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第288章


南怀珂不会殃及无辜,可是南怀贞就不一样了。
会咬人的狗不叫,谁能想到一向善温柔娴雅甚至有些懦弱的三小姐不声不响在背后算计人呢,天晓得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王妈妈想到自己的儿子,至少她得为儿子留条后路。
“我说的……”她顿了一顿,咬咬牙说:“我说的都说实话。”
“王妈妈,你这是把我们彼此往绝路上逼,你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求王妃赐我老婆子一个全尸,我下辈子再当牛做马给您赎罪。”
她叹了口气:“给你一个全尸……你想得倒好。那时南怀秀在我庄子上被人抓获,这中间一定也少不了你的功劳。不是我身边的人一定做不到此,你可知道我为这事差点付出什么代价,真是令人寒心……你倒好,想要一死了之……我问你,南怀秀是怎么逃出来,又是怎么联系到你的?”
“我不知道王妃在说什么,我没见过大小姐。”
南怀珂沉默地盯着她,不明白她究竟是对谁这样“忠心”,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因为她那点少许的底线使得王妈妈在她和南怀贞之间做出了选择。
“我没有别的话,是太子,一切都是太子所为。”
“够了。”“格拉”一声门被推开,萧砚从外头大步流星走进来。南怀珂刚要起身,他按住她的肩头坐到她身边,一边替她掩好被子,一边用一种非常随意和淡然的口吻对身边的管冲命令:“带下去,把膝盖骨凿碎。”
这不是恐吓,是漫不经心的摧残,管冲嘱咐一句,屋子外头疾步进来两个小太监,上前抓过王妈妈的手臂就往下拖。
王妈妈吓得面色苍白哀嚎不断:“王爷、王妃,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南怀珂有少许犹豫,好在并没有打断。
人下去了,屋子里一干人等也颇有眼力劲,见有萧砚陪着南怀珂,便也都告退出门。萧砚待门关上,揽过她问:“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对她用刑?”
“崇礼每每来王府都要见王妈妈,我没想好怎么交代。”
“这不像你的为人……还习惯对我瞒着心事可不行。”
南怀珂苦笑,伏在他的肩头,心里觉得闷闷的。萧砚轻轻揉着她的手臂,须臾听她轻语:“我只是心寒,从海疆来我只带了知夏和王妈妈。连这样亲近的人都能轻易背叛我,我觉得自己就像没有铠甲的士兵站在战场上,不知道那放暗枪的敌人身在何处。萧砚,我觉得自己太渺小了。”
萧砚的神情始终严肃,终于听见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他却觉得难受。片刻,他双臂怀抱住她说:“你有我,睿亲王府就是你的铠甲。”
“我知道,那天你在御书房为我据理力争的时候我就知道。”
“那你还忧心什么?”
南怀珂听见他宽阔的胸膛里跳跃着的心,她搂住他的腰,心中渐渐安定。
是,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们暗算她,她也在暗算别人,不管是谁在背地里玩弄着阴谋,为的都是自身的**。**在无形中张开天罗地网,谁都逃不过被这张网伤害的可能,所以她也一样。她并没有什么特别,作为伤人者一样都要得到报应。
这么一想她便觉得坦然。
不要在乎任何伤害、也不为任何人再去寒心,她和萧砚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暴风雨中竭尽全力守护对方。
第384章 四皇子择
王妈妈被关了两个月什么都没说,南怀珂去看过她两回,第一回她的腿残了,趴在地上哭哭啼啼怪可怜的;第二回她的手被人折断,只能趴在地上,努力用头拱着食盆进食的样子像个怪物。
南怀珂看出她一心求死,再如何都不会得到结果,最后还是让人给了她一个痛快,并去信告诉岐国公,将她的儿子打发到远远的不相干的地方去。
过了两个月人们听说那小子死了,死在一个没有月色的黑夜里,死在一个偏僻的水沟中,过了许多天才被人发现。
岐国公在海疆乍一听闻这个消息十分惊讶,这事不是他做的,他不屑于拿这样一个小人物去下手。可是他也很疑惑,是女儿以此泄愤吗?以他的了解,女儿似乎又不是这样沉不住气的人;那就是那个在暗地里驱使王妈妈的人了。不过这都只是猜测,他也没有为了这点小事去信询问,只是在家书中询问了一下陈峰的近况,南怀珂回信表示他一切都好。
南怀珂回了一趟娘家,见了许多人,崇礼越发好读书了,三太太抱着孙女其乐融融,崔宝珠的肚子又有了动静,两个小妹妹的亲事也开始张罗起来。
家中一切都好,这让她很放心。
太子被皇帝狠狠打了一顿伤得严重,都说伤筋动骨要一百天,然而他的刚养了一个月,皇帝就让人把他赶出京城派去了西洲。
太子竟就这样安安静静去了西洲……
南怀珂坐在亭子里喂鱼,一边想着这事。
萧砚轻轻走上前,食指指节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蹭了几下,然后坐在她对面,搓了一点鱼食抛到池塘里问:“这几日多雨,你受过箭伤的地方总是酸疼夜里睡不好,我弄了点太白山的灵芝已经送去你院子里了。太医说每日里煎水服用充心血坚筋骨而且安神益气,对睡眠也有好处,你要记着喝。”
自从她的伤好了,萧砚便放心许多,再不不用夜夜支张小床守着。
“好,我记得了。”南怀珂笑着应下,又见他凑到自己跟前嗅了嗅,笑着推开他问:“怎么跟霜丫头似的,闻什么?”
