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第279章


南怀珂一愣,继而双颊发红说:“没有的事。”
萧砚寸步不让:“你失踪那晚再没回过王府,证明你来找我的时候就贴身带着合髻,这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和离的态度。那么,你原本来找我是要说什么的?中途为什么又改了主意?”
“你想太多,我……”
“是我想多了?”萧砚走到床边,俯视她说:“我问过知夏那日你出门的时间,距离我在酒楼见到你这中间差了两个时辰。从王府到酒楼根本用不了这么久,何况你骑了快马。知夏说你离开时非常高兴,为什么我在酒楼见到的你不是神采飞扬?告诉我,这中间你去了哪,见过什么人?”
南怀珂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半晌勉强道:“你别自欺欺人。”
“是皇城里那老头是不是?”
南怀珂一怔,目光定定。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萧砚从她的反应就能应证自己的猜测。愤怒充斥他的四肢百骸,他强压憎恶说出自己的猜测:“他要让岐国公府的力量和诸王间的关系彻底断裂,便从最无辜的你下手,宁可毁了你的一生也要达成他的目的。因为从你下手,这是最快速最便宜的途径。”
“这都是你自己的猜测。”
“你敢说我猜的不对吗?他用什么威胁你,你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上?”
南怀珂又想起那个强迫她改变本心令她痛苦的一晚,冷酷的威胁、锋利的箭、冰凉的湖水,还有萧砚失望的眼神……她这一年来所受的苦无一不是拜那夜所赐。
她恨不恨皇帝?毋庸置疑是恨的,她恨不得皇帝去死。可是那是皇帝不是潘家,她可以借皇权用国法杀潘家,但面对皇权本身,她的力量还是太过渺小。
萧砚道:“你以为答应了他这事情就能结束,可惜世事不尽如人意。你答应了他他尚且要杀你灭口,你还有崇礼,如若将来有必要,他也会对崇礼下手。那时你又该怎么办,在乡下的道观里干着急?”
南怀珂答不出,是啊,还有崇礼,谁知道皇帝这条老狐狸将来又要拿谁开刀。
她想得专注,萧砚已经挨着她身边坐在了床沿。眉眼一抬,他凝视着她,脸上终于露出似过去般的温柔和专注,是南怀珂怀念的他。
火炉里的炭发出暴裂的响声,像澎湃的感情再也无法抑制。
他捧起她的脸,毫不迟疑地吻了上去。
第372章 博卿一笑
南怀珂用手挡住他问:“王爷要对一个姑子行无礼之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监院说你六根不净所以不肯收你入室,你这般六根不净又为哪般?为我,还是为哪个男人?”
“王爷身边不缺佳丽,还在意我的心为谁?”
“什么佳丽?”萧砚稍一疑惑,随后恍然大悟:“你气我和华雪的事?我发誓……”
“不用发誓,我明白。”南怀珂的态度是难得的温和:“我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华雪骨子里是很清高的人,你若真答应了婚事,她就不用眼巴巴去封地奔波来讨好你了。”
一切还不是为了睿亲王妃这荣耀的位置,一旦人心中有了贪念,就不得不放下手段委曲求全。
的确如此,世上只有她懂他的心。
“华雪没有那样的眼界,宋家的事,是你替她出谋划策的。那年那臭道士说你克夫早丧,我就知道,还没克死我,你是不会死的。”萧砚握下她抵住自己的手凑近,眼中涌现强烈的爱意和占有欲:“只有你能与我心意相,在你心里,是不是也是如此?”
