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第220章


岐国公听了他的话,半晌叹了口气:“弟妹也是一时糊涂,这样做会不会让人说我们刻薄?”
“大哥宽心,这是我的主意,从头至尾不干旁人的事。”
“哦……既然你执意如此,就遂你的意思罢。”
“大哥,过去的事……”
“日久见人心,我心中有数。”
这是原谅还是不原谅?南骏峨闹不明白,但见岐国公再无多言之意,便且说且退出了书房。
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二太太却不得再在这和儿女们团圆了。两年前的她绝对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赶出这把持了半辈子的地方。
月色给天地披上一层薄纱,淡淡的桂花香浮动在晚间的细风之中。知夏点了灯,从上屋走出将一件披风系在南怀珂的身上:“夜风凉,小姐仔细身子。”
“知夏你瞧,月亮就要圆了。”
将圆不圆的银盘挂在天际,苍白雪亮的面上隐隐透出灰色的斑驳,知夏仰望着高高的天说:“是啊,中秋之后就是小姐大喜的日子。”
南怀珂浅笑:“下次月圆,我就在别的地方了。”
“小姐这样感慨,是舍不得老爷和崇礼吗?”
“又不是再见不着,无所谓想不想的。”她心中感慨是为别的,成婚后意味着她要全力以赴对付潘家,不知未来如何。
主仆二人正望着月色静思,“咣咣咣”,棒槌击打在铜盆上的警报声就从远处一阵急一阵的传来,隐隐带着嘈杂慌乱的喊声。
终于门口有人跑过去大喊:“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呀!”
院子里的人都从屋里钻了出来,水仙和荷香刚打了水,一进院子摔下水桶就喊:“小姐,外头着火了!”
那两个厨娘和王妈妈已经跑出去看了,南怀珂忙问:“哪里着火了?”
“二……二太太的院子!”
南怀珂心下一凛,低呼一声不好,忙叫小牟赶出去看。崇礼听说着火了也要跑出去看,却被隋晓一把拎住给提回屋去。
正值秋日天干物燥,那火势不知怎的起得极快,浓黑滚滚的烟雾直冲天际,火舌霹雳巴拉疯狂舔舐着窗棱门框。小牟只看了一会儿已经被浓烟飞灰脏了一脸,赶紧又飞奔回院道:“小姐,好大的火!”
“人呢?”南怀珂急问。
“啊?”
“我问你二太太人呢,救出来没有?”
小牟并没有详问二太太的事情,这人是小姐的敌人自然是死在里头最好,不死也犯不着他特别关心。见南怀珂问得急切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二太太要是死了,南家挂孝,小姐的婚期可就要往后拖了!
“我……我再去看!”说话间就往外奔,冷不防和进院的人撞的个满怀。
“要死了小兔崽子!”
王妈妈摔了个四脚朝天,小牟赶紧扶起她道:“妈妈别气,我正要去火场打听打听呢。”
“别去了,我都瞧见了。”王妈妈拍拍屁股说:“火势是控制住了。”
“那他们家太太呢?”
“哎哟被抬出来啦,还有一口气在,啧啧啧,可是没个人样了!”
南怀珂走下台阶问:“二太太怎么了?”
王妈妈到底年纪大了心肠软,她憋了憋嘴,想到方才看见的画面十分不忍:“小姐你可没看见,那二太太被抬出来时脸都烧化了半边。喏,这边,”她拿手指了嘴说:“嘴唇都没了,牙全亮在外头。头发也燎着了,十根手指全化在了一起,就这样居然还剩了口气,真是造孽。怀贞小姐哭得惨啊,门外边已经派人去潘家通知大小姐了。”
“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呢?”知夏问。
“那谁知道呢,听说起得突然,好端端的恁大的火,就跟浇了油似的。”
南怀珂和知夏对看一眼,二人心中便都有数了。这八成是二太太自己放的火,她是死都不愿意离开南家的。
南骏峨大半夜让人从外头请来一个大夫,可是二太太伤得太重,治了一夜愣是出气多进气少。到了第二天卯时,岐国公做主去太医署请了太医回来,他的心思和南怀珂是一样的,至少在大吉之日前要拖住二太太的性命。
除了南怀珂这边,整个岐国公府一夜都没有好觉,王妈妈站在屋外探头探脑,知夏出来问:“王妈妈干什么呀?”
王妈妈向屋子里探了一探,拉着知夏下了台阶问:“咱们小姐也不去看看?”
