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学记》第83章


“我不知道。”
“你一定是害怕我了,算了,不勉强你。”
清闺有些惆怅,是啊,他是公输玄卿,不是她师父,他只是个拥有师父的皮囊之人,她不可能喜欢他的,他们有约定,她种好一片花海,就各走各个的,以后互不干涉,说了的事,就不能反悔,或者她也不想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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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轮圆月,竹楼外面,清闺扶着楼阑吹风,刚才在屋里面喝了一盏热茶,额头都是汗,她低咏道:“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接着后面有人道:“又疑瑶台镜,飞在白云端。”
“师父?”第一个念头立刻想到了他,转过头,发现’他‘走了过来,她有些窘促道:“不,公输先生。”
容屿叹息道:“你若觉得坳口,就叫我师父吧,我不介意。”
“可是你是吗?你不是。”
“这句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教导你的是我,培育你的也是我,你我拥有师徒之实,只不过我不是容屿而已。”
“师……师父。”“嗯。”“我有个不情之问,不知道该不该问!”“你说。”“今晚的月亮好圆啊,跟十五了一样,我想问你一句,一百年前的月亮圆吗?跟现在一样吗?还有,你们以前过中秋节吗?吃月饼吗?月饼是什么馅的?”
一连串的话让容屿着实有点吃惊,不过她以前那样快言快语的,倒也没烦她,就耐心道:“十五的月亮当然圆,中秋节也是传统的节日,至于吃月饼,月饼是什么馅的,这个问题可把我难住了,我不大吃那个,现在连什么味都忘了。”
“这也能忘?我真是服你了,原打算做琉国月饼,就因你这句话,如今全都泡汤了。”
“这有何难?花生,芝麻,绿豆,玫瑰,莲子,想吃什么就放什么,你若真要别出新裁,龙虾螃蟹放在里面也使得,叹什么气。”
“说的也是。”
两人腻腻歪歪,这时傅泰忽然递过来一封信,容屿看了一下,折着信纸道:“赫连奕与公主成亲了,竟有这等喜事,真是可喜可贺,呵呵,没了璃皇,赫连奕代权已然成了定局,我是该去恭喜呢,还是该落井下石呢。”
“既然璃皇都没了,还怕他个赫连奕,跟公主成亲又如何,还不是为了服众想的下下策,国主只要暗兵不动,任他打,他也打来金陵城来,有志气有什么屁用?”
容屿淡笑道:“不要理他,叫人给我烧洗澡水,我要沐浴。”
“唉。”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晋江文学城
清闺无聊归去,不料回来的路上,她再次碰见施落鬼鬼祟祟从冷宫里出来,这次没有茯苓,就他一个人,她好奇,欲问,想想还是算了,他是个厚脸皮的,万一要是赖上她,她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算了,还是躲吧。
清闺把身体躲在入树后,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原以为只是一场误撞,岂料几天后传出一个天大的消息,施落带着谢贵妃私奔了。
什么?这是一起私会?完了,这下臭大了,好在当时没人撞见,不然肯定有人说她是奸细,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清闺站在院子修理一盆茂兰,天天跟没事一样,倒是香草在她面前说个不停,她说贵妃和施落私奔,国主受了不小的打击,正到处派人去追呢,然而根本找不到。
这世间还有师父做不到的事?简直是清闺奇闻啊。
出于好奇,她就去找他,却发现他表面上追追追,实际上并不上心,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觉得他亏欠她,又发现她对施护卫有意思,便成全了这桩美事,这样,两人各自解脱。
清闺觉得他特别聪明,做起事来毫无破绽,不觉对他佩服几分,只是这招太狠了点,把自己问题推的一干二净,却苦了别人,不知道的人看来,他好像特别无辜,而施落他们则受尽世人鄙视,可无论如何,他们两人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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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落走了,谢贵妃走了,宫里一下子安静了很多,清闺每天依旧种花,容屿来过几次,起初两人态度好好的,然后说不到两句就吵了起来,她说他冷血无情,不可理喻,他说她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然后两人谁也不让谁。
不过容屿更加盛气凌人一点,也更加气人,当清闺说不想见他时,他大发雷霆道:“你不想见我,我同样也不想见你,若不是因为银狐,我才懒得过来呢,你不要得寸进尺。”
清闺回道:“是啊,除了利益,你何曾把我当人看过?我也就只有被使唤的价值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为我的痴傻而感到悲哀,可是错误已成,我也没办法改变了,但是银狐指事了结以后,请你麻烦你不要过来找我了,我也不再愿意见你,咱们就这样吧。”
容屿点了点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抚袖而去。
清闺伤心极了,原来好多事情真的不能改变,就算他原谅他不堪的过往,他们的关系还是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默契没有了,关切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全都是闹心和不愉快,原来缘分尽了,就算他们想挽留都难。
几天后她去找了银狐,给他送饭,给他倒水,银狐侧着身,不愿意理她,她也不大计较,只是一味的对他好,还做了他最爱吃的狗肉烤。
银狐无动于衷道:“哼,又是公输玄卿让你来的对不对?他可真是损,居然让我当道士,我真当了道士,月隐怎么办?他考虑过我吗?”
