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第271章


“啊?”
“王爷让你出去。”管冲补上一句,底下的人才爬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他不想在这多留一刻,这几日王爷变得古怪可怕,无端端发落了府里许多人,他才不想被拖出去一顿板子。
萧砚仍旧不紧不慢地品茶,这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激怒了陈峰。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怒气冲冲:“隋晓说你不许府里的人出去找小妹,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上好的茶,要不要给你添一杯?”萧砚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掀着盖,满脸都是无所谓的样子。
“哐啷——”愤怒的陈峰冲上去一把掀翻杯子,水渍撒了一地,也烫在萧砚的手上。
萧砚低下头摩擦着烫红的皮肤,古怪的干笑两声道:“自家兄弟,这是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小妹失踪,你像个没事人一样,这是在做什么?!”
“失踪?”他脸上挂着嘲讽的笑,眼神却冰凉凉地没有温度:“她让你来演这出戏?”
“什么?”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说了不限制她的自由,她又要装死吗?”
陈峰根本听不明白他的话,眼看着他站起来逼视着自己,那凶狠的样子像要将和南怀珂有关的一切都毁灭,他第一次发现这个自己曾经觉得很有趣的少年已经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了。往日里他的温和只和南怀珂有关,现在她不在,他再无处需要温柔以待。
“我的确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小妹生死未卜,作为夫君的你却袖手旁观。”
“她不需要我插手,她自己就可以照顾好自己。”
陈峰终究觉察出古怪:“你们之间究竟怎么了?”
“管冲,你来说。”
管冲面色不善,提到南怀珂更加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说:“据卑职所知,王妃失踪前变卖了不少她库房里的值钱东西,还曾让她身边的王妈妈去卖她名下的庄子,但是王爷送给她的东西她一件都没有动,现在还在库房里积灰呢。”
“什么意思?”
“这些行为皆在潘家倒台之前,从那时起王妃就在筹谋,她偷偷攒了一大笔银子准备跑路,准备不告而别。”
“小妹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你好像真的不太知道实情?那好,我告诉你。”萧砚嗤笑,继而咬牙切齿:“她为了整倒潘家选择嫁给我,利用我的便利探听一切她能探听的消息。她对我从来没有感情,我们一直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假夫妻,从新婚那晚开始,我和她从来都没有同床共枕过。现在潘家完了,她从我这里再没什么需要得到的,所以她走了。外头开阔天空她可以自由自在,这样你明白了吗?”
陈峰懵了许久才理清思路,他想起自己当日问她过得好不好时她闪躲的目光,终于明白她心里藏了多少秘密。
可是他还是不能接受萧砚的绝情:“好歹夫妻一场,你就一点都不替她担心?”
这中间自然有他从绵诸回来的那趟曲折所引起的愤怒,萧砚不欲详说,只是简单道:“她说要与我和离。”
“和离?!”
“所以她的生死从此与我无关。”
“不是这样的!小姐不会的!”
知夏哭着跑进来,管冲急忙拦住:“两位王爷在这里,你干什么呀,快出去,别添乱!”
“让我说,让我说,小姐不是这样绝情的人!”知夏推开管冲冲上前哭道:“王爷这样污蔑我家小姐,实在是亵渎了小姐对您的一片心意。”
萧砚冷眼瞧她,什么都没说。
知夏干脆一股脑道:“王爷不想想昔年王爷母妃故去,是谁不惧牵连上门看望您的?不说远的就说近的,王爷重伤颜国舅的事情是如何在皇上面前平息的?是我家小姐挨了皇上训斥,将罪名全揽在自己头上,又在毒日头底下滚烫的地砖上跪了一个时辰认了罪,皇上这才算了的!”
萧砚的眉心微微动了一下。
“你们只查到她叫人变卖东西筹措银子,怎么不查查那庄子为何迟迟没有交易出去?那是小姐转圜了念头特地让我们不要卖的,小姐想留下,她是想留在这里的!小姐那日骑马出去不就是心急去见王爷的吗?我不信她会说出和离的话。何况小姐要走一定会带上我,东西变卖的那么多,真要走她绝对不会一文钱都不拿就这么走的呀!”