“你身上好香。”
伴着和风拂出的美妙的旋律,南怀珂颔首笑道:“是荷芜双香。”
萧砚恍然大悟:“是了,是荷芜双香,今年怎么想到用了?”
“有什么奇怪的,你说那香能安神呀,我就挂在床头了。”
萧砚目不转睛盯着她,须臾扬起唇畔。
荷芜双香,那是他年少时为讨好她所送她的第一件东西,那时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对这个头次见面的小表妹一见钟情,只好磨磨蹭蹭找些借口送她东西。那时他哪里能想又哪里敢想她将来会是自己的妻子,如今回忆起来,只觉得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定。
南怀珂明白了他笑中的含义,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这种互相爱慕对方,单纯又炽烈的感情,她人生中头一次品尝,当真甘醇如酒欲罢不能。
她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试探然后握住,反而萧砚转过手与她十指紧扣,他笑:“怀珂,你这样的动作像个小猫。”他凑近一点悄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再睡到你屋里去呢?”
南怀珂脸突然就红了,慌张地左顾右盼,幸好随伺的人都退在亭子外。他们晓得睿亲王夫妇感情好的不得了,天天说不完的悄悄话,所以每回二人在一块,大家伙都很识趣。
“这是花园里,说话也太不顾忌地方了。”
“我是你夫君,光明正大的嘛。”
“那也要收敛着点。”
“你瞧,你就是这样。”萧砚手肘趁着椅靠挨在她面前说:“给自己的负担总是太多。你顾忌什么呢,咱们明媒正娶,谁敢说三道四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要是动不动就割人舌头,不怕别人说我是祸水?”
“你若真是祸水就克死我,死在你怀里我也心甘情愿。”
“呸,真是没句正经话,越大越像个小孩。”二人有说有笑,等到小碗里的鱼食撒光了,萧砚接过小碗放到桌上坐回来,南怀珂才问:“太子到西州了?”
“到了,应该是三天前到的,今天传回了折子。”
她点点头,垂目看着池塘里散尽的鱼,俄顷说:“你在外头走动,也要小心皇后。”
“你觉得皇后有私心?”
“太子如此潦倒,皇后都不曾动用过任何力量为他求情,这不是稳重,而是毫无慈母之心。”
“她从来没有真正想要帮助太子坐稳这把交椅。”
“恐怕是这样,虽说皇后的母家并不强盛,可也不至于如此袖手旁观。”
萧砚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是这样,那么毓亲王就是他们的敌人:“四哥……看不出来,我一直以为他的性格是懦弱而不好争的。”
“我倒觉得他的确如此。”
“怎么说?”
“毓亲王虽然说不上懦弱胆小,但的确是个本心如水的人。”南怀珂趴在栏杆上,没有注意到萧砚听她如此评价已然蹙起双眉,她仍然说道:“不过……他不是作恶的人,但也可能会是纵恶的人,他的性子太容易妥协。如果皇后要他做什么,出于孝道我想他是不会拒绝的。”
“你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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