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第233章


柏炎那张残酷凶悍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兴味,她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真是不可小觑。
“这告密的人也太小看我了,这样的信前前后后一共四封都被我拦了下来。二十多年的兄弟,我不会认不出这是柏襄的字迹。”
南怀珂饶有兴致说:“哦,那就是侯府内部的问题了,二爷告诉我怕是不太方便。”
“柏襄没有那么大胆,有人在背后秘密协助他。”
“那二爷得赶紧去查,私通敌国细作,这是灭门的大罪。”
“自然是要查,我还发现有人不只查小侯爷和我,连我二人妻子和她们的娘家都被查了。这个人手眼很多我的确没有证据,但蛛丝马迹别想瞒过我的眼睛。”
“说了半天原来是二爷臆测的疯话,真是浪费时间。”
“臆测……那王妃就听听我臆测的疯话如何?”柏炎冷笑:“我想了很久这个人的目的,这人的娘家和潘家结了姻亲,她自己却和那结亲的姐姐不合,我能不能大胆猜测,她因此和潘家也不合呢?”
原因虽然不对,结果却歪打正着。南怀珂放慢了擦脖子的动作,静静听他往下说。
“她不知从何处发现潘家和柏家走的很近,两家族中又都有适婚的男女。她很着急,生怕两家联合,因此想罗织一些罪名先除了柏家。我三弟其实不为别的就为了对付我,但他是个蠢货,想着大义灭亲皇上会饶他一命,可这样的人谁敢与他为伍?一旦柏家真的倒了,这幕后的黑手也不会放过他的。睿王妃,你觉得我这个猜测合理吗?”
“二爷的阴谋论真是可怕,说与我听也是白说,我一个女流之辈不懂这些。”
“你懂的,你很懂。”柏炎站起身眯眼狠狠盯住她说:“前年王妃生日宴上王爷提过送你荷芜双香,这样珍贵的东西赠人,可见获赠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去年王妃嫁入王府王爷终于得偿所愿,那时不赶紧再送当年进贡的那一份给你却留了几个月给了后来的玲珑,我不相信这是王爷一个人的意思,送出去又从你手中夺了回来。虽不能一口咬定是王妃的主意,但足可见王妃善识大体不同常人。”
南怀珂毫不畏惧与他对视,内心却极度震惊,柏炎,这真是一个可怕的人。有别于他粗犷的外表,这个人其实心细如尘且很会算计,真不愧是柏家庶出一群中的胜利者。
柏炎道:“是谁查了个天翻地覆差点把柏家的祖坟都刨出来了;是谁暗中怂恿柏襄做出蠢事;又是谁……是谁将那个人从西北军营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你将人带去了哪里?说!”
第310章 另生一计
“那是个罪人,炎二爷也这样在意?”南怀珂微微笑着心中却更加佩服,他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行动,想要阻止,不过幸好,她始终更快一步走在了他的前面。
“那你就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
“不要再打哑谜,把人交来。”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一句话挑起了他性格中暴虐的那一部分,他一伸手箍住她的脖子微微用力,不需要很大的劲,他的力气轻易就可以杀死她。
“王妃,你知不知道人垂死的样子有多丑陋?”
她当然知道,那时内脏灼烧般的剧疼,抠破的手指和睁到像要暴裂的眼球,她全都体会过。所以她微笑着答:“你可以试试。”
沉默着,拉锯着,只有那条烈犬舔舐同伴血肉的声音。
那只布满各种大小伤疤的大手终于松开了。柏炎到底是没有办法,人在她的手中她就是不愿意交出来,其实还是她占了上风。
若是只事关他自己也就罢了,但任何会危害到他大哥的行为都不可原谅。
“王妃最好还是找王爷谈一谈,他会给你一个忠告。”
萧砚吗?那么她明白了,柏炎这话恰好印证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一个猜测。
“睿王妃,不要做会让身边人为难的事情。王妃既拿着人,那么就好好拿着。”
“你怕我会伤着那人?”