知夏掏心掏肺说完这一堆,本以为萧砚会立即出去找她家小姐,想不到他沉默了半晌却说:“吵死了,出去。”
“王爷怎么听不进好赖?真是是非不分!”
“要再多嘴,就对管事处的板子说去。”
她着急道:“王爷真是昏聩,枉费小姐心里装着你。”
“来人!”
陈峰站出来阻止:“萧砚!”
“王爷!”管冲挺身而出拦在知夏跟前“噗通”跪下:“知夏姑娘也是一心为了自己主子,卑职愿意替她受罚。”
他说这话有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虑,“再多嘴就领板子”,萧砚的话早就摆在那里,自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使得萧砚做出一个有违这句话的举动,他不会让他的王爷成为一个朝令夕改不能让人信服的人。而同时,他也绝对不会让知夏去挨板子。
所以他决定自己来解决这个麻烦。
萧砚的目光在他和知夏身上晃了一圈,终于森冷说:“那好,自己去领二十板子。其他人把知夏轰出去,不许她再踏入外书房。”
陈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关于南怀珂的事情,萧砚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他情愿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活在被她抛弃那天的角落里。
第362章 窃喜之人
知夏满心委屈和忧虑地捧着一个小瓷瓶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进来”,她推开门闭着眼睛走了进去。
“睁眼,我穿着裤子呐。”管冲趴在床头说。
知夏嘟着嘴眼皮一抬,吧嗒吧嗒掉下一大串积攒着的泪珠,眼泪汪汪说:“喏,我给你送药来了。”
“王爷已经赏了药——这个我下次换药的时候用。”
知夏挨着他坐下,气鼓鼓道:“他还知道给你送药呀,我以为他巴不得咱们都死了算了。”
“你是王妃的人,王爷怎么会真打。他那本来是吓唬你的,谁晓得你居然还说下去,你说他堂堂一个亲王说出的命令是做还是不做?”
“他只想着自己的脸面,可是小姐……”
“从前王爷只想着王妃,实在是你家小姐太伤王爷的心了。”
“小姐真说了那些绝情的话?”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怎么会呢……”知夏咬着唇憋着眼泪,摇摇头道:“不可能啊,小姐明明……怎么会……怎么办。小姐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呀。”
“你别哭,她是她,你是你,不能混为一谈。”
知夏悲怆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待我好得不得了。小时候冬天咱们两都是挤在一个被窝睡的,学骑马我掉了下来,小姐接住我。夏天我病了她就坐在床头给我扇扇子,学写字的时候她要我也一块学,有什么好东西她都想着我。现在她不见了,就像我自己最亲最亲的亲人不见了,管冲,我心里真的好难过。”
“你家小姐这么好,如何独独对我家王爷这样?”
“不是的,你不知道。王爷去了绵诸,小姐常常算着日子盼他回来。”
“有这种事?”
“小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是真为了躲开王爷……”
“就算是那样也该先回来,这样身无分文地跑掉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比你们都了解她,她绝对不会做这么冲动和突然的事情。管冲,小姐她一定是出事了!”
管冲苦恼道:“国公府已经在全力在找她,这样都找不到,我想她应该已经不在京城。”
“那怎办,大老爷过几日就要回海疆了。”岐国公这一走,搜索南怀珂额的事情必定也会渐渐结束。
管冲对南怀珂其实很有意见,她本来就主意大,又有王爷这样包容,那时差点毁了王爷和柏炎的好事王爷都这样惯着,实在也是王爷自讨苦吃。虽然后来这位王妃弥补了这事,可终究现在还是伤了王爷。如今她不在也许是好事,长痛不如短痛,不过半年,王爷横竖就不记得这没心肝的人了。
管冲是这样觉得的,可是他见知夏伤心心里也感觉很难受,干脆住了嘴,再不主动提起这事。
又过半个月,岐国公不得不离开京城远赴海疆,南家对南怀珂的寻找也就渐渐停了。毕竟失踪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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