知夏一愣,心说小姐要是去了还不当场就气得二太太翻过眼去,她边往厨房去边说:“小姐和二房一贯是不合的,现在去看不是浇油?”
到底是一家人,连国公爷都去请了太医,自家小姐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小姑娘家家心肠也是太冷了。王妈妈摇摇头叹了口气。
第293章 休妻娶妻
整个南家连中秋都没有过好,二太太被挪去了其他院子暂住,枫儿被大火所惊,朱青青正在屋里陪着女儿哄;黄红玉是个姨娘不配到跟前;怀贞跪在床前侍奉,南崇铭也告了假侍疾,怀秀哭得凄惨抖抖索索什么也做不了。
南骏峨放了衙回到家中听说大女儿来了,还没到院子就听到哭天抢地的哭声,心下就有气,紧走几步来到院中,到了厢房门口却不肯进去。
朱氏烧成那个样子,谁看一眼都要做几天噩梦,他便站在门口斥责:“秀儿,别哭了!”
“父亲!”怀秀哭着扑过来:“你要给母亲做主啊,是南怀珂,都是她害的母亲这个样子,她要逼死我们!”
南骏峨正恨二太太不肯忍让南怀珂,南怀秀和妻子如出一辙的脾气,脑子却还不及她好使,他本来心中就气,听怀秀提起侄女儿的仇便更加厌烦,撇开她的手就不许她再说这样的话。
南怀秀不依:“母亲受了委屈,难道父亲也不管吗?”
“你母亲能挨到现在还要谢谢人家,若不是你大伯请了太医来延治,这会儿还有你哭的份!我已让人去套马,晚些时候就把你母亲挪回娘家去。”
屋内躺在床上的朱氏突然睁开了眼,嗓子里哼哼唧唧卡出一点声响。
怀贞知道她是听见了父亲说的话,低下头没有理会,就听怀秀嚷:“为什么要送走?”
“珂儿就要和睿亲王成亲,家中放一个大火烧得将死的人不吉利。”
“她成亲关我们什么事,父亲要这样赶走母亲巴结了他们去吗?父亲……”
南骏峨眼中一寒,“啪”一耳光甩在女儿脸上教训道:“没规矩的东西,谁教你这样和我说话?!”
怀贞起身扶过怀秀,对父亲和颜说道:“姐姐是为母亲担忧,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请父亲不要过分苛责。”
怀秀捂着脸冲南崇铭喊:“大哥也不为母亲说句话吗?!”
南崇铭坐在桌边握着手中的勺子晃了晃碗中的药,始终不发一言。
怀秀急地一跺脚:“她是我们的母亲,还是父亲的妻子,怎么能把母亲送走呢?!”
南骏峨冷冷说:“她是你们的母亲不错,却再不是我的妻子,出事前我就给了休书,她早就不算我们南家的人了。”
“就为南怀珂那个小贱人?”
“把这话收起来以后再不许说,你也是世宦书香大家闺秀,惯常就会逞凶施威,一遇上事竟连这点涵养都丢了。现在就滚回潘家去,好好做你的潘三奶奶。若不能维护好和潘家的关系,我连你这个女儿都不要了!”
“父亲……”
“我也不是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已经够让我失望的了,从前都是让你们母亲给带坏了。崇铭!”
南崇铭放下勺子走过来。
南骏峨道:“你可别重蹈覆辙,我对你是含了指望的,眼光要往前看。”
这意思就是要他别把朱氏的事情再放在心上,眼角的余光向母亲的病榻轻轻一晃,南崇铭咬咬牙答了声“是”。
眼泪顺着二太太的眼角一直滑入鬓边。她被连夜送回了娘家,岐国公又让太医守着照顾。
日子一天一天的接近,国公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烧坏的院落被暂时封了起来,下人们做事来来往往也尽量都绕道而行。
婚礼前一日府里请来了两位绞脸婆替新娘子开脸,其中一个替南怀珂在脸上扑上粉,另一个就从布包里取出麻线,从下巴到脸颊到额头,一点一点细细打理,头先那个就说一些押韵的吉祥话。
知夏在一旁看得生疼,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一个婆子笑道:“姑娘看得疼,将来你自己也是要经世的呢。”
知夏红了脸说:“不用这个多好,看着就怪没拧!?br /> “绞了脸呀小脸蛋就光了,水粉胭脂抹上去也贴合。咱们还是头一回替王妃娘娘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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