮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青玉也就不当回事,该忙自己的还是忙自己的。只是这天晚上青玉对沈四海说明天要进城送香菇时,沈四海竟很有底气的嗯了一声:“成。”
青玉私下里拉着石氏问:“我爹最近怎么了?”
石氏道:“能怎么,这不冬闲时节,没活做,他闲着没意思呗。”
这回进城,青玉只叫沈四海把车赶到任家后门,就道:“爹,你进城是不还有别的事?”
“啊。”沈四海胡乱的应了一声,道:“没事。”
青玉撵他:“我知道您一进城肯定要去书肆的,您只管去,回头到城北的那家茶楼等我就行了。”
“不用,不用。”沈四海道:“不是费不了多少事吗?咱们一块走。”
青玉无耐,只得道:“您没事我还有事呢,我一回得去城里逛逛。”
“你去,你去。”沈四海就是不走。青玉没法儿,只得去叫门,这回是任舒啸亲自来应门,一看青玉和沈四海,便又无端的紧张起来,先问:“这位——”
青玉颇有些无耐的道:“是我爹。”
任舒啸不但没有不耐,反倒露出了一点笑意,直接上前给沈四海行礼:“伯父,小侄任舒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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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爹动心了,要替闺女相看准女婿呢。
096、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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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触动
城里的路面又宽阔又干净,就是才下过的厚厚的雪,都被勤快的人洒扫堆到了路边。明晃晃的阳光照着,刺的人眼睛亮的受不住。
任舒啸正陪着青玉在路上不快不慢的走。
青玉有些不解的问:“我瞧着我爹看你的眼神,和你看我爹的眼神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任舒啸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彩,侧过头来问青玉:“哪里不对劲?怎么不对劲?”
青玉一脸真实的茫然,被他这么一反问,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摇了摇头道:“我,我不知道呀,不然干吗要问你?你知道不知道?”
任舒啸笑笑,不无失望,随即又会心一笑,道:“我没觉出来,是你想多了吧?”
一进任家,任舒啸就叫管家去和青玉对帐目,他则和沈四海在院子里喝茶,聊天。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沈四海却似乎很满意。并未留恋,青玉忙完了一叫,他就出来了。倒是与他初时那么执拗的想进任家大不一样。
青玉模模糊糊的觉着有点不对,可是又猜不出来。她问任舒啸,他便只答的模棱两可。青玉哼哼一声,道:“还有,你和我爹都说什么了?”
自家事,自家知,就沈四海那个闷葫芦的性子,张口闭口,也不过就是地里那点事,他和任舒啸能有什么可聊的?可刚才那样子,分明是用得上“相谈甚欢”四个字的。
再说任舒啸,他当年是多冷傲的一个人?就是现在年纪大了,会这些敷衍周旋的功夫,但是他也没到跟谁都笑的这么真实、真诚过。他虽说在乡下住的年遭不短,但他家自有京城父系支援,没一个是土里刨食的,他跟爹有共同语言,那才叫怪呢。
任舒啸一本正经的道:“嗯,你爹,是个很特别的人。”
青玉微微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任舒啸,仔细打量审视,想借由他的表情看透他到底是何心思。谁要是提起自家爹爹,都会带着不屑和讥嘲。这任舒啸,该不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故意说反话的吧?
任舒啸随即又感叹:“可惜生不逢时,流落乡间,倒是白白的辜负了他的才学和见识。”
青玉松口气,神经也随之松驰,再看任舒啸时,竟有知己之感。她骄傲的道:“那当然,我爹就是生错了地方,否则肯定也是一方清廉父母官,能为百姓造福呢。唉,你和他就说了这么一会儿,是怎么瞧出来的?”
任舒啸也就停住了步子,略做深思状,回忆着说:“你爹跟我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又懂事,又孝顺,难得的是为人大度,从来不跟人计较。相貌就不用说了,人也是顶灵巧的……”
青玉再也没想到,爹会说这样的话。又觉得不对,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一个才见面的任舒啸说这样的话?
可是任舒啸说的一本正经,眼底闪烁着晶亮的光芒,瞧他这意思,倒是很认同这样的夸奖,而且很为她骄傲似的。
难道,这是真的?也是,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实在没有道理。
没等青玉想清楚呢,任舒啸又说了下去:“不过你爹也说了,人无人人,金无足赤,人人都是有缺点的,那才真实。还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能仅以貌取人。还说……”
青玉见他停下话头不说了,便追问了一句:“还说什么?”
“他还说你也有缺点的,别的就没了。”
青玉更是莫名其妙了,狐疑的打量了任舒啸半天,见他没有替自己解惑的意思,便喃喃自语道:“我爹这是怎么了?竟说这莫名其妙的话?你不会被吓坏了吧?”
任舒啸好笑不已,道:“为什么要被吓着?他说的都对啊?而且很中肯,起码和我认识到的是一样的。”
青玉摸不着头脑,也就不再去想,只问任舒啸:“你还没回答我呢,大过年的,为什么不回京城一家团聚?”
任舒啸刚才还泛着光泽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道:“懒的回去,大老远的,又冰天雪地,一路奔波,就为了吃那一顿乌烟瘴气的年夜饭?我撑着了吧。”
青玉不满的道:“怎么就乌烟瘴气的了?过年嘛,一大家子聚在一块才热闹。像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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