柏炎一愣,低下头“哗啦啦”牵起狗链准备出去。
南怀珂忽然道:“炎二爷,这狗太凶,小心伤人伤己。”
“狗始终是狗,人却未必是人,还是畜生可靠。”
门一开,他出去了。小蝉和隋晓冲了进来,眼见她毫发未损这才松了口起,小蝉直说这人可恶,隋晓则去清理地上狗的尸体。等到陈峰来时地上只留下了淡淡的血迹,他蹙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南怀珂将事情简单说了,陈峰道:“我也听说了,柏襄的折子根本递不到御驾前,全都被顺天侯压下来了,听说他把那位襄三爷毒打一顿赶了出去。也难怪,内斗可以,可要斗到外头牵连了家族,那就是不可原谅的。”
玲珑是柏炎亲手从柏襄院中抓了送去顺天侯面前的,这是要命的罪名,柏襄自知根本没有引逗玲珑,这女人会出现在自己院里必定是柏炎的陷害。
出了这件事,顺天侯对他的态度更加厌烦,再加上有人递了密信指责柏炎贪拿公中的银两。顺天侯顺藤摸瓜去查,果然发现他这些年仗着替府里收缴年租的事情贪没了不少东西。
外头的事情柏襄争不过柏炎,几次都被这个二哥死死压制喘不过气,因此他剑走偏锋专在内宅上做文章,每年年下帮着府里清点庄头缴上的年例,顺带自己捞点好处。
本来不过是当点劳务费了,何况又不算多,想不到却被人告发。事情就出在玲珑的事情之后,这个节骨眼上透了这档子风,他更将这事算在了柏炎头上,暗地里虎视眈眈,只差一个机会狠狠报这几次的仇。
要么说到底还是一家子,上至老子下至孙子谁还不知道谁呢。
听说那柏炎生下来就不会哭,他虽素来是个冷酷默然的人,行事看起来循规蹈矩无隙可查,但在几年前也是给家里添过一桩乱子的。为报这口恶气柏襄已顾不得家里的脸面,他拿得就是柏炎的这唯一一个短处,年后忙活了许久,想不到却反被顺天侯结结实实教训了一顿。
旧恨未消,新仇又添上了。
南怀珂默默听着,喝了口酒呵出一口气说:“这便是有本事的好处,虽是庶子但柏炎掌管宫城守卫,如今在京中颇有地位,顺天侯更要护着这个儿子一些。”
“这便是问题所在,柏襄越不过他老爹和两位哥哥。”
“越是不让说就越是有鬼。”她冷哼一声说:“顺天侯是好福气,自己无甚本事却生下柏乔柏炎这两个出息的儿子。看来柏襄根本不是柏炎的对手……他没有被顺天侯打得松了口风吧?”
“人还在我手里,柏襄不知道是我故意将消息泄露到他那边的……要不我去告诉皇上?”
“不行,别人去告发都太刻意了,哥哥更要爱护自己得来不易的身份,不可轻易搅进浑水。非要他们内讧,才能让这出大义灭亲的戏码更加可信……容我再想想罢。”
月姬肚子的月份一日大似一日,王太医每五天就跑一次睿亲王府替她安胎诊脉。这日照例看了脉一切安好,除了细心嘱咐她按时服用保胎药,更要她常走常动便于不久之后的生产。
月姬已从失去七皇子的痛苦中恢复过来,如今所盼不过是腹中孩儿安然落地。
正说着话,侍女来报说王妃驾到,她挺着肚子起身迎到门口行了礼。南怀珂摆了摆手示意她坐,叫这么大的肚子生产前都不用再顾礼数。
环顾四周,一切布置虽不逾制,却都是力所能及范围内最好最精的,再看月姬,因为即将临盆而愈发饱满的脸蛋显出一种宁静的美。南怀珂牵过她的手,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说:“月姬的手脚水肿得这么厉害,一定非常难受。”
王太医道:“月姨娘脾虚湿盛,臣已嘱咐每日以鲜车前草炖猪肚成汤实用,有利尿通淋、消除水肿的功效。”
月姬微笑道:“无妨的,再不足两月就要临盆,也就再熬这么一阵子了。”
“这就是傻话了,你才是第一要紧的,做娘亲的都不舒服,孩子也不会舒服的。”南怀珂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问:“王太医,月姬的肚子为什么这么大呢?我瞧着怪吓人的。”
王太医沉吟片刻说:“这……其实臣以为,月姨娘这一胎极有可能是双生子。”
众人皆是一愣,月姬低下头捧着自己的肚子心中觉得难以置信。南怀珂已经反应过来,高兴地笑了起来问:“你可能确定?”
“这……按理是诊断不出的,臣只是以从医几十年的经验来猜测,王妃也不用过于采信。”
“你有几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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