清闺也觉得有点对不住他:“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是你若要了秘籍,师父他也很为难,古道子是他的恩人,他做不到那么绝情你知道吗?还有,月隐若真心爱你,她是不会在意你的容貌的,我们何必要在乎一些皮囊之相?去找月隐吧,用最真实的你,去面对最真实的她,我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
起先银狐根本就劝不动,后来听说只要答应就能出去,还可以换了馊掉的衣服,为了自由,他便勉强的答应了她。
清闺露出平和的笑,以为此事就此了了,其实银狐有银狐的打算,只是她单纯,没看破而已。
事情平息后,容屿赏了她不少的珠宝珊瑚,除了这个,他还摆了一大桌的晚宴请她,就她一个人,清闺没有兴致,只是随便应付,整个晚宴的氛围特别诡异。
吃过饭以后,容屿做于外室好像在等待什么,清闺坐于内室梳头,两人依旧没有交流,可是梳着梳着,她的眼皮有点沉,渐渐的越来越模糊,最后竟然不知不觉的趴下了。
朦胧中,耳畔泛起冰凉得风,她似乎感觉容屿走了进来,他支走了所有人,然后抱起她,一直把她抱进卧室床上。
她感受到他的缠绵之吻,也感受到他压在身上的温度,她想要反抗,想要叫喊,却发觉自己的手脚宛如棉花一样无力。
风动纱帐,两人交织在一起,兜衣从榻上掉了下来,她皱着眉,任由他占有、侵入……
远处,屏风九折,宛如波浪,一对鸳鸯戏水的画面看起来特别美。
第二天醒来,清闺觉得身体疼痛万分,被褥上斑斑血迹证明了他和她昨晚已经行了夫妻之礼,可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他呢。
清闺扣上衣服,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就跑出去找他,长廊外的水榭旁,她看见他一身绢白,披着长发,手里还拿着她昨夜的发钗,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狼狈。
她走近,他缓缓的看向声源,见她来了,他起身就逃,却并没有走。
她走近他,并本能的扶住他,而他见了她,百感交集,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抖动着嘴唇,情绪完全崩溃了,只是他善于压制,一向以一种非常从容来维持作为师长的尊严,其实,他是自责的,颓废的,不甘心的,他觉得自己把事情做成这样,简直就是猪狗不如,他怎么能沦落成这样?
“师父,你的状况还好吗?血蛊有没有…侵犯你…”清闺小心翼翼的问。
“我没事。”容屿道。
“都这样了,怎么能说没事呢?我去叫个大夫给你把把脉。”
“不,别去,咳咳咳。”他拉着她的手,一急,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序言,清闺惊讶的看着他,本来怨他,现在却变成了关心他:“不能再固执了,万一血蛊侵入你的五脏,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我去找迷老糊,你等我。”
清闺奔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迷老糊带了过来,然而师父却不见了,只留下一滩斑斑的血迹。
清闺焦急万分,跟迷老糊分头去找,巡遍宫里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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