当然如此。
南怀珂没有回答,闻到他身上熏香的味道,记忆仿佛又回到他从绵诸回来的那个午后。她想起司徒灵的遭遇,那时她不能明白司徒灵的执念,现在再回想起来,自己也已经陷在执念之中。
她太想念他了,想念到心痛如剜,想念到要紧紧抱住他才能抵消稍许的思念。
她再不想受那思念之苦,老天给她重生的机会也不是要她来受人摆布的。
南怀珂抬起头,目光盈盈如秋波潋滟,朱唇微启低声诉说:“君心不改,我心不变。我要我的家人平安康健,我要一切如我所愿,我也要你,我要你,萧砚,要你永远永远只属于我。”
她要敞开心扉接受她爱的人。
萧砚凝望着她,手轻轻在她嘴边描摹,半晌终于伏下,覆在她柔软还略带药味的唇上。
浓烈炽烈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温润的唇紧紧索要着,辗转厮磨寻找突破口,随后长驱直入。
南怀珂的脸渐渐发热发烫,手情不自禁勾到他的脖颈之后使他更加靠近自己,萧砚受到这莫大鼓舞加重手中的力道,箍着她的后脑勺加重了吻。
他怀中拥抱着他所有的柔情,放不开,舍不下,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汲取她的温柔,纠缠她的柔软。
呼吸被他掠夺,意志被他摧毁。南怀珂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身子轻飘飘地像雪般融化。
他的吻从唇到脸颊,到脖子,直到他轻轻将她往床榻上放倒,伤口被不小心牵动,她呼了声痛才戛然终止了这场迷乱的缠绵。
萧砚俯瞰着她,将手肘撑在床上以免压到她的伤口,同时说:“你要的我都给你,我会让这天下都在你的摆布之中。”
天下……
南怀珂双颊火烧,凤眼朦胧欲滴,面上是懒懒的笑:“那会很艰难,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她纤细的手指绕在他的颈后,这动作挑逗的萧砚几乎难忍,他在她唇上又深深啄了一口才笑道:“我什么都不怕,唯独怕你会抛下我。只要你在,山河拱手博卿一笑,我死也甘愿。”
南怀珂听着这最好的情话,含笑轻轻揉着他的肩脖,手中摸到一段凸起问:“你的肩膀上怎么有这么长一道伤疤?”
“是半年前的事。”萧砚抱着她一刻也不放开:“原州干旱引发大火,百姓流离失所,期间有传当地官员将赈灾口粮中饱私囊,父皇派了我和太子一同去原州赈灾查访此事。有一天晚上我从外回来时遭到行刺,当时只有我和管冲一起,两个人根本毫无防备。血战很久,那群刺客也只剩下了一人。”
“你留了个活口?”
萧砚顿了顿说:“我没有声张,而是割下他的头颅绑在马尾后面送去给了太子,他做贼心虚惊惧不已,为此还生了场病。后来我查到不少账本,事事都和太子有关。”
“他做事不干净?”
“不,是萧凌暗中给他下了绊子,随后这事借由我的手来揭发。这倒无所谓,这下太子不能再明着针对我,否则就会让人认定他是蓄意报复。他的气数差不多了,父皇的忍耐已经到极限。”
他说的云淡风轻,南怀珂凝视着他心中很不好受。他一个人遭遇了许多事,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她本都应该陪伴在他身边的。他们应该同喜同悲、片刻不离。
“怀珂。”
“嗯?”
“你还觉得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吗?”
手臂轻轻用力,她将他的脑袋搂到自己脖子边,耳鬓厮磨道:“我不要你保护我,我们相互扶持,彼此都是对方的依靠。”
“再也不分开了对吗?”
“不分开。”
“我想听你说……”
“说什么?”萧砚靠在她身边,哼唧一声不主动回答。南怀珂无奈地笑了笑,对着他耳边轻声说:“萧砚,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她说话时轻轻的气流在他耳边激荡起小小的涟漪,他抱住她又是一个绵长的吻,吻得她头晕目眩,随后他道:“那你告诉我,父皇拿什么威胁了你。”
她稍一沉吟,遂将当晚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包括她最后一次看见南怀秀,以及皇帝是如何用她的家人做威胁的。
“你明明已经答应了他,他为什么还要派人杀你?”
“也许是因为……我的家族不仅仅是南家,还有我母亲在姑苏的母家。万一我出尔反尔,他就必须做出一些真章叫我知道厉害。可是真的这么做,牵连的不仅仅是两府这么简单,到时候太后的颜面也不好看。”
“昭惠郡主的母家也是皇太后的母族……”
“皇上绝对做得出,就算不是抄家,革职查办他也是敢的。你以为他是不顾全太后的颜面,他却正好说自己刚正不阿,就算太后不高兴,只要道理说得通她老人家也没有办法。所以为了避免这最坏的情况出现,让我从这世上小事是成本最小的做法。”
萧砚想着这事,良久冷笑一声阴测测说:“他就是这样凉薄的人,在意的只有皇位。他喜欢皇位嘛,我就非要拿走,到时候这天下都是你的,我要他